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刀气结,着急的说不出话来,这让他想起了王爷重伤时,王妃毫不犹豫的付出,他不愿,却无能为力,这样的事情,怎么又他遇到了?老天爷怎么要这样的残忍。

    “把解药拿过来。”轩辕冷昊叹息道,说过要保护她,便不能让她置身危险。

    “哦——。”唐碧凝一挑眉,“这么说,小主子愿意献身陪葬了?”

    “王爷,不能。”小刀立即出口阻止。

    轩辕冷昊斜眸瞪了他一眼,“住口,退到一边去。”

    小刀怏怏的退到一边,却是满心的担心,他的王爷主子肯定要和当初王妃一样做傻事了,怎么办?怎么办?

    “可我怎么相信你?”轩辕冷昊说着轻轻上移一步,想让她松懈警惕。

    可唐碧凝太精了,轩辕冷昊上前一步,她便退一步,眼见着离崖边还有几步之遥,轩辕冷昊心下更是着急。

    唐碧凝还是摇了摇手里的瓶子,边退边得意说:“你没得选择。”

    轩辕冷昊驻足,唐碧凝亦停了下来,朝着悬崖边走去,轩辕冷昊思忖着如何将解药夺过来。

    唐碧凝注意着轩辕冷昊的一举一动,毕竟他是个极具危险的人物,不得不防着。

    小刀的心悬到了嗓眼,怒视着唐碧凝,“你这个坏女人,你会遭天打雷劈的,就像风文忠一样,会死一葬身之地。”

    唐碧凝心下一怒,小刀说到了她的痛楚,女人,总是会为心爱的男人神伤,眸光凶狠的移向小刀,吼道:“你这个奴才,我不准备你咒他。”

    轩辕冷昊找到了机会,迅速欺身朝唐碧凝面前移去,危险急聚的靠近,唐碧凝不由得绷紧了神经,随即冷笑,看到轩辕冷昊临近跟前时,就要握住自己手腕的瞬间,将解药瓶向悬崖处抛去,一道孤痕坠落,轩辕冷昊的心仿佛也跟着沉了下去,一掌激倒唐碧凝,随即纵身跳下了悬崖——。

    小刀惊恐的跑到悬崖边,大声喊道:“王爷——。”

    回应他的只有循环不断的回声,还有凭空飞上来的解药瓶,小刀接到解药瓶的那一刹那,听到一个歇厮底里的吼声,响彻了悬崖绝壁,“带回去——。”

    缥缈轻纱的浮云间,一抹身影正沉沉的坠落,“雪儿,就算我不在你身边,孩子也会代我陪伴着你。”

    唇角溢出殷红的血液,眸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苍白的玉颜平静如初,却不知道伤痕累累的心正在无言的悲恸抽泣。

    “王妃。”书芝哭着,“怎么会这样?好好的嘴角怎么在流血,杜小姐,怎么办啊。”

    杜云裳也被吓得不轻,急忙指着书然说,“快——快去把萧公子请来。”

    “是,是——。”

    萧泽睿匆匆赶来,一阵检查之后,发觉得情况与之前一样,并无不妥,也不解为何会突然溢血?拿过侍婢递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望向天际上漂着的阴霾,沉了眉说:“等着轩辕王爷的解药送回来罢。”

    这两日,颐王府沉浸在一片愁颜里,连太阳投下的温暖光线,仿佛都没有力气,懒洋洋的倾泄了满庭。

    上到主子,下到奴才,除了袁商吩咐事情时应上一声,其余的时间,都替还未醒过来的王妃难过,王爷宠王妃,是府里众人有目共睹的,王妃爱王爷,也是府里众人所知的,如今阴阳相隔,王妃醒过来要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派去瑶山搜寻的人又传回来信息了,还是毫无收获,私底都有人说绕了一天一夜才赶到崖底,或许遗身早就被野兽给瓜分了,如今可真的算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真的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么?”杜云裳记不得这是多少次问了,心里的那个小小期待却时常做着失望的准备。

    萧泽睿垂眸摇了摇头,“我去瑶山岸边看过了,崖壁光滑如镜,没有任何起伏不定的棱角可供踩踏,悬空轻雾绮绕,根本无处落脚。”

    为何他要这样说,那怕用沉默也能让她为风雪儿争得一丝希望,扶着廊柱,杜云裳不难想像出风雪儿知道消息时会是那种绝望。

    书芝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来,“萧公子,杜小姐,王妃的手动了。”

    吃了小刀带回的解药,萧泽睿的心就一直悬着,尽管当时犹豫了,可那是轩辕冷昊用命换来的,如今有了动静,说明那药定然不会有假。

    两人齐齐的踏过门槛,走向床榻——。

    风雪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少顷朦胧之后,一张张带着急切与喜悦的脸映入了眼帘,身子的酸痛消失了,还记得自己晕睡过去之前服下了萧泽睿拿来的雪莹珠,如此便是找到解药了么,勾起一抹似无似有的笑意,原来自己这么可望生命。

    “王妃,您终于醒了,吓死书然了。”书然跪倒在床前,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泽睿把了把脉,细问,“可还有感不适?”

