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丁克不婚的竹马休完年假回来,中指上多了枚钻石戒指。</p>
“这叫左金右钻,用来招财的,我对你的感情谁不知道。”</p>
我想和他戴同款,却直接被他拒绝。</p>
“乖宝,我喜欢独一无二的感觉,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还不懂我吗?”</p>
直到我无意间听到他和同事聊天。</p>
“宗哥,你跟李总千金的婚期都订了,干吗还不和封菡分手啊?”</p>
宗乐山无所谓地转动戒指,“分什么?一个搭子暖穿丫鬟而已,管得着我吗?”</p>
转头,我便提交了留学申请。</p>
1</p>
我像是被冷水浇透,整个人不停地发抖。</p>
隔壁卡座的调侃依旧一字不落钻进我耳朵。</p>
“宗哥,封菡身材那么好,床上是不是也很可口?”</p>
“要不你怎么舍不得踹了她?”</p>
宗乐山散漫地白了他一眼。</p>
“睡了三年早都没感觉了。”</p>
“你要是喜欢,以后给你试试。”</p>
哄笑声中,他们就这么开始安排我的归属。</p>
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p>
握着酒杯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处早已泛白。</p>
“我听说封菡大学的时候可是校花,你当时肯定追了很久吧?”</p>
“就这么让给我你舍得?”</p>
宗乐山停了几秒,像是在思考。</p>
“拿下她最多也就用了两天吧。”</p>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p>
果然,在他心里我还是重要的。</p>
我耳朵顿时竖起,有些期待他后面的话。</p>
宗乐山压低声音。</p>
“她表面看着正经,私底下那叫一个风流,哪个男人受得了?”</p>
我心凉了半截。</p>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马上开始起哄。</p>
“我靠,有多风流?宗哥这你得跟我们细说。”</p>
宗乐山笑这一巴掌拍过去。</p>
“跟你说得着吗,想知道自己凭本事上啊。”</p>
我闭了闭眼,彻底失去所有力气。</p>
大二那年他妈妈去世,我陪了他整整一年才让他走出来,后来他追我,我也没再拒绝。</p>
这些在他眼里竟然不过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情史。</p>
甚至还能借此来羞辱我。</p>
宗乐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蔑地挑了挑眉头。</p>
“但是娶妻嘛,还是得娶李总千金那样干净贤惠的。”</p>
“封菡这样的,谁知道她到底跟了多少男人?”</p>
脖子上青紫的吻痕开始发烫,那是昨晚他意乱情迷时留下的痕迹。</p>
我下意识扯了扯衣领。</p>
明明是他每天换着花样弄我,我不想扫了他的兴就任由他摆弄。</p>
原来在他眼里,这竟是不干净?</p>
伴随着阵阵眩晕,我羞耻得再也待不下去。</p>
起身时,我看到一个身形姣好的女人走到宗乐山身边。</p>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p>
宗乐山立刻恢复平时的温润,像个绅士般倒好酒递到她面前。</p>
“反正我单身,回家也没什么事。”</p>
我脚下一滑,仓皇跑了出去。</p>
2</p>
刚到家,我就收到宗乐山发来的消息。</p>
“乖宝,今天想吃什么?等会儿回去我带给你。”</p>
“对了,最近加班会很频繁,不用来给我送餐了,跑来跑去累坏了我心疼。”</p>
默默放下手机,我坐在阳台躺椅上对着落日发呆。</p>
从我记事起就认识宗乐山了。</p>
玩过家家的时候,他一直都蛮不讲理地占据着王子身份。</p>
“谁也不许跟我抢,封菡只能是我的!”</p>
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经常被老师请家长,理由是疑似早恋。</p>
每当这个时候,宗乐山就会在办公室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喊:</p>
“早恋怎么了?要不是年纪没到,我现在就娶她!”</p>
然后被拉出去一顿胖揍。</p>
可他从来没有改过。</p>
大学填报志愿那天,他霸道地把我压在墙角。</p>
“封菡,你也去沪城吧,这样就没人管得到我们了。”</p>
我原以为这会是幸福的开始,在甜蜜中改了心意。</p>
多可笑,一开始过家家的游戏只有我当了真。</p>
那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p>
鼻头一酸,我近乎偏执地拿起手机。</p>
修改了一次又一次,我终于编辑好消息,按下发送。</p>
“宗乐山,我妈催我回家相亲,我想告诉她我们的事。”</p>
盯着屏幕,我等了将近两个小时。</p>
那条消息像是石沉大海,直到被开门声吵醒,我都没有收到回复。</p>
3</p>
“怎么睡在这里?”</p>
看到躺椅上的我,宗乐山好笑地过来抱我。</p>
他眼里的温柔没有任何变化,逼真到我开始怀疑下午听见的话。</p>
发现我一直盯着他,他摸了摸脸。</p>
“才一天而已,我就帅到你认不出来了?不应该啊。”</p>
