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美人无双
    谢无双在一阵沉默之中爬回凳子。

    “小爷最看不上谢无双的就是这里!”谢无双捂着腰坐定后,顾玄继续愤愤不平道,“勾引相府小姐就算了,还没廉耻没节操没下限地到处勾三搭四。你们说,就这样一个渣男琴儿居然也会喜欢!凭什么?”

    谢无双擦了擦汗,她努力回忆,自己什么时候遇到过一个叫琴儿的姑娘。

    顾玄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拍案而起道:“小爷此生最佩服的一个人就是临安王!男人要做就要做他那样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生一世只爱一个女人,就算死了也依然深情不悔!”

    “你们说是不是?”

    谢无双和铁蛋被顾玄那气势震撼到了,忙不迭如捣蒜一般点头赞同:“是啊是啊……”完全一幅临安王好伟大好英明好威武我们好崇拜他的表情。

    唯有慕白,端起一碗热水,默不作声地抿了一口。

    唔,好像有点烫嘴……

    难得遇上“志”同道合的对象,顾玄对于临安王的崇拜之情一发不可收拾,慕白不得不打断他:“你跑题了。”

    顾玄这才意识到,他早已经把话题从命案扯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唔,总而言之,”顾握拳,不死心地做结论道,“临安王是男人的楷模,是值得我们钻研一生的对象。”

    “另一个人呢?”慕白至始至终都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问道,“渝州死了一个官员,另一个人是平民?”

    顾玄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回道:“死了个女人,二十上下,相公常年在外做生意。这个女人死法倒不奇怪——悬梁自杀,尸体也好好儿的,本该是起普通的人命案,可怪就怪在她的相公身上。”

    “她相公怎的了?”

    “她相公早在几个月前便已死了——是第一个被发现尸体腐烂五脏掏空之人。”顾玄说完后,长长出了口气,喝了一口水,“这些花了小爷半个多月时间打听来的,其余的,还得继续打听。”

    “半个多月?”慕白却很不满意,蹙眉问道,“这些事需要花这么久?”

    难道不需要么?顾玄傻眼了。

    “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慕白声音有些冷淡,隐隐带着点嫌弃的味道,“堂堂玉凤山庄的庄主,居然弄得如此狼狈。”

    “啊?你知道我是谁?”顾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显得更呆更傻了。

    谢无双点头,附和道:“世上同名同姓者虽多,但传言玉凤山庄庄主顾玄貌美无双。”以前初闻时她还不信,觉得东方教主的存在已经是人间奇迹,男人哪里有长得那么漂亮的,如今才知此言非虚。

    若不是此时顾玄蓬头垢面,一脸狼狈,绝对比东方教主还胜三分。

    一听到“貌美无双”四个大字,顾玄顿时脸颊血红血红,艳丽得犹如一朵刚刚盛开的桃花,不过也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跳起来嗷嗷直叫:“负分滚!小爷这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成熟稳重的纯!爷!们!你懂不懂!”

    唔,传闻还说,不能当面夸赞顾玄长得美,否则他一定会炸毛,会反复自己是纯爷们。

    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谢无双淡定地点点头。

    顾玄气急败坏地强调了许久,见几人都是一幅无动于衷的模样,不得不挫败地坐下,垂头丧气道:“为了打探这些消息,误着了一群卑鄙小人的道。”

    “……”慕白单手扶额。

    谢无双突然想到什么,问:“我记得你有一柄剑,名为吞日。”与湛卢齐名的吞日长剑,为当世十大名剑之一,据说其刃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剑身轻巧,用以行刺最好不过。

    “也拿去典当了,”顾玄弱弱道,“为了买下那个钱袋。”

    “那个钱袋明明只值十两!”铁蛋不听也罢,一听愤愤不平道,“你还讹我二十两!”

    顾玄瞅了他一眼,无奈道:“我的确是花了二十两才弄到的——据说这个钱袋是那个悬梁自尽女人的遗物。”

    “既是遗物,又怎会落到外头?”慕白很是怀疑地问道。

    顾玄取出钱袋,反复端详:“的确,钱袋未必真是那女人的,但那些人自称认识这个小娘子。他们既然敢拿出来诓我,或许可以证明,那女人多少也有几样类似的东西。”

    “而玉绣坊的珍品,平常人家是买不起的,”慕白抬眸看了眼那枚钱袋,接着说道,“那个女人住在这附近,便说明家境并非富裕,丈夫又常年外出,手头该是很紧才对,这样的东西会是从哪里来?”

    顾玄听罢,抚掌道:“铁兄说得没错,我正准备去调查这个!”

    慕白与谢无双对视一眼,掏出张银票,丢给顾玄:“有空去把东西赎回来,多余的银两你且拿去继续调查。”

    顾玄拿起银票,颠来倒去看了好几遍,泪眼汪汪地抬头望着慕白,哽咽道:“铁柱大哥,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好人!我顾玄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每年都会为你烧两柱香!”

    慕白头疼地揉拭着太阳穴,道:“烧香就不必了,你若真想报答,眼下还是有不少事情可以报答的……”

    一个时辰后,铁蛋洗得干干净净跑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旧大褂,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下面还用手高高提着,一看便知是慕白的。

    “顾大哥,辛苦你了,烧这么多水。”

    顾玄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喘着粗气道:“没事没事,还有谁要沐浴么?”

    谢无双从旁边的屋子探出头,一脸同情地对顾玄说:“辛苦你了,顾庄主。我们都洗过澡,就只剩你……”一身臭汗。

    顾玄沐浴过后,一样没有可换洗的衣裳,谢无双便又借了件慕白的旧衣给他。

    衣裳穿在身上,大小差不多,只稍有些长。

    谢无双目测了一下顾玄与铁蛋的身材,便要去裁那几块新买的布。

    “你会做衣裳?”慕白见了,感兴趣地问道。

    谢无双一边用手比划长度,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嗯……小时候替教主赵师兄他们做过衣裳,不过手艺不是很好。”时常会做出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的衣裳,穿在身上很不雅观,其他师弟师宁愿穿打补丁的,后来也就不大做了。

    偏偏那两个人,好像从不在意这些。

    她还记得,赵师兄走时,什么都没带走,唯独她小时亲手做的一些衣裳,一件都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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