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一等孕妃
    这是谁?

    竟然敢打扰她和她家星痕亲热!

    风云想要炸毛,但是还是忍住了。

    元天问看着她,嘴角有着一丝说不清意味的笑。很快,他放开风云,随后缓缓地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门外的夜阑瑾看到元天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他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元天问,随后目光落到了风云的身上。

    “我们今夜出宫。”夜阑瑾留下六个字就直接的离开了,没有再看风云一眼,而他的眼神似乎静的异常。

    风云有些奇怪,她老觉得夜阑瑾越来越怪了。

    此时,元天问已经关上门走到了她的旁边。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道:“你又在外面招蜂引蝶了?”

    招蜂引蝶?

    风云顿时伤感了,她又不是花,招什么蝶,黄蜂?引什么蝶,蝴蝶?

    不过看到元天问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突然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举起双手,她缩了缩头,道:“我发誓,我没有。要是一不小心有的话,那只能怪我魅力太大,可是魅力大又不是我的错。”

    风云很委屈的说道,对,她就是委屈,很委屈。

    “承认了?”元天问笑得有些怪异,他的双手抓住了风云的肩膀,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就像是在看一盘秀色可餐的菜一样。

    风云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她伸手挡住自己的脸,随后老实交代:“前夜,我不一心昏迷了,然后就死抱着他睡了一夜。”

    她很老实的说道,当然她不是昏迷,而是睡着。

    此时,元天问缓缓的放开了她,随后坐到她旁边,轻轻的抱住了她。

    “没事吧!”他的轻柔的开口,语气中满是关怀和温柔。

    风云愣了一下,他的三个字就像是水一般,一点点的溢满她的心脏,让她感觉似乎沉到了一片海域中。紧紧的搂住他的脖颈,风云的头在他的胸膛直摇着:“没事,只是太累了。”

    “不过能累晕了,也算你够笨!”元天问下句话,直接让风云有了一种想要揍扁他的冲动。不过她还未动手,他的唇便直接的压了下来。

    那种温柔,就像是来自大海宽阔而广大的怀抱一般,让她一点一滴的沉溺进去。

    回应着他,风云想,他还真是找到一个让她消气的方法。

    不过,她喜欢。

    ————————————————————————————

    夜幕降临,周围的一切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黑色包围,有种说不出来的深重和沉郁。

    今夜,夜色被浓重的乌云遮蔽,深夜的天空此时变成了一种深沉的黑,让人不自觉感到一阵的烦躁。

    墨渊尘的宫殿中,灯火有些幽暗,而殿中的龙床上,有个淡薄的身影正在微微的颤抖着。周围悬挂的幔帐,此时就像是一面面隔绝的墙,有种压迫人心的感觉。

    睡梦中,墨渊尘的眉头依旧紧皱着,额头上更满是冷汗。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紧,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啊……”墨渊尘猛然从梦中惊醒,眼底满是惊慌。他快速的拿过床上的被子,紧紧的抓住,眼神惊慌而闪躲的看着周围。宫殿中,就站在几个守夜的太监和宫女。看到那些人,墨渊尘似乎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他缓缓地伸手,握住了床上放的剑。但是,他还没有拿起来,突然一阵力将他的剑压了下去。

    他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旁边,此时刚好看到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那眼眸与记忆中的某双眼眸重叠,他伸手,有些颤抖和不安的想去触碰它。

    “挽华……”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更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这些年,他每日每夜都无法入睡,过去的事情就像是一双紧扼着他咽喉的手,甚至让他不能呼吸。

    他的手划过那双眼眸,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温暖,一种仿佛人一般的温暖。

    “挽华,你终于来看我了。”墨渊尘的话语中似乎有着一些满足,他的眼神似乎变得不再惊慌,反而有着一丝说不出来了的温柔。而他也不再以皇帝自居,而是用了我。

    或许,曾经的最宠爱,也是最爱吧!

    只是,他隐藏了所有,包括,爱。

    “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怪我,所以才不会来看我。瑾儿的事情,对不起。”墨渊尘的话语中暗藏着深深的悲伤,甚至似乎可以感觉到眼泪的味道。

    此时,黑暗中的那双琥珀色眼眸,眼底中的神情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很快,一阵极为冷清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要的不是对不起,而是她的孩子。”

    听到这声音,墨渊尘的眼神明显的一僵。他的眼眸沉下,眼底有着浓重的伤悲划过。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一个是她,一个是我的结发妻子,我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墨渊尘有些痛苦的呐喊,他抱着自己的头,眼底的表情带着极致的痛苦。

    “你只能选择一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似乎越发的冷漠起来。就像是寒冬扑面而来的冷风,一瞬间便有一种让人完全心寒的感觉。