说完,他迅速靠过来。</p>
陌生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陌生女人。</p>
在嘴唇相碰前我下意识躲向一边。</p>
“我发的消息你看见了吗?”</p>
宗乐山失去兴致,顺势坐到我旁边,脸上变成敷衍的假笑。</p>
“你说回家相亲啊?”</p>
“不是,你都多大了还要听你妈的?”</p>
又是这样避重就轻。</p>
以往每次我要公开关系,他就会说自己崇尚自由恋爱,不希望牵扯太多。</p>
这次我不想再被他推着走。</p>
“我是说公开我们的关系,告诉所有人我们在恋爱。”</p>
他不耐烦地拧起眉头。</p>
“公开什么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就不能给我点自由吗?”</p>
“你说我身体是你的,人也在你面前,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给你,干吗非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才行?”</p>
“秀恩爱死得快懂吗?”</p>
我露出苦笑。</p>
这些话我听了三年。</p>
在糖衣炮弹下信了一次又一次。</p>
如果不是客户下午把送稿地址选在宗乐山公司附近的餐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连他女朋友都算不上。</p>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p>
沉默着回到房间,我打开收藏已久的网站。</p>
在最后截止时间前提交留学申请。</p>
4</p>
晚上,宗乐山抱着被子去了客厅。</p>
他一生气就会这样。</p>
我只要乖乖听话就可以让他消气。</p>
但他不知道,他这种“教训”已经对我无效了。</p>
我把腾出来的所有时间和精力全部花在留学准备上。</p>
大学时,导师想推荐我去国外继续攻读。</p>
那时我舍不得宗乐山选择了放弃。</p>
现在无论是课业知识还是其他准备,都不是那么轻松。</p>
晚上我根据学习计划做托福试题,宗乐山敲门进来。</p>
“饿不饿?楼下开了家川菜馆要不要一起去尝尝?”</p>
心底扬起一丝暖意,我正打算点头。</p>
他走过来,脸上的笑意在看清我桌上的东西后开始瓦解,转而变成凛冽的怒气。</p>
“你现在每天都在干吗?这都几点了连饭都不做?真等着我喂你啊?”</p>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回来连口热饭都没有,你还想让我带你去吃饭?”</p>
我慢慢摘下耳机,心里那丝暖意迅速消散。</p>
他明明很嫌弃我的厨艺。</p>
往往都是一边吃着我做的饭,一边挑剔火候不对或是调料多了少了。</p>
偶尔我发挥得很好,他也会说这菜做得不正宗。</p>
可我还是坚持认真备饭。</p>
在一段时间里,获取他的认可几乎成为我的执念。</p>
此刻,我静静看着他跳脚的样子,突然发现心里没有了任何波澜。</p>
“反正我做的你也不喜欢吃,叫外卖或者直接在楼下吃不好吗?”</p>
我从来没有这么跟他说过话,以至于他愣了很久。</p>
“封菡,你什么意思?”</p>
“以前你从不这样的,想分手就直说,别搞冷暴力。”</p>
分手?一个搭子,我有这个资格吗?</p>
我自嘲地扯起嘴角,回了个“好”字,转身开始收拾东西。</p>
反正他攀上了高枝,我这个搭子早晚也是要走的。</p>
足足半分钟,宗乐山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p>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温和彻底被暴怒取代。</p>
大力推开我后,他直接掀翻我桌上所有东西。</p>
“你玩我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p>
“你当我这儿是什么?车马店?”</p>
砸了东西他似乎并不解气,两步走过来把我压倒在床上。</p>
“封菡,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欲擒故纵玩得够好啊!”</p>
“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偷腥,可以啊!”</p>
我被他弄得生疼,听到这话直接气得红了眼。</p>
刚想问他什么意思,挣扎间猛然想起大学的事。</p>
他妈妈去世那会儿,是我被同学排挤最严重的时候。</p>
知道我每天都会去陪宗乐山,她们就变着法地散布谣言。</p>
不是说我滥交就是说又看见我上了富二代的车。</p>
直到宗乐山跑来学校,当着导师的面把那几个女生打进医院。</p>
“封菡从来只有我一个男人!谁再胡说八道老子废了他!”</p>
那天之后谣言彻底消失,我也正式和宗乐山在一起。</p>
脑海里浮现出在卡座听到的话,我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p>
我以为他是相信我才会为我出头。</p>
现在看来,或许是再也承受不住谣言带来的压力才会选择那样发泄吧。</p>
感受到我的不对,他停下动作,厌烦地皱起眉头。</p>
“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你再这样,当床搭子都没人要你。”</p>
