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依旧不相信,也没有理由再问下去。言邪只能一无所获地灿灿退了回去,漠雨随之坐在床上,转过身去睡。

    夜间,外面莫名的刮着一阵阵寒风。伴着乌鸦预示不详的凄惨的叫声,几个扑棱,从你眼前掠过,也足以吓出一身冷汗。

    安冥遥有些不安地在床上辗转,他不知为何一直在害怕,今天才相见,却有点虚无缥缈,似是梦境。他怕自己睁眼闭眼间,一切就成了过往。听着外面秋日少有的风声,隐隐有不适的感觉,渐渐力不从心,眼皮沉重,头昏脑胀。乏了吗?应该不至于。亦或者,这是……

    还未来得及想完,双眼已经合上。

    当看到一个帐中那白色的身影时,略微舒了口气,一阵风有些偏离航向地刮了进来。近看才发现那其实是一个人。按体型来看,身材修长,面目虽是不清楚,但也就应该在二十左右的,因为那种轻慢的步伐,没有中年人的沉重。

    看床上之人无害地睡得很自然,不知道是自己的药效发作,还是什么。微微俯身横抱起他,竟又闻到与上次一样的香味,甚是诱人。这时才发现,怀中之人的腰根本就是不盈一握,柔软而冰凉的手掌就在自己手中,以至于有种不想放开的思想。听着他均匀的呼气声,瞧着他精致却魅惑众生的面容,实在无法做到面不改色。

    该死的!

    那人啐了一句,抱着漠雨就出了营帐。没有多久,风停了,一切都安稳下来,静悄悄的,怎的生出一种死一般的肃杀。

    晨曦再次照亮,漠雨眯了眯眼,透着缝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眸光中却只有淡漠,似乎这一夜瞬间的变数与他无关。听着这个不知何处的军帐外一点点掠过的风声,轻笑着,很轻易就辨认出了里面隐藏的脚步声。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一只手放在下巴处,一脸天真怡然,不知为何又让人觉得慵懒深沉。

    来人也是白色的衣着,只是上面用冰蚕丝绣了不少纹路,更显得尊贵,比起漠雨的淡然似仙,则是至高无上。

    “你醒了?”

    “怎么,我还不能醒来?你那点药效对我与对他人可需另当别论。”瞥了眼这个将自己劫过来的人,嘴角却又流露笑意。

    那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有人愿意为我提供免费的衣食住行,何乐而不为?”甚为清闲地双手一摊。估计没人会相信,这个小人儿竟然是洛国的丞相,洛军征珉的军师,更没人想到,此刻他居然安然呆在珉军的军帐中。

    不知为何,有些哭笑不得,似乎自己被耍了一样。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怎么也不配那冷静自若的面孔。自己也真是小瞧了他。

    像是有读心术,漠雨接着一转话锋:“你不仅仅是小看了我,也小看了堂堂的洛国将军。别以为他们也是吃素的。我这次来,就是向你诚心诚意证明这个事实。”把弄这手边的小茶杯,在手上无止尽地旋转着。单单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也足以让人咋舌。

    “是吗?我倒要看看没有你的协助,我与他们又是怎样的局面。”珉陌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漠雨的动作。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败;不知己不知彼,每战必败。现在这个局势,该是一胜一败。”他静静分析着,这个架势倒也颇有军师的风范。只是从未见过有哪位军师泰然在别人军营中,而且十五未及,深藏不露的武艺实质能够让任何一个人为之折服。

    珉陌沉下眼眸,一胜一败?与出上沙场的安冥遥相比,只能如此吗?带着一点惊疑不定。

    “听说,还是你推荐和任命他为将军的?你对他很了解?”

    手上旋转自如的茶杯停了下来,漠雨顿了一下才回答:“旧识。”然后两只一弹,瓷茶杯又随之舞动,妖娆萦绕,看得人眼花。

    珉陌的气息微微靠近,带着一点玩味,不知为何很想挑弄一下这个一直都面无波澜的少年。

    “旧识……恩……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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