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陡然一颤，心脏像被一束强电流狠狠击中，抽搐着缩紧到蜷曲。</p>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寒霜，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教这些孩子？！</p>
可我一个音节都难以发出来。</p>
我无比清楚——因为她已经认定了，我是凶手。</p>
石头震惊地看着我的通缉令，眼泪打转：“是王叔叔……害死了爷爷？”</p>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涩。</p>
我的三个师兄姐平时很忙，我是来师父家最勤的，也跟这些孩子最亲。</p>
我想，他一定很难接受，他们最喜欢的“王叔叔”却成了杀害他们爷爷的凶手。</p>
但下一刻，石头就仰着头看向贺寒霜，悲恸又坚定地开口。</p>
“贺阿姨，你一定要抓到他，判他死刑！为爷爷报仇！”</p>
其他孩子也跟着哭喊：“我再也见不到爷爷了……是他杀了爷爷！”</p>
我听着那些稚嫩的声音，心里凉了个透彻。</p>
委屈痛苦的同时，又觉得果然如此。</p>
不管是我爱的人、一起长大的师兄姐、出生入死的同僚……还是这些孩子。</p>
所有人，都是用最短的时间就接受了“我是凶手”的事。</p>
再把所有恨和痛都倾泄给我……</p>
石头抬起手臂抹去眼泪，指着我的照片神情坚定。</p>
“贺阿姨，我长大了也要做刑警！像你和爷爷一样！”</p>
“我要把王奕程这样的坏人全都抓起来！”</p>
心脏像被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鲜血淋漓！</p>
我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收紧片刻，又颓然松开。</p>
原来还有比“欺师灭祖”、“警队之耻”更加让我痛苦万分的事是——</p>
我在这些，国家未来栋梁的眼中，已经成了违法犯罪的代名词、反面教材的典型。</p>
而仇恨的种子，是贺寒霜亲手种下的。</p>
我看着贺寒霜淡漠冰冷的脸，扯开嘴角，一声声，笑得嘶哑又凄凉。</p>
“贺寒霜，孩子们这么乖，你会觉得满意吗？”</p>
我只恨自己流不出泪：“可等你找到我的尸体，查明一切真相，你又要怎么告诉他们……”</p>
“其实我是因公殉职，我也该葬入烈士陵园？！”</p>
面前的贺寒霜喉头一动，拍了拍石头的肩，正要说什么。</p>
周阿姨红着眼从里屋走出来，将一封信递给贺寒霜。</p>
“贺队长，我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p>
我看过去，就见信封上写着两个大字——</p>
“遗嘱”！</p>
老杨怎么会提前写好遗嘱？是有所预感，还是……</p>
贺寒霜紧紧皱着眉，拆开了信封。</p>
薄薄一张纸上，交代的事项很少。</p>
毕竟老杨直到去世，存折里都只有八块六毛钱。</p>
他唯一的财产，就是这个老旧的房子。</p>
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这些孩子……</p>
还有我。</p>
我怔怔地看着上面写的：【无论我因为任何原因离世，房子都交由养子王奕程继承。】</p>
【……寒霜，语芙，墨白，奕程，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希望即使有天我不在了，你们也能一直相互扶持……】</p>
【……奕程的天资不如你们三个，你们身为师哥师姐，要多照顾他……】</p>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捏紧，痛得几乎要爆裂开来。</p>
原来师父的遗物里，我也算一件……</p>
我的眼前好像浮现出老杨戴着老花镜，一笔一划认真写下遗嘱的模样。</p>
他给我遮风挡雨一辈子，最后还要把伞交到我手上。</p>
我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师父……你在哪……”</p>
痛楚和思念在心头纠缠，在一条在草上爬行的蛇。</p>
我只想再见他一面，和他再说说话，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p>
可我见不到他……</p>
贺寒霜看完了遗嘱，脸色阴沉得不像话。</p>
她收起信，只对周阿姨叮嘱了一句：“照顾好孩子们。”</p>
而后就离开了。</p>
她离开后，直接去了殡仪馆。</p>
我没想到，师父老杨的遗体已经被送去了殡仪馆。</p>
更没想到遗体只停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被火化，送往市郊公墓下葬。</p>
老杨的墓碑前。</p>
警队全体穿着警服，神情肃穆。</p>
我站在队伍最边上，听到贺寒霜沉声令下：“立正，敬礼！”</p>
我下意识神情一肃，立正、抬手，对着老杨的墓碑敬礼。</p>
这瞬间，我好像回到了从前无数个和大家并肩作战的时刻。</p>
我忘了自己已经成了一道亡魂，只记得，我还是警队的一份子。</p>
我看着墓碑上，老杨的和蔼笑脸。</p>
轻声说：“师父，你不会白白牺牲的，我相信警队的每一个人。”</p>
其他人很快陆续离开。</p>
墓碑前只剩下贺寒霜、周语芙和楚墨白三个人。</p>
安静了片刻。</p>
