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是朋友,比如雨珞祈和即墨,而有些人天生就不对盘,比如雨珞锦和沫漓。.为了沫漓身上的毒,雨珞祈决定先去迷蝶谷一趟,因为那里不但有外界难以觅得的灵药,还有自己的师公医尊江槐坐镇。然而这个决定却遭到了雨珞锦的强烈反对,依她之言就是:沫漓这个杀人魔根本不值得救!不过,话虽如此,第一个收拾行李上路的却也是她。

    前往迷蝶谷的路上,远比几人想象的要热闹得多。这厢浅草没马,雨珞祈与即墨两人刚吟完诗作完对,那厢雨珞锦和沫漓两人已经在马上打了起来。前方两人策马回首,无奈一笑,已是见怪不怪,而凌歌则是冷眼旁观。

    沫漓被雨珞祈带回来已有半月多,而自那日起,两人便开始冷战,直到前两日战火升级,打架已是家常便饭,不过无论两人如何闹,都会默契地避开雨珞祈。而日子便在这不温不火的气氛中过去,走走停停了将近一个月,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如今已是初秋,迷蝶谷口的迷蝶却依旧蹁跹起舞,软软的青草地上还有些零星的残花,看似美丽平和的景色几人却不敢妄动,毕竟迷蝶谷中迷蝶所制造出来的幻象可不是闹着玩的。停了片刻,雨珞锦独自上前两步,对着谷内喊道:“医尊江槐可在?”语罢,四周依旧一片沉寂。半晌,仍不见谷内有何回应。雨珞锦秀眉微微一皱,正要开口再喊,谷中却突然传出了悠扬的笛声。笛声响起之时,谷口的迷蝶如同受了什么命令一般缓缓向两边分开,中间顿时出现一条小道。几人微微一愣,雨珞锦在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爱摆谱。

    迷蝶谷口迷蝶的数量惊人,谷内的迷蝶却屈指可数,偶尔三三两两地飞过,却造不成什么伤害。迷蝶谷很大,从谷口一路走来,路边的珍奇草药数不胜数,甚至连空气中都充斥着淡淡的药香。谷的深处有一弯碧湖,湖中远远的便能望见紫龙草的淡紫色楔,偶尔会有几尾龙鱼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湖中心有一座两层的小阁楼被殷红的千叶莲团团围住。淡蓝色的纱帐在风中轻舞,当真美不胜收,只是……

    “嘿,丫头!”若没有这苍老低哑略显破败难听的嗓音的话,这景致恐怕会更美。阁楼中的纱帐被一只苍老的手拨开,随即一个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且挂着类似傻笑的笑容的老者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雨珞锦一见他,便率先纤足一点,几个起落便落到了湖心的楼阁上,赶在另外几人到之前对着江槐做了个口型:隐瞒身份!江槐见状,会意地眨了眨眼睛,带着点孝的顽皮,雨珞锦额角青筋不着痕迹地一抽,还没来得及数落,其他几人也已经陆续进了阁楼。

    雨珞祈被凌歌放下,对着他微微一笑,以示感谢。随后便转过身来对着江槐深深一拜,唤道:“师公。”闻言,即墨几人微微一诧,一路走来,他们不是不知道雨珞祈身怀高明的医术,并且从方才几人能够如此顺利地进入谷中看来,雨家兄妹定然与这迷蝶谷的主人相识,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深。至于江槐,几人便更加不了解了,只在行走江湖之时了解了细枝末节,知晓了他医尊的身份,却不知他为何在十几年前隐退,身居迷蝶谷隐世不出。然而,也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江槐,雨珞祈才会坦诚他们与江槐之间的关系。

    “嗯~不错,还是祈儿懂得尊老。”江槐伸手抚了抚自己长及胸前的花白胡子,慈爱地看了一眼雨珞祈,转而又瞪了一眼雨珞锦,“哪像你这丫头,没大没小!”闻言,雨珞锦轻哼一声,纤手一晃,已经拔下了几根花白的胡子。

    “哎哟!我的胡子~”江槐痛呼,伸手便敲向雨珞锦的脑袋,却被她轻盈地躲开,“你个刁蛮丫头,越来越像你爹那个混小子了,怎么不跟你那温柔娘亲多学学,现在才来看我?”听罢,雨珞锦朝他翻了个白眼,樱唇轻启,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少自以为是,我们可不是为了来看你,此行所为另有其人!”

    “嗯~?”江槐老眼轻轻眯起,竟透出几分危险,他扫了一眼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即墨三人,又道,“何人?说出来,我收拾了他!”话音刚落,雨珞锦已如箭般跑到了沫漓身边,将她推到江槐面前,脸上写满了:你快收拾了她吧!沫漓秀眉一皱,强忍住现在就先收拾掉她的冲动,转头看向江槐,眸中冰冷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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