    “我选择了。”墨渊尘呻【吟】出声,整个人极度颓废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庞,此时已经是惨白,加上他失去了生机的眼神,他整个人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破旧的傀儡一样。

    “你的选择,害了两个女人,两个孩子。”声音再度的响起,比起之前的冷漠,此时似乎有了一种恨意。

    “可是,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墨渊尘有些激动地开始咆哮,他的眼神从落寞颓废变成了愤怒,他快速的抓起了一边的剑,拔剑就向前砍去。

    在他就要砍到旁边的人,一道金光猛烈的射出,金线快速的缠住了剑身。将墨渊尘的动作遏制住。

    “一个不悦就要杀人,你不仅是个失败的丈夫,父亲,更是一个失败的君主。”清冷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在墨渊尘的耳边飘荡,一点一滴将他击溃。愤怒,惊慌,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此时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与荒凉。

    一个错误的选择,造就了十几年的不安与痛苦,更造成了两个女人,不幸短暂而又痛苦的一生。

    这是谁的错,又是谁的过?

    “挽华……挽华……”墨渊尘颓废的趴在床上,低沉而又悲伤的声音中透着说不尽的悲凉。那种感觉,令人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她在等你,在宸华宫等你。”清冷的声音响起,似乎越发冷漠,但是却又似乎有着一丝的温和。

    而这句话将陷入悲伤中的墨渊尘给惊了过来,他快速的从床中做了起来,随后有些不稳的冲出了宫殿。与此同时,黑暗中,那一抹雪衣缓缓的出现,夜阑瑾看着墨渊尘离开的背影,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无情和冷漠。

    快速的转动着轮椅,他跟了出去。

    虽然十几年,没有再去那儿,但是此时墨渊尘只感觉那条路一如十几年前,似乎完全没有改变过,唯一的改变,就是他老了。

    再次站在宸华宫面前,看着残破至极的宫殿,墨渊尘的眼眸就像无底的黑洞一般,那般的空虚,那般的无神。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傀儡,灵魂已死,但是身体还活着,能动,能走,却不能哭,不能笑,更,不能爱。

    “宸华……宸华……”墨渊尘默念着牌匾上的两个字,他的嘴角突然勾了起来,而他的眼眸中缓缓地划下了眼泪,落到他的口中,苦苦的。

    爱,不能爱,这又是怎么样的苦?

    夜风很凉,墨渊尘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就走了出来,但是此时他能感觉到的不是身体上的冷,而是心中的冷。

    冷的似乎让他的血液都停止流动,冷的让他似乎都可以不用呼吸了。

    缓缓的抬脚,墨渊尘一步步的走向了宸华宫中的台阶,这个台阶,十几年前,他走过无数次,每次来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填满了一样,幸福异常。可是现在,剩下的确只有凄凉。

    走进宸华宫中,里面的破旧和荒凉,瞬间变刺激了墨渊尘的眼目。

    记忆中的繁华欢笑瞬间铺满他的心,与此时的荒凉落寞相比,让人倍感无奈和悲切。

    十几年的荒废,里面落满了灰尘,年年岁岁的积聚,好像是要将十几年的悲哀全部积聚在此时发泄出来。

    他缓缓的向前,走上了宫殿中最上端的地方。

    房间中没有烛火,照明的是曾经他赐给舒挽华的夜明珠,那些夜明珠被他吩咐人镶嵌在墙壁上,因为舒挽华喜欢明亮的光芒。

    凤座上,此时放置的血色嫁衣,瞬间灼伤了他的眼睛,他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抚着那件嫁衣。

    宝石的冰凉让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寂静,而嫁衣那鲜红的颜色更是刺激了他的眼目。他记得很清楚,这件衣服,是她剩下墨封瑾的时候,他亲自送给她的,上面的宝石全部都是最名贵的宝石,而且是他亲手挑选的,为了奖励她为他生下大皇子。

    他记得当时的热闹,记得当时的他的笑,她的笑,更记得最后她将这件嫁衣甩在他面前的决绝。

    她是他见过最决绝的女子,她忍受了和别人分享他,可是却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被害。所以,宁愿死,她也要拉下那个害她孩子的人陪葬。

    所以,几乎就在一夜之间,他失去了大皇子,失去了他最宠爱或许也是最爱的宸妃,也失去了他的结发妻子皇后。

    似乎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家七零八落,变得不像家了。

    身为皇帝,他可以有无数的女人,可是却再也没有舒挽华,也不会再有结发妻子,不会再有大皇子。

    “哈哈哈……”墨渊尘此时突然无法自制的大笑,他的眼底突然变得无泪,但是却越发的凄凉悲切,就像是失去了一切时候的惨烈,那种痛,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甚至一呼一吸间身体的每个地方,甚至灵魂都痛的无法自持。

    而此时,他的前方传来了轮椅转动的声音,声音在此时寂静的宸华宫来说,显得格外的突兀,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沉稳。