楚墨白忽然开口：“贺寒霜，你安排在附近的埋伏可以撤了，王奕程他不会来了。”</p>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寒霜，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教这些孩子？！</p>
可我一个音节都难以发出来。</p>
我无比清楚——因为她已经认定了，我是凶手。</p>
石头震惊地看着我的通缉令，眼泪打转：“是王叔叔……害死了爷爷？”</p>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涩。</p>
我的三个师兄姐平时很忙，我是来师父家最勤的，也跟这些孩子最亲。</p>
我想，他一定很难接受，他们最喜欢的“王叔叔”却成了杀害他们爷爷的凶手。</p>
但下一刻，石头就仰着头看向贺寒霜，悲恸又坚定地开口。</p>
“贺阿姨，你一定要抓到他，判他死刑！为爷爷报仇！”</p>
其他孩子也跟着哭喊：“我再也见不到爷爷了……是他杀了爷爷！”</p>
我听着那些稚嫩的声音，心里凉了个透彻。</p>
委屈痛苦的同时，又觉得果然如此。</p>
不管是我爱的人、一起长大的师兄姐、出生入死的同僚……还是这些孩子。</p>
所有人，都是用最短的时间就接受了“我是凶手”的事。</p>
再把所有恨和痛都倾泄给我……</p>
石头抬起手臂抹去眼泪，指着我的照片神情坚定。</p>
“贺阿姨，我长大了也要做刑警！像你和爷爷一样！”</p>
“我要把王奕程这样的坏人全都抓起来！”</p>
心脏像被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鲜血淋漓！</p>
我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收紧片刻，又颓然松开。</p>
原来还有比“欺师灭祖”、“警队之耻”更加让我痛苦万分的事是——</p>
我在这些，国家未来栋梁的眼中，已经成了违法犯罪的代名词、反面教材的典型。</p>
而仇恨的种子，是贺寒霜亲手种下的。</p>
我看着贺寒霜淡漠冰冷的脸，扯开嘴角，一声声，笑得嘶哑又凄凉。</p>
“贺寒霜，孩子们这么乖，你会觉得满意吗？”</p>
我只恨自己流不出泪：“可等你找到我的尸体，查明一切真相，你又要怎么告诉他们……”</p>
“其实我是因公殉职，我也该葬入烈士陵园？！”</p>
面前的贺寒霜喉头一动，拍了拍石头的肩，正要说什么。</p>
周阿姨红着眼从里屋走出来，将一封信递给贺寒霜。</p>
“贺队长，我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p>
我看过去，就见信封上写着两个大字——</p>
“遗嘱”！</p>
老杨怎么会提前写好遗嘱？是有所预感，还是……</p>
贺寒霜紧紧皱着眉，拆开了信封。</p>
薄薄一张纸上，交代的事项很少。</p>
毕竟老杨直到去世，存折里都只有八块六毛钱。</p>
他唯一的财产，就是这个老旧的房子。</p>
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这些孩子……</p>
还有我。</p>
我怔怔地看着上面写的：【无论我因为任何原因离世，房子都交由养子王奕程继承。】</p>
【……寒霜，语芙，墨白，奕程，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希望即使有天我不在了，你们也能一直相互扶持……】</p>
【……奕程的天资不如你们三个，你们身为师哥师姐，要多照顾他……】</p>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捏紧，痛得几乎要爆裂开来。</p>
原来师父的遗物里，我也算一件……</p>
我的眼前好像浮现出老杨戴着老花镜，一笔一划认真写下遗嘱的模样。</p>
他给我遮风挡雨一辈子，最后还要把伞交到我手上。</p>
我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师父……你在哪……”</p>
痛楚和思念在心头纠缠，在一条在草上爬行的蛇。</p>
我只想再见他一面，和他再说说话，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p>
可我见不到他……</p>
贺寒霜看完了遗嘱，脸色阴沉得不像话。</p>
她收起信，只对周阿姨叮嘱了一句：“照顾好孩子们。”</p>
而后就离开了。</p>
她离开后，直接去了殡仪馆。</p>
我没想到，师父老杨的遗体已经被送去了殡仪馆。</p>
更没想到遗体只停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被火化，送往市郊公墓下葬。</p>
老杨的墓碑前。</p>
警队全体穿着警服，神情肃穆。</p>
我站在队伍最边上，听到贺寒霜沉声令下：“立正，敬礼！”</p>
我下意识神情一肃，立正、抬手，对着老杨的墓碑敬礼。</p>
这瞬间，我好像回到了从前无数个和大家并肩作战的时刻。</p>
我忘了自己已经成了一道亡魂，只记得，我还是警队的一份子。</p>
我看着墓碑上，老杨的和蔼笑脸。</p>
轻声说：“师父，你不会白白牺牲的，我相信警队的每一个人。”</p>
其他人很快陆续离开。</p>
墓碑前只剩下贺寒霜、周语芙和楚墨白三个人。</p>
安静了片刻。</p>
楚墨白忽然开口：“贺寒霜，你安排在附近的埋伏可以撤了，王奕程他不会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