“不行,要走我俩一起走,互相掩护才能成功撤退。.”老程怎么放心将王正一个人扔在这个险恶的环境之中。

    “您少废话,如果我真的上不了船,救舒晓婷的事情就拜托您了。”王正示意老程赶紧上船,离得越远越好,多呆一分钟,多一分变数。

    老程还想说点什么,想了想,自己上了船,王正就算跳海一起跳跑,也少了一份累赘,一咬牙,一跺脚,顺着爬梯下到了救生艇。

    10分钟过去了,王正感觉手心全是细细的汗。看见老程平安地登上了逃生艇,朝他挥手示意的时候,紧绷着的心才缓过劲来。

    既然中东女人不怕死,曾船长一看就是贪生怕死之徒,由他护送自己登船,保准万无一失。

    风水轮流转,曾船长明显处于劣势,在王正的胁迫下,亲自将他护送上了逃生艇。

    “程叔,您去开船。”王正深知甲板上大副手里的冲锋枪正瞄准着自己的脑袋,只有驰离了他的射程之外,才能化险为夷。

    “喂,你得说话算数。”曾船长悲哀地发现王正根本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吓得脸色大变,朝着大海扑通一跳,直接潜游到了油轮的扶梯边上。

    船长落水之际,大副一下子显得慌乱起来,没敢开枪扫射,担心命中了船长后果不堪设想。

    救生艇突突作响,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程叔,航道没问题吧?”王正趴在罗盘前,狐疑地盯着浩渺无边的大海,这叶孤舟,一阵飓风刮过,就可能船毁人亡,要想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逃出生天,绝非易事。

    “我们先去阿拉伯,这条航道直指阿拉伯,航程最短,天黑前有希望靠岸。”老程对航海知识还是略懂一二,当然他们在米国集训的时候,大海逃生,开车,开船,连飞机都能驾驶,十八般武艺样样略通。

    旭日东升,太阳炙烤着逃生艇。炎热、脱水困扰着孤舟上的俩人,王正百无聊赖地陪着老程侃大山,打花这枯燥的时光。

    下午两点过后,天空突然改刮东北风,乌云压低,一场暴风雨很快就要降临。

    草,这比阎王殿还恐怖,完全就是水与火的考验。

    王正赶紧将所有的食物和行囊藏在防水账蓬里,用绳子结结实实地绑在船上。冲到船头帮老程掌舵。

    风越刮越猛,巨潮滔天,完全无法按目标航道行进。逃生艇在风雨中飘摇,芨芨可危。

    “王正,现在刮的是东北风,我们干脆随波逐波,借助这股东北风,直奔多哈而去。”老程担心逆向而行,油耗太大,临时起意,不如顺风而下,四两拔千金,反而更轻松。

    有道理,俩人一拍即合,王正响应了老程的提议,调转航向,借着前伏后继的巨浪推使下,朝多哈进发。

    豆大的雨点击打着逃生艇,防水帐蓬打得“扑扑”作响,俩人无所遁形,只能迎接暴风雨的洗礼,很快全身淋了个落汤鸡。

    惊涛骇浪,逃生艇有如一片枯叶,俩人无法站立,随时都可能抛翻进大海之中。王正和老程抓起绳索绑住腰间,一头固定在逃生艇上,万一翻了船,不至于直接抛离到海底,还有垂死挣扎的机会。

    整整漂流了近3个小时,雨终于开始变小,海浪平和了许多,茫茫海域仍然看不到任何过往船只,只有湛蓝幽深的大海。

    “老程,我们不会被浪卷到了海中央了吧?”王正开始发愁起来,早知道坐着逃生艇这么坑爹,刚才在油轮上,应该一不做,二不休,将那群王八蛋就地正法,直接拿到油轮的控制权,驾驶大油轮直接奔多哈。

    后悔有屁用,晕船、疲备扑天盖地地向俩人袭卷而来。不眠不休奋奋战到现在,就算是钢铁汉子,也会零件发热闹罢工,更何况是两天一夜未曾合眼的人。

    “程叔,您打个盹,先眯一个小时,我俩轮班作业,保持体力。”王正看老程脸色发灰,全身湿透之后,体温骤降之后,加上睡眠严重不足,神容非一般憔悴,深知他体力透支得厉害。

    “你一个人行不行?”

