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步步威逼,花溶怎会一再自杀?本太子已经忍耐这么久,谁再敢上门挑衅,休怪我不客气了。他们那里的女子,我几曾去干涉过?武乞迈,你这几天加强警备,花溶再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武乞迈这时也已经彻底明白,年轻气盛的四太子是真正迷恋上了那个女子,别说处罚,就是换装这种小事也不会再强迫她了。他听金兀术完全是负气之语,躬身道:“现在大太子二太子都是一致意见,要你处死花溶,你若一意孤行,只怕引来更大麻烦,不如权宜从事……”

    “不必(溶也不用换装,因为我觉得她穿南朝服饰很好看!本太子现在也穿的南朝服饰,是不是要将我一起杀了?”

    武乞迈不敢再多说。

    “即刻开始,调派一队侍卫守候,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接近她!”

    “这,二太子还好说,但大太子自来与您不和,现在他即将班师回朝,若激怒了他,少不得在老狼主面前讲您谗言……”

    金兀术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谗言可讲!”他一挥手,“本太子帐下,为什么一发生点风吹草动,其他人就知道了?立即查一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从今往后,再有敢通风报信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是。”

    柏林城。

    驻军大营处,树立着一面巨大的旗幡,上书一个大大的“岳”字,四名士兵精神抖擞地拿着枪,四处巡逻。

    不一会儿,他们见到他们的将领……最近连胜金军十几场的岳鹏举,从对面走来。岳鹏举治军严谨,上阵杀敌都是身先士卒,平素巡逻也非常认真,他属下虽不过几千兵马,但得到老将宗泽的信任和重用,派他暂归大将杜充一部作战,他的官衔虽远远低于杜充,但其威信已经远在杜充之上。

    见上司敬业,下属便不敢轻慢,所有巡逻皆不敢有任何疏忽。

    暮色已深,岳鹏举回到大营吃过饭,又看一会子兵书,看看时候不早,就准备歇息。站起来,见月光洒满窗外,心里忽然一酸。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不思乡,却想起人,姐姐,她现在何处?是安心留在九王爷那里,还是又漂流到了其他地方?

    心里像有一团乱糟糟的东西要跳出来,急切、悔恨、坚定、决心……汇聚成一块巨大的火球,很快,就要熊熊地,把心点燃,烧成灰烬。

    他觉得腿很沉重,仿佛拖着,才能来到屋里。

    屋里点着灯,床上坐着一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子。

    岳鹏举大吃一惊,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待看清楚,大喝一声:“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女子盈盈一礼:“奴家小娉,是杜大人赏赐给岳大爷做妾的。”

    原来,杜充见他打了胜仗,因为经费紧张赏赐不足,又知他并无家眷,“体谅”他军中生涯寂寞苦楚,就将自己的一名歌姬送来,想给他一个“惊喜”。当兵三年,见了母猪也当貂蝉,何况是娇美的二八佳人,料这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小娉下床,尖尖的小脚儿,袅娜地走过来:“岳大爷,奴家服侍您就寝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你出去吧。”

    “奴家是杜老爷送来的,是专门服侍岳大爷的。”

    “我不需要人服侍。”

    “你快出去,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小娉很是意外,泪流满面:“岳大爷可是嫌弃于奴家?”

    岳鹏举摇摇头。

    “那你为何不要奴家?”

    岳鹏举没有再回答她,立刻叫人将她带了出去。

    床上还残留着那股脂粉的味道,岳鹏举越加心烦意乱,这是他从花溶身上从未闻过的,觉得异常刺鼻,一躺上去,那熟悉的脸庞更是萦绕心间,睡下去,竟是噩梦连连,匆匆多日,一夜也不曾安寝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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