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红颜风流帐
    和朱成渊回到京城内已经是第二天。他先将她送回到崇德王府,可是刚走到王府门前,就见崇德王气急败坏地要上马车,不知道要去哪儿。

    紫君走下马车,追上去问:「父亲要出门吗?」

    朱景明本已迈上马车,骤然看到她出现,整张脸变得狰狞,下车几步奔到她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挥了过来,她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挨上这一巴掌的时候——

    朱成渊倏然出现,一把抓住他的手晚,沉声道:「叔叔,有话好说,紫君犯了什么错,要您当众动手打她?」

    他一手指着她的鼻子,怒不可遏,「这个丫头不知道和杜家说了什么,竟让杜家今天突然决定将我们之前已经议定的婚事取消了!」

    「叔叔怎知是她说的?」朱成渊反问。

    「不是她还能是谁?她前日说要去杜府小住几日,结果今天杜家就来退亲。」

    他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叔叔这可就错怪紫君了。杜家和叔叔谈这桩亲事时本来就谈得很勉强,外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惊动他们。紫君是个好姑娘,何必勉强她嫁给那种待她没有诚意的商贾之家?」

    「商贾终究是商贾,商人做什么事都要先打算盘,赔本的买卖是不会做的。现在坊间早有传闻,说叔叔最近和杜家走得很近,是为了杜家的财,这色不把我们皇族的人都看低了?难道我们朱家坐拥天下,还会缺那点银子吗?为了银子卖儿卖女的事情穷苦百姓做得出来,堂堂王爷可不会做。」

    朱景明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的郁问和愤恨自然无法告诉他,只得低声骂道:「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家的女儿岂是他们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又没有下聘,叔叔还要拉着人家打官司不成?」朱成渊笑着挽起他的胳膊,把他往府内拽,「今日路上遇到紫君,顺便将她带了回来,我可不能坐视叔叔拿紫君妹妹出气。正好,我今日也闲着,就和叔叔到府里聊聊,还有桩上好的买卖想和叔叔合作呢。」

    他没好气地说:「做什么买卖?我可没有本钱去折腾。」

    「不用叔叔出本钱,只要叔叔动动口即可。」朱成渊神秘兮兮地趴在他肩磅小声说:「南山的铁矿开采权,陛下不是已经给了工部的李大人去办?这是笔赚钱的大买卖,我听说多少人都想分一杯羹。」

    「我希望能独揽此事,但奈何我和李大人没什么交情,前两天整顿官风时好像还得罪他了,听说他和叔叔交情很深,所以我想请叔叔去帮我说几句好话。」

    朱景明看着他,「铁矿开采之事非同小可,你一人要独揽?你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它?」

    朱成渊笑眯眯地说:「叔叔不知道我这几年只忙着赚银子,却不会花银子吗?一个铁矿能用得了多少银子?三、四十万两够不够?如今用兵正紧,铁矿早开早赚钱,这事要力还得快点。倘若叔叔能帮我说动李大人,好处自然是少不了您的。」从自已袖中塞了一张银票

    到他的袖子里,「这点小钱叔叔必然看不上眼,就当我选给叔叔茶房的一点茶钱。」

    他低头将银票拽出一角,只看到紫色的边角,就知道这银票至少是一万两,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以前只听说朱成渊不学无术、花天酒地,一天到晚只在秦楼楚馆的脂粉堆里打转,不料竟是真人不露相,如此能赚钱,随手一张就是一万两,哪像他,现在为了几万两银子得拉下老脸去求个奸商。

    朱景明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起,故作为难道:「好,我帮你去说说看,但也不见得一定能说得动他。他那个人向来刚正不阿,不会询私情的,哪怕你是皇帝的胞弟。」

    「这我知道,至少尽力一试。」朱成渊笑眯眯地回头说:「紫君妹妹,别傻站在那里了,叔叔也不是真的要打你,不过一时生气而已。像你这样花朵般的女孩,叔叔不会真合得动你一根头发的。」