门砰的一声关上。</p>
我呆呆看着天花板,曾经美好的记忆开始慢慢变形。</p>
那天之后,宗乐山身上的玫瑰花香越来越浓郁,整个人也越来越精神。</p>
直到考试结束,我从外省回来,拿着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门。</p>
我不在的这两天,宗乐山连锁都换了。</p>
5</p>
我没想到宗乐山会做到这种程度。</p>
存着所有资料的电脑,还有我的全部画稿都还在房间里。</p>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p>
给他发的十几条消息都没有收到回复。</p>
我只能去公司找他。</p>
刚在前台报出宗乐山的名字,我就被人盯上。</p>
“你是他什么人?”</p>
女人走过来,伴随着熟悉的玫瑰花香。</p>
前台立刻恭敬地低下头。</p>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认出她是宗乐山攀上的那根高枝。</p>
“我来找他拿东西。”</p>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毫无预兆地把咖啡泼了过来。</p>
“拿东西?我看不像,倒像是上赶着倒贴骗钱的。”</p>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湿透的衣服,感受着咖啡带来的灼烫。</p>
心底所有委屈不断翻涌,我不受控制地推了她一把。</p>
宗乐山突然跑来把她护在身后,瞪大眼睛怒视着我。</p>
“封菡你干什么?有事冲我来,跟婉婉撒什么气!”</p>
我回过神,眼前升起一层水雾,沙哑着冲他吼了句:</p>
“宗乐山你瞎吗!”</p>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我,直接被我震住。</p>
李婉故意挽上他的胳膊,满是挑衅地看向我。</p>
“我没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p>
“不过她是谁啊?怎么没听你说过?”</p>
宗乐山沉着脸冷冷地偏过头。</p>
“老家来的穷亲戚,想接济她两天就让她在我家当保姆了。”</p>
穷亲戚?他家保姆?</p>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四周响起嗤笑声,李婉嫌弃地扫了我一眼。</p>
“这种亲戚最没眼色了,今天敢来公司闹,明天就敢把自己当女主人。”</p>
宗乐山拧起眉头甩过来一串钥匙。</p>
“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今天就滚,别让我再看见你。”</p>
我拿到钥匙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p>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留学申请通过的录取邮件。</p>
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高楼街景,我扯了扯嘴角。</p>
宗乐山,这次真的不会再见了。</p>
“这叫左金右钻,用来招财的,我对你的感情谁不知道。”</p>
我想和他戴同款,却直接被他拒绝。</p>
“乖宝,我喜欢独一无二的感觉,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还不懂我吗?”</p>
直到我无意间听到他和同事聊天。</p>
“宗哥,你跟李总千金的婚期都订了,干吗还不和封菡分手啊?”</p>
宗乐山无所谓地转动戒指,“分什么?一个搭子暖穿丫鬟而已,管得着我吗?”</p>
转头,我便提交了留学申请。</p>
1</p>
我像是被冷水浇透,整个人不停地发抖。</p>
隔壁卡座的调侃依旧一字不落钻进我耳朵。</p>
“宗哥,封菡身材那么好,床上是不是也很可口?”</p>
“要不你怎么舍不得踹了她?”</p>
宗乐山散漫地白了他一眼。</p>
“睡了三年早都没感觉了。”</p>
“你要是喜欢,以后给你试试。”</p>
哄笑声中,他们就这么开始安排我的归属。</p>
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p>
握着酒杯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处早已泛白。</p>
“我听说封菡大学的时候可是校花,你当时肯定追了很久吧?”</p>
“就这么让给我你舍得?”</p>
宗乐山停了几秒,像是在思考。</p>
“拿下她最多也就用了两天吧。”</p>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p>
果然,在他心里我还是重要的。</p>
我耳朵顿时竖起,有些期待他后面的话。</p>
宗乐山压低声音。</p>
“她表面看着正经,私底下那叫一个风流,哪个男人受得了?”</p>
我心凉了半截。</p>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马上开始起哄。</p>
“我靠,有多风流?宗哥这你得跟我们细说。”</p>
宗乐山笑这一巴掌拍过去。</p>
“跟你说得着吗,想知道自己凭本事上啊。”</p>
