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们家阿徵。”

    安夏捂住脸,她打得好重,估计脸都肿了吧。

    连自己披着头发都散开了,安夏冷笑地站起身,“是啊,就是我害死他了怎么样?”

    又听见脚步声,应该是个男人。

    推门进来的是他的父亲。也是自己的父亲。宫城辉早已没有那日的俊美中年的样子了。

    胡子拉碴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宫城辉心疼地拥住自己哭得撕心裂肺的妻子,厌恶又憎恨地看着那个他的女儿,“滚出去。”

    安夏抬了抬头,褐色的眸无限凉意,却又诡异地扬了扬唇,“父亲,你现在很难受吧?”一边说着,她一边拿出那盘碟,放入放映机。

    这间温馨的卧室突兀地出现了宫城徴以前弹奏的钢琴曲。是专门刻录给她的。

    她记得这首曲子是第一次正式见她时,宫城徴弹的。思绪飞逝,她还记得那个少年在收到她画的画的惊讶表情。

    她的父亲并不说话,但是安夏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很乱。恐怕心中气急了吧。

    安夏回头,对着宫城夫人笑道:“我告诉您,宫城伯母,害死你儿子的人,应该是你的丈夫!”

    只见宫城辉几个跨步就打了她一耳光,安夏也不躲。你要打就打呗。相比于现在,到底谁更痛苦?

    “当父亲您找人来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哈哈,你现在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了吧。”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空空荡荡的卧室只有宫城徴曾经弹奏的钢琴曲还在……

    安夏冷哼着,把那盘碟取了下来。步履有些虚,慢慢地走出这幢别墅。

    *

    开学在即了,幸村精市最近因为忙着学校的事,有时很晚才回来。

    这天,他似乎没有出门,站在门口等她回来。

    见安夏似乎被人打了,脸红红的,褐色漂亮的双眸噙着水雾,她站在长廊下,对着他淡淡地道:“精市,我好像害死了我亲哥。”

    幸村精市知道宫城家的那点事,不说偏袒的话,到底是谁害死了宫城徴?

    是他的父亲。

    把人的所有期待全部打碎,让本来就孤独无依的孩子重新走向地狱,没了活下去的信念。这到底该怪谁?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幸村精市心里难受,站在长廊上,拥她入怀,她的脑袋靠在他带着清香的胸膛上。无言的环境,幸村精市却感觉胸口处有什么类似于水雾的东西悄悄浸湿……

    她哭了。

    为了什么?

    宫城徴,还是她的父亲如此对她?

    那日后,幸村精市感觉安夏有意避开自己了,幸村精市也是释然。谁能在自己亲生哥哥才刚刚去世后,和男友亲热的?

    但最近几日,总是看见安夏带伤回来。

    有时是手上,有时是腿上,有时是背上。

    他担忧,每天晚上不顾她反对,绝对要脱了她衣服,检查她到底是不是又添了什么伤。

    他都感觉自己见血都习惯了,手上经常出现安夏的血液。

    血腥味让他着实地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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