    他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女儿,又看了看满面奉风的朱成渊,忽然心头一动。自己为何舍近求远,去攀批那靠不住的奸商,放走眼前这大好机会?本族并未有同姓不朕姻的规矩,朱成渊又敲还未有正妃……

    于是朱景明板着脸道:「行了,你堂哥为你求情,算你走运,回去闭门思过,这几日不许出门。」然后又摇着头对他说:「这傻丫头向来腼腆不爱说话,单子又小,真不知日后会有哪个婆婆喜欢,我真怕她会嫁不出去了。」

    朱成渊微笑回应,「叔叔真是太爱说笑了,紫君妹妹才貌双全,人品出众,再加上叔叔这样的家世,有哪个男人不想娶她?」

    「哼,你说得好听,我看她这副呆样子才不会有男人喜欢。」朱景明故意叹了口气,「要是世上的男人能有你这样一双慧眼就好了。」

    「看叔叔说的,紫君妹妹都不敢抬头看我了。」朱成渊笑着问:「叔叔的王府我来的次数也少,正好想四处逛逛,紫君妹妹要是不忙,不如陪我四下走走?」

    巴不得如此,朱景明忙道:「你们堂兄妹这么多年也少见面,今天就让紫君尽尽地主之谊。紫君,好好陪你堂哥四处转转。」

    她应了一声,刚侧过身,朱成渊就伸手抓住她的,说:「那就走吧。」

    朱景明笑看着他们离去。

    紫君暗中瞪了他一眼,「又放肆了,光天化日的你就敢抓我的手?要是老王爷看到了会怎么想?」

    「他现在巴不得我能抓住你的手,他才好抓住我的钱救他的命。」朱成渊径自拉着她,根本不松手。

    「杜家为何会突然退亲?」她不解地看着他,「该不会是你暗中捣鬼吧?」

    他诡秘地笑笑,「我不过说了一点闲话,没想到这么有效。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我再说更厉害的吓唬他们。」

    「你说了什么?」

    「说你有断掌。」他拉起她的小手晃了晃,得意地说:「果然没有一个男人敢冒会死的风险娶一个断掌的女子。」

    「你疯了,这种不经推敲的瞎话,你也编得出来?万一人家要验看我的手掌怎么办?」她听了哭笑不得。

    「那我就再告诉他们一件事,保证杜家会退亲。」

    「什么?」他望着她的脸,一抹坏笑吻在嘴角,她倏然明白,脸上染上红晕,低声斥责,「你不惜毁了紫君的清白名声吗?」

    「这叫不择手段。」他将她拉到小院没人的一角,低首压上她的娇颜,「我再也不会让你从我的怀中溜走,所以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你留在我身边。」

    唇上熟悉的热度和压力让她的娇嗔显得无力而寂然。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经死去,为何魂魄会附身另一个女孩的身上。

    而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她,自己是用多么珍责的东西和上天交换了她的性命。因为对他来说,世上最珍责的莫过于她能回到他身边。

    朱成渊走进内宫的大殿时,刚被皇帝朱成霄训斥一顿的许成义,正灰头土脸地走出来,甚至设和他打招呼。

    他笑着走进殿,「许大人触怒圣驾了吗?」

    「别和我嘻皮笑脸的!」朱成霄也对他板起脸来,「现在局势这么严唆,你居然一失踪就是两天,去哪儿了?」

    「跟紫君堂妹出城玩了两天。」他漫不经心地回道。

    「紫君?崇德王的女儿?你几时和她走得这么近?我听说崇德王有意要和通利号结亲的。」

    面对二哥的一串问题,朱成渊不禁笑答,「只是有意结亲,又不是真的结亲,窈究淑女君子好迷嘛。」

    朱成霄不解地看着他,说:「紫君那丫头我有点印象,是个极不爱说话的木头人儿。你流连在百花丛中惯了,怎么会喜欢那种木头?」

    「尝惯了牡丹的滋味,偶尔也要尝尝小雏菊的清新。臣弟浪荡久了,最近想停下来休息休息。说不定哪天就娶了她,到时皇兄可不要吃惊哦。」

    他冷哼了声,「你会娶她?我才不信。我提醒你,玩是玩,但不要玩出事儿,好歹她是你的堂妹,崇德王是咱们的长辈。听说最近他家财产锐减,财政吃紧,到处在找冤大头帮他解困。你若是招惹了他的宝贝女儿,他可是会抓住你不放的。」