我闭了闭眼,彻底失去所有力气。</p>
大二那年他妈妈去世,我陪了他整整一年才让他走出来,后来他追我,我也没再拒绝。</p>
这些在他眼里竟然不过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情史。</p>
甚至还能借此来羞辱我。</p>
宗乐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蔑地挑了挑眉头。</p>
“但是娶妻嘛,还是得娶李总千金那样干净贤惠的。”</p>
“封菡这样的,谁知道她到底跟了多少男人?”</p>
脖子上青紫的吻痕开始发烫,那是昨晚他意乱情迷时留下的痕迹。</p>
我下意识扯了扯衣领。</p>
明明是他每天换着花样弄我,我不想扫了他的兴就任由他摆弄。</p>
原来在他眼里,这竟是不干净?</p>
伴随着阵阵眩晕,我羞耻得再也待不下去。</p>
起身时,我看到一个身形姣好的女人走到宗乐山身边。</p>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p>
宗乐山立刻恢复平时的温润,像个绅士般倒好酒递到她面前。</p>
“反正我单身,回家也没什么事。”</p>
我脚下一滑,仓皇跑了出去。</p>
2</p>
刚到家,我就收到宗乐山发来的消息。</p>
“乖宝,今天想吃什么?等会儿回去我带给你。”</p>
“对了,最近加班会很频繁,不用来给我送餐了,跑来跑去累坏了我心疼。”</p>
默默放下手机,我坐在阳台躺椅上对着落日发呆。</p>
从我记事起就认识宗乐山了。</p>
玩过家家的时候,他一直都蛮不讲理地占据着王子身份。</p>
“谁也不许跟我抢,封菡只能是我的!”</p>
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经常被老师请家长,理由是疑似早恋。</p>
每当这个时候,宗乐山就会在办公室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喊:</p>
“早恋怎么了?要不是年纪没到,我现在就娶她!”</p>
然后被拉出去一顿胖揍。</p>
可他从来没有改过。</p>
大学填报志愿那天,他霸道地把我压在墙角。</p>
“封菡,你也去沪城吧,这样就没人管得到我们了。”</p>
我原以为这会是幸福的开始,在甜蜜中改了心意。</p>
多可笑,一开始过家家的游戏只有我当了真。</p>
那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p>
鼻头一酸,我近乎偏执地拿起手机。</p>
修改了一次又一次,我终于编辑好消息,按下发送。</p>
“宗乐山,我妈催我回家相亲,我想告诉她我们的事。”</p>
盯着屏幕,我等了将近两个小时。</p>
那条消息像是石沉大海,直到被开门声吵醒,我都没有收到回复。</p>
3</p>
“怎么睡在这里?”</p>
看到躺椅上的我,宗乐山好笑地过来抱我。</p>
他眼里的温柔没有任何变化,逼真到我开始怀疑下午听见的话。</p>
发现我一直盯着他,他摸了摸脸。</p>
“才一天而已,我就帅到你认不出来了?不应该啊。”</p>
说完,他迅速靠过来。</p>
陌生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陌生女人。</p>
在嘴唇相碰前我下意识躲向一边。</p>
“我发的消息你看见了吗?”</p>
宗乐山失去兴致,顺势坐到我旁边,脸上变成敷衍的假笑。</p>
“你说回家相亲啊?”</p>
“不是,你都多大了还要听你妈的?”</p>
又是这样避重就轻。</p>
以往每次我要公开关系,他就会说自己崇尚自由恋爱,不希望牵扯太多。</p>
这次我不想再被他推着走。</p>
“我是说公开我们的关系,告诉所有人我们在恋爱。”</p>
他不耐烦地拧起眉头。</p>
“公开什么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就不能给我点自由吗?”</p>
“你说我身体是你的,人也在你面前,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给你,干吗非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才行?”</p>
“秀恩爱死得快懂吗?”</p>
我露出苦笑。</p>
这些话我听了三年。</p>
在糖衣炮弹下信了一次又一次。</p>
如果不是客户下午把送稿地址选在宗乐山公司附近的餐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连他女朋友都算不上。</p>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p>
沉默着回到房间,我打开收藏已久的网站。</p>
在最后截止时间前提交留学申请。</p>
4</p>
晚上,宗乐山抱着被子去了客厅。</p>
他一生气就会这样。</p>
我只要乖乖听话就可以让他消气。</p>
但他不知道,他这种“教训”已经对我无效了。</p>
我把腾出来的所有时间和精力全部花在留学准备上。</p>
大学时,导师想推荐我去国外继续攻读。</p>
那时我舍不得宗乐山选择了放弃。</p>
现在无论是课业知识还是其他准备,都不是那么轻松。</p>
晚上我根据学习计划做托福试题,宗乐山敲门进来。</p>
“饿不饿?楼下开了家川菜馆要不要一起去尝尝?”</p>