    墨渊尘缓缓的向前望去,此时刚好看到不良于行的少年,向他而来。

    雪衣附身,清贵无尘,带着一种不落凡尘的纯白。五官清俊至极,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纯净,冷漠,而又带着一丝的无情。

    到了他的面前,夜阑瑾缓缓地停了下来。眼眸冷视着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无情和冷漠。

    “你是代替她来找我的吗?”墨渊尘看着夜阑瑾,嘴角突然勾了起来,眼神极为的安详,他似乎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

    权力,财富,此时,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他已经失去了最主要的,现在已经不怕再失去什么了。

    夜阑瑾听了他的话,只是冷冷一下,手中的金线猛然的射出,快速的缠住了墨渊尘手中的血红嫁衣,几乎就在一瞬间,那嫁衣已经落到了夜阑瑾的手中。嫁衣上有着一些灰尘,将他雪白的衣服给弄脏,但是夜阑瑾似乎完全不在意一样,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手中拿着的嫁衣。

    绚丽的红色,那是只有在最喜庆的时候才会出现的颜色。

    可是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讽刺。

    一点一滴刺激着夜阑瑾的眼睛,似乎让他的眼眸,染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红色。

    恨与愤怒交缠,夜阑瑾猛然的将嫁衣抛向空中,快速的出掌。

    掌风袭向那件嫁衣,几乎就在一瞬间,嫁衣四分五裂,落在了地上。而那嫁衣上布满的宝石,此时一颗颗的落到了地上。

    声音显得极为的突兀,将整个夜似乎都变得喧哗起来。宝石的光芒映衬着房间中夜明珠的光芒,绚烂而璀璨,夺目但是却又刺痛眼目。

    看着夜阑瑾的动作,墨渊尘没有任何的阻止,他只是看着满地伤落下的宝石,嘴角有些轻柔的笑着。

    人已不在,空留着嫁衣又有什么用?

    “墨渊尘,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发疯吗?”夜阑瑾的目光看向墨渊尘,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琥珀色的眼眸中似乎有着一丝的笑意。但是那笑极冷,就像是附了一层冰霜,让人看起来有种想要退缩的冲动。

    或许,很多时候,让人害怕的不是生命的威胁或者其他,很多时候最让人害怕的就是一个人的眼神。

    那种眼神,冷漠,冷漠的将你整个人埋在了一片冰雪中。

    那种感觉,几乎花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找到可以呼吸的痕迹。

    “因为,你害怕;因为,你愧疚;因为,你不敢面对过去。”夜阑瑾脸上的笑容放开,那种笑容有种别样的温柔,就像是开在寒冬中的傲雪冷梅。有着阳光的温柔,也有着冰雪的无情。“我早就说过,你没有病,你只是不敢面对过去,不敢面对你害了舒挽华以及她的孩子。皇上,你想过吗?那个孩子才刚出生。他就这样被你们丢弃,或许他还小,没有感觉,可是他会长大,长到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墨渊尘,你认为你该用什么样的嘴脸来面对你不要的孩子。不对,他是不能存在的,他挡了你另一个孩子的路,你看到他应该就要再次杀了,对吧!”

    夜阑瑾开口,他的声音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暗沉。

    而此时,墨渊尘的脸上满是痛苦,苍白至极,悲哀至极。他摇头,拼命的摇头:“不是,不是,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这样做?”

    “别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墨渊尘我现在就想杀了你。”夜阑瑾看着他的动作和神情,眼眸中夹杂着恨意。他手中的金线猛然的射出,几乎就在一瞬间缠住了墨渊尘的脖颈。

    金线的冰凉触到了墨渊尘的肌肤,有种让他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就要救赎了的感觉。

    “瑾儿,杀了父皇吧!”墨渊尘看着夜阑瑾,声音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期盼。

    其实,当他第一眼看到夜阑瑾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他和舒挽华的孩子。那双眼睛,和舒挽华一模一样。而他的五官,更是有着舒挽华的影子。午夜梦回,能够看到的朦胧轮廓,可是却始终寻找不到。

    他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承认。

    所以,他选择逃避,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怎么用逃避的做法来面对自己的孩子。

    或许,死在他手中才是最好的。

    死,就是唯一的解脱。

    “你和我毫无关系。”夜阑瑾说的冷漠,眼神中更是带着一种极致的无情。他的手微微的拉紧手中的金线,几乎就在一瞬间,那金线就没入了他的血肉。

    血一点一滴的流了下来,沿着那金线,将它染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血红。

    惨烈而凄艳,决绝至极。

    看着金线上的血液,看着墨渊尘的表情。此时,夜阑瑾只觉得自己似乎有种无法下手的感觉。

    面对不要自己的父亲,他还是心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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