    朱成渊故作尴尬地咳了下,接着说:「这件事……其实……臣弟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怎么?」

    「前日臣弟带紫君出城玩的时候,一时把持不位就……」他笑嘻嘻地耸耸肩,「所以臣弟现在是不娶不行了。」

    朱成霄皱紧眉头,「你怎么到现在还像个孝子似的,一天到晚只想着玩乐和女人?如今局势这么难侧,许成义那个笨蛋到现在都没有拿出合适的对策来,你还有心情和女人去乐逍遥?难道你以为朕要是亡国了,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陛下不要动怒,作战之事臣弟不懂,不过臣弟听到一则流言,不知道是否该和皇兄说?」

    他盯着他,「说。」

    「臣弟听说老四那个叛党魔下有个叫张宗瑞的,与许大人当年有师生之名,张宗瑞能入朝封官,就是许成义看中并保荐的。」

    「那又如何,不过是陈年旧事。他当年身为武举的监考官,保荐的并不只张宗瑞一人。」他对此事并不以为然。

    「可是,臣弟听说这个张宗瑞近日偷偷溜进京城了。」朱成渊故意放低声音,「而且有人看到他出现的地方距离许府只一条街相隔。」

    朱成霄猛地一震,「真的?是谁说的?」

    「爆料者并非是官场之人,而是清心茶楼的一名伙计。他认得许成义,也认得张宗瑞,臣弟当年在清心茶楼杀了一名贼子的事,陛下大概不会忘吧?」

    「哼,是当年吏部侍郎查朗被刺杀一案吧?」

    「是,当年查朗因为收了贿银而受制于人,后与对方起了冲突,被杀人天口。臣弟无意中路过那里,错手杀了凶手。」提起此事,他还有几分得意,「要不是臣弟那无意中的停留,也不会牵扯出那么惊天动地的查朗受贿案,当年可是在朝中报起不少波澜。」

    「你想说什么?」皇帝听得都不耐烦了。

    「臣弟就是因为那一次结识清心茶楼的伙计阿钰,前凡日他和我闲聊时,说起看到张宗瑞连京,又看到张宗瑞的出没地点距离许府不远。说者无心,臣弟听者有意,所以就暗中调香了一下。」

    朱成霄紧盯着他的眼,「你查到什么?」

    他无声地一笑,「也许说了陛下不信,张宗瑞离开京城后,上南关便遭遇那场惨痛的败仗。三万人,三日之内就败得一干二净,指挥作战的辛将军也阵亡战场,若非老四提前得到什么重大情报,我军岂会败得这么惨重?」

    眸子紧缩,朱成霄怒火暗生,「你的意思是,许成义通外敌,出卖情报?」

    「臣弟只是猜侧,没有实证。」

    「那清心茶楼的伙计呢?」

    朱成渊眸光闪烁,狡黠得像只狐狸。「臣弟想将他留作证人,又怕招来麻烦,所以找了个藉口把清心茶楼封了,把他羁留在我的府中。陛下若想问话,臣弟随即可以带人过来。」

    朱成霄点点头,赞许他说:「你做的对,许成义老谋深算,若是让他知道了,只怕这伙计的性命就难保了。人,你先留好,看住,朕需要的时候自会让你带他来三堂会审。」

    「是。」他躬身道:「那臣弟就先告退了。」

    「成渊——」朱成霄忽然叫住他,犹豫了一下,「最近吏部的事情你先搁下,抓人审人并不是眼下当务之急,户部那里的帐簿却是算得一团糟,朕希望你去督促那帮老家伙。要是他们眼花手抖连算盘都不会拨了,朕只好让他们早几年回家养老!」

    朱成渊微笑应允,「好,臣弟明日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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