    “小菜一碟,看你操作了几个小时,不就拔弄这几个部件嘛。”王正点了根烟提提神,朝着多哈方向继续前进。

    困乏至极的老程倦缩在船上,居然真的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和不时传来的梦呓。

    只是逃生艇上的燃油貌似快要用完了,指针直指5L的标志处,颜色已经乏红,提示需要添加燃油。

    刚才跑得匆忙,忘记让他们备一桶燃油在艇上,眼下只能干瞪眼。

    望着小艇两侧的备用木浆,王正眉头紧皱。草!就靠这两根木板,真能划到多哈?就算是奥运皮划艇金牌获得者在场,怕也无能为力。

    天空虽然没有日头,显示仪上的时间指示:17:12分,已近黄昏,长夜漫漫,生死难料,怎么办?上天老儿,快些显灵,请赐我力量吧。王正内心一阵狂呼,仰天长啸。

    最后5L燃油,王正没敢消耗怠尽,以备不时之需。他干脆直接关掉了柴油发动机,操起木浆,一秒钟进入了旧石器时代,一切靠臂力血拼到底。

    船节律性的震动频率戛然而止,老程惊醒过来,睁开惺松的眼睛一看:“是不是没柴油了?”

    “没错,还有5L,我没敢用光,万一遇到了鲨鱼或者海上怪物需要逃生的时候,没了柴油,真是死路一条。”王正卖力地划着木浆,显然一切都是徒劳,没有多大的成效。

    大海象只怒吼的猛兽,咬合拉扯着逃生艇,任意将它撕咬、摔打、重重的拎起再抛离,周而复始。

    “王正,你看远处是不是有艘船?”老程凝神皱眉站在船头张望了一下,远处地平线尽头,若影若现,确实象艘船。

    “您老不会是眼花,看见了海市蜃楼?”王正踮起脚一看,在海平面的尽头,那个小型的黑点,真是一艘船,而且是艘游艇类的小船。

    老程激动得脸色潮红,手忙脚乱的翻出信号弹。三长两短的频率,发出了国际惯律的海上求救信号。

    貌似没人发现,那个黑色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双眼可视范围之内。

    刚才还像是打了鸡血般的俩人,象泄了气的皮球,焉巴下来,显得很颓废。

    “既然那是艘小船,表示离海岸线不太远了,我们划也得划到多哈。”老程坐了下来,抓起另一支木浆,顺着海涛的推动力,调整航道,艰难地向多哈方向进发。

    20分钟过后,海平面又出现了一个黑点,而且越来越大,朝着王正他俩的方向直奔而来。

    “程叔,您看,又有一艘船。”王正激动得有些结巴起来,捡起一枚信号弹递给老程,“您再发一次求救信号。”

    老程看了一下罗盘和显示仪的经纬度,忧心忡忡起来,刚才发现了船,只顾着兴奋惊喜,没有意识到这片海域远离航道,刚才打着信号弹,招惹过来的不会是海盗吧?

    千万不要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游艇已经逼近,掀起的大浪撞击着逃生艇,俩人好不容易稳住椅不定的身体,看清了游艇上的情况。

    根本没有真枪实弹的海盗,而是一群身着盛装,暗香袭人的美女。

    咦,不会是阿拉伯海龙王的小龙女吧?

    王正和老程交换了一下眼色,匪夷所思的盯着对面游艇上的六位美人,这茫茫深海之上,游艇怎么会涉水而来呢?

    审视着逃生艇上两位,对方面露疑色,尤其老程粘的假眉毛掉了一条都不知道,一浓一淡,一粗一细,更加扎眼。

    无缘无故,乔装打扮,非奸即盗。

    一群弱女子,显然不会轻易让这俩人登船。站在船头的紫衣女子若有所思地盯着王正打量了小半天,没有出声,朝着另外五位美女嘀咕了几句,转身进入了船舱。

    这可是难得的生机,王正岂能错过。苦于语言障碍,只能用不算流利的英语夹杂着华语比划了半天,对方目无表情,只是警惕的监视着他俩而已。

    鸡同鸭讲,根本讲不通,王正表示放弃。

    3分钟过后,船舱里一位身着华服,面蒙轻纱,打扮得高贵异常的年轻女子探头远远看了一眼王正,朝紫衣女子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船舱。

    “你不在华夏呆着,怎么会来阿拉伯海域?”紫衣女子走了过来,用一口生硬的国语问道。

    “啊?这么给力,居然一眼认出了我俩是中国人?”王正朝老程一看,艾玛,眉毛都掉了一条,嘴巴下的长胡须,一半耷拉下来,华夏特色一览无遗。

    只是,她们居然会讲华语,这倒是令人称奇。

    怎么这口音,这口气,还有她们身上袭人的暗香那么熟悉,王正的大脑一下子跳将出国宾馆偶遇的“茜茜公主”,难道真是她的游艇不成?

    世界真是又大又小,山不转水转,有缘人又转到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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