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宋军曾出动三十万人马力战开封,若君臣上下,稍有骨气,也不至于有今日下场。

    金兀术见她咬着嘴唇,脸色煞白,放柔了声音:“新年新气象,花溶,你换一身衣服吧。”

    她也不吱声,进了内屋换好衣服出来。

    金兀术见她淡红的裙裳,更是衬得肌肤如雪,乌发如云,不动怒时,面上自有一股子温柔贞淑的气息,心魄一荡,强自镇定道:“走,我带你去打猎。”

    “不去。”

    “闷在屋子也没意思,走,出去走走。”

    “不!”

    金兀术黑了面:“花溶,你若不想多吃苦头,在这里,必须听我的。”

    他不待她发怒,不由分说,解下身上的黑色大裘披在她身上,拖了她就走。花溶一转念,也没再反抗,跟他去了。

    外面停着一匹上好的“金塞斯”马,马的额头上有一个天然的“王”型胎记,据说,是金国一个部族的特产,每匹纯种马生下来就有这个遗传。这种马日行千里,尤其善于在冰天雪地和崇山峻岭中行走,可谓万里挑一。

    金兀术见花溶一直看自己的坐骑,笑起来:“你很喜欢这马?”

    花溶点点头。

    金兀术手一挥,笑道:“你若乖乖跟着我,这马就赏赐给你。”

    她眨眨眼睛:“你不怕我骑马逃跑了?”

    “你若想逃,就不会那么轻易被我抓回来了。你还另有图谋!”

    他忽然想起她提到“8万金军”的事,又追问道:“花溶,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也不回答,翻身上了“金塞斯”,打马就跑,金兀术则上了另外一匹纯黑的乌骓马,喝一声采:“好骑术!”

    一队便装侍卫跟上,众人疾驰出军营,往前面的林地而去。

    奔驰了七八十里,快马方在一座山口停下,山上密林森森,偶有野物飞快窜过。金兀术吩咐众侍卫散开打猎,他和花溶下马来,但觉口渴,见周围还有三两残余人家,就想去讨口水喝。二人东转西转去到最近的一户人家,经历了金军和宋军的轮番搜刮,已经十室九空。

    这户人家竹篱稀落,门户破败,十分冷清,半点烟火也无。兀术见篱门半开,就将马系在门前树桩上,走到门口敲门,问道:“有人么?”

    不多时,里边走出个白发婆婆,手扶拐杖,颤巍巍道:“你找谁?”

    兀术作了一揖:“老妈妈,我是过路人,来讨口水喝。”

    老婆婆道:“你为般打扮,是何等样人?要往那里去?”

    “某家是金国四太子兀术……”兀术话尚未说完,那婆婆提起拐杖来,照头便打。

    一般老百姓听闻是金兵,无不惊骇,这老婆婆却如此行为。花溶大惊,老虎嘴上拔毛,这老婆婆哪里还能有命?只见金兀术立刻闪开,高声道:“念你妇道人家,又已年迈,某家不与你计较,但也须说个明白,老婆婆何故打我?”

    他不说还好,一说,老婆婆更是发疯般扑过来:“老身要打的就是你这个金贼,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老婆婆且慢,你儿子是谁?”

    “李若水!”

    金兀术长叹一声:“也罢,真是冤家路窄,今天竟然遇上李侍郎的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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