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将门窗上的封条摘下，推开门进去，里面早已经是蛛网遍布。</p>
半年多没回来，眼下要是收拾起来，还需要多费一番周折。</p>
就在我弯腰整理了不到半个小时，门口就传来脚步声。</p>
我回过头，看到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我。</p>
她是住在镇子上的刘寡妇。</p>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神中稍稍有些闪躲，等我走过去，她又后退了两步。</p>
“你干什么！”</p>
我看着她，“赵国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p>
“我知道。”</p>
刘寡妇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她还是不肯离开。</p>
“我听说......”</p>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她还是说了出来。</p>
我拎着笤帚就冲了出去，“你听说什么！你什么都没听说！”</p>
“扑通——”</p>
刘寡妇突然跪在我的面前，猛地磕了三个响头，“求求你，求求你，给我开一服药吧！”</p>
“只要一副，我只要这一服药就行！”</p>
我毫不犹豫地将笤帚打在她的身上。</p>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p>
刘寡妇虽然被我打得浑身颤抖，但她还是没有挪动半步。</p>
我的视线移到了她的小腹上，那里，已经微微隆起了。</p>
刘寡妇已经怀孕三个月了。</p>
“求求你了，给我一服药吧，让我打掉这个孩子！”</p>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用的，就算是我给你那服药，但是没有赵国，我也没办法给你做手术。”</p>
刘寡妇像是被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压垮了，她失魂落魄，瘫软在地上。</p>
“你自己去医院不就好了？”</p>
刘寡妇是赵国诊所里的常客，她之前不知道来做过多少次手术了。</p>
就光是我记得的就不止三次了。</p>
“不行！我不能去医院，我不能去医院。”</p>
刘寡妇絮絮叨叨地走了，我的小院又重新恢复了安静。</p>
草草地打扫了房间，我就窝在沙发上休息了，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p>
“咚咚——”</p>
克制而有礼貌的敲门声随即响起，我循声望去，竟然是个打扮斯文的男人。</p>
“您好，请问这里是赵国，赵医生的家吗？”</p>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果断地摇了摇头，“不是，没有，你找错了。”</p>
他一副了然，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的样子，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p>
“您好，我是都市报社的记者，想要来采访一下。”</p>
我将名片随手丢在了地上，“你走吧，我无可奉告！”</p>
男人不死心，追了上来，“我们今天不聊赵国的死因，我来是想问问......你的事情。”</p>
我背对着这个男人，后背一僵。</p>
“刘静，五年前你为什么放弃大城市的护士长的职位，甘愿回到这个偏远的乡镇来一个私人诊所当护士？”</p>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早已经泛黄的报纸。</p>
“据说是和一起调换婴儿的案件有关......是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