    风雪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含笑望着杜云裳,“你怎么来了?”

    杜云裳隐忍着满腔酸涩,强作笑颜,泪水还是溢出了眼眶,“你病了,我不放心,便让萧公子带我来看看你。”

    风雪儿想起身,萧泽睿刚扶起她,便见到她微缓和的脸色微敛,“王爷呢?”

    屋子里的人明显身子一怔,谁也不愿意去充当那个残忍的人,如何将真相告诉风雪儿,萧泽睿故作轻松说:“你还不知道罢,太子殿下要登基了,王爷一盏茶功夫之前才离开,进宫与太子殿下商量事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接下来要怎么编,萧泽睿不知道,只希望风雪儿不要再问下去,她现在的身体不易承受如此大的打击,庆幸看着她黯然神色后点了点头。

    杜云裳立即移开话题,“书然,你快些拿些稀弱过来。”

    “唉,好——。”书然逃也似的离开了,王妃神伤的眼神让她好害怕,害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书芝递上一杯茶到杜云裳手里,微昂着头,不让泛滥的泪水滑落,“奴婢去帮书然。”

    风雪儿感觉到一丝异样,迎上杜云裳的目光正想问些什么,却被杜云裳先启口,“雪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风雪儿微怔,听到杜云裳带着笑意说:“你怀孕了,你就要做母亲了。”希望孩子,能代替那个阴阳相隔的心,挽留住她了解真相后的灵魂。

    “真的吗?”抚着小腹,风雪儿心里溢着甜甜的温暖,温柔了声调,“昊他知道吗?”才跟她说,想要孩子,没想到这便有了,虽然刚才鬼门关回来,可还是感谢老天爷的眷顾。

    “知道。”气氛有所缓和,萧泽睿趁机说:“当然知道,高兴得不得了呢。”

    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只会让风雪儿更加思念轩辕冷昊,更加想见到他,书然端着稀粥走了进来,杜云裳刚舀了一勺放到她嘴边,听着风雪儿眨着眼睛问:“昊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刚才方离开,那有这么快。”萧泽睿将眸光移向别处,杜云裳说:“是啊,那有那么快,你现在身子还很弱,你不想让王爷看到你脸色惨白的样子罢,快将这碗粥喝了。”

    看着杜云裳,想想轩辕冷昊带责备的眸光,风雪儿眼角轻弯,吃起粥来。

    少时,喝完粥,风雪儿便又睡下了,留下一个侍婢,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

    “有下落吗?”守在府门口的袁商一眼就看到小刀满脸颓色的回来了,迎上去,心里早已看出答案,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小刀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已将崖底搜寻了两天两夜了,除了那只带血的鞋子之外,没有一点儿线索,如今已打道回府进宫去了。”

    袁商沉了声调,“这么说,王爷去了之事已笃定了?”早就听着有人在背后议论,尸身说不定让野兽分了,可他仍不死心,如今,该如何向王妃交待呀。

    小刀说,“太子殿下留守了人继续找寻。”都知道继续找有什么用?十万将士,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到达崖底,十万将士,已有将瑶山占满人的架式,如此,都没有王爷半点影子,希望实属缈茫。

    “我要去天牢杀那个该死的坏女人。”小刀转身欲走,袁商拉住他的身子,沉沉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这辈子,主子居然比他先走了,“王妃醒了,萧公子与杜姑娘隐瞒了一下午,以王妃对王爷的感情——。”袁商顿了顿,“别的我不多说了,你进去吧。”

    掌灯执事撑起了灯笼挂在檐下,红亮的光芒格外的耀眼夺目,仿佛要将人的眼睛灼伤似的。

    小刀自是明白袁总管的意思,王爷与王妃之间的羁绊不是常人所能了解的,为了彼此,他们什么都不惧,即付出的代价是生命,回想王爷重伤去琴瑟庄时的情形,不管那寻花公子是何种人物,王妃毅然决然的踏进了琴瑟庄的大门,如今为了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王爷亦决然的纵身一跳,谁能说什么?只怪命运捉弄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要天人永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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