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叹一声,这是敌国太子,宋国仇人,可是,他于自己,的确不曾有什么深仇大恨,几次放过不说,即便在这几天,也凭着一股子骄傲,不曾对自己有什么凌辱。

    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男人,也算得响当当一条汉子!

    刀抵在金兀术胸前,他依旧毫无察觉,花溶的心跳得十分厉害,门外就是金兀术的几大卫士,还有上万大军,自己这一刀下去,也别想逃出生天。

    从此,就连鹏举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可是,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见了又能如何?这一思量,不觉浑身冰凉,无亲无故,人海茫茫,自己即使能活下去,也不过是押解北国,为奴为妾,苟且偷生,不如拼着一死偿还九王爷的救命之恩。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大不了,自己也一命还他一命。

    她咬咬牙,不假思索,一刀就向金兀术胸口刺去。

    一声惨叫,金兀术腾地翻身跃起,胸口鲜血淋漓,语声闷闷的:“我一直等着这一天,花溶,我以为,不会有这一天的……你,你竟然真的对我下手……”

    他语无伦次,声音沉痛,花溶二话不说,咬咬牙关,再一刀,又向他刺去。

    金兀术虽受伤,可因为悲伤愤怒,竟不再躲避,一伸手就抢上来夺她的刀:“花溶,枉本太子如此待你!”

    花溶腿受伤终是不便,被他避开,只听得门外“砰”的一声,几名侍卫已经冲进来,一左一右,很快抓专溶,小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灯重新点燃,武乞迈上前一步扶住金兀术,骇然道:“四太子,你伤得如何?”

    金兀术捂住胸口,满手鲜血,面如金纸。

    武乞迈又惊又怒:“不识好歹的妖女,四太子如此待你,你竟然蛇蝎心肠害他,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花溶刺杀失败,情知已是死路一条,冷冷一笑,昂然抬头:“金兀术,我今天杀不了你,要死便死就是了!”

    金兀术狠狠瞪着她:“想死?没那么容易!既然你不知感恩,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溶忽然想起被轮暴的秦桧之妻王氏,惨然闭上双眼,没有再说话。

    金兀术捂住胸口,这一刀伤得并不太重,闻声进来的御医很快给他包扎好伤口,又仔细检查一遍,才松一口气:“四太子,不碍事,不是致命伤,休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金兀术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你们暂且退下。今晚的事不许透露一个字。”

    “是。”

    御医退下,金兀术转眼看着被押在一旁的花溶,眼神十分复杂,沉声道:“你委曲求全呆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杀我的?”

    花溶笑起来:“你可真蠢。不然,你还以为我看上你这无耻金狗了?”

    “花溶,你杀我之前,就没有丝毫犹豫过?”

    “没有!我只恨没能杀掉你!你也不用假惺惺了,你本也时刻防备着我,不是吗?”

    这时,金兀术捂的伤口因为激动,又渗出血来,一边侍立的武乞迈立刻道:“四太子,如此祸害,不如送去军营轮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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