心底扬起一丝暖意,我正打算点头。</p>
他走过来,脸上的笑意在看清我桌上的东西后开始瓦解,转而变成凛冽的怒气。</p>
“你现在每天都在干吗?这都几点了连饭都不做?真等着我喂你啊?”</p>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回来连口热饭都没有,你还想让我带你去吃饭?”</p>
我慢慢摘下耳机,心里那丝暖意迅速消散。</p>
他明明很嫌弃我的厨艺。</p>
往往都是一边吃着我做的饭,一边挑剔火候不对或是调料多了少了。</p>
偶尔我发挥得很好,他也会说这菜做得不正宗。</p>
可我还是坚持认真备饭。</p>
在一段时间里,获取他的认可几乎成为我的执念。</p>
此刻,我静静看着他跳脚的样子,突然发现心里没有了任何波澜。</p>
“反正我做的你也不喜欢吃,叫外卖或者直接在楼下吃不好吗?”</p>
我从来没有这么跟他说过话,以至于他愣了很久。</p>
“封菡,你什么意思?”</p>
“以前你从不这样的,想分手就直说,别搞冷暴力。”</p>
分手?一个搭子,我有这个资格吗?</p>
我自嘲地扯起嘴角,回了个“好”字,转身开始收拾东西。</p>
反正他攀上了高枝,我这个搭子早晚也是要走的。</p>
足足半分钟,宗乐山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p>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温和彻底被暴怒取代。</p>
大力推开我后,他直接掀翻我桌上所有东西。</p>
“你玩我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p>
“你当我这儿是什么?车马店?”</p>
砸了东西他似乎并不解气,两步走过来把我压倒在床上。</p>
“封菡,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欲擒故纵玩得够好啊!”</p>
“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偷腥,可以啊!”</p>
我被他弄得生疼,听到这话直接气得红了眼。</p>
刚想问他什么意思,挣扎间猛然想起大学的事。</p>
他妈妈去世那会儿,是我被同学排挤最严重的时候。</p>
知道我每天都会去陪宗乐山,她们就变着法地散布谣言。</p>
不是说我滥交就是说又看见我上了富二代的车。</p>
直到宗乐山跑来学校,当着导师的面把那几个女生打进医院。</p>
“封菡从来只有我一个男人!谁再胡说八道老子废了他!”</p>
那天之后谣言彻底消失,我也正式和宗乐山在一起。</p>
脑海里浮现出在卡座听到的话,我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p>
我以为他是相信我才会为我出头。</p>
现在看来,或许是再也承受不住谣言带来的压力才会选择那样发泄吧。</p>
感受到我的不对,他停下动作,厌烦地皱起眉头。</p>
“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你再这样,当床搭子都没人要你。”</p>
门砰的一声关上。</p>
我呆呆看着天花板,曾经美好的记忆开始慢慢变形。</p>
那天之后,宗乐山身上的玫瑰花香越来越浓郁,整个人也越来越精神。</p>
直到考试结束,我从外省回来,拿着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门。</p>
我不在的这两天,宗乐山连锁都换了。</p>
5</p>
我没想到宗乐山会做到这种程度。</p>
存着所有资料的电脑,还有我的全部画稿都还在房间里。</p>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p>
给他发的十几条消息都没有收到回复。</p>
我只能去公司找他。</p>
刚在前台报出宗乐山的名字,我就被人盯上。</p>
“你是他什么人?”</p>
女人走过来,伴随着熟悉的玫瑰花香。</p>
前台立刻恭敬地低下头。</p>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认出她是宗乐山攀上的那根高枝。</p>
“我来找他拿东西。”</p>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毫无预兆地把咖啡泼了过来。</p>
“拿东西?我看不像,倒像是上赶着倒贴骗钱的。”</p>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湿透的衣服,感受着咖啡带来的灼烫。</p>
心底所有委屈不断翻涌,我不受控制地推了她一把。</p>
宗乐山突然跑来把她护在身后,瞪大眼睛怒视着我。</p>
“封菡你干什么?有事冲我来,跟婉婉撒什么气!”</p>
我回过神,眼前升起一层水雾,沙哑着冲他吼了句:</p>
“宗乐山你瞎吗!”</p>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我,直接被我震住。</p>
李婉故意挽上他的胳膊,满是挑衅地看向我。</p>
“我没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p>
“不过她是谁啊?怎么没听你说过?”</p>
宗乐山沉着脸冷冷地偏过头。</p>
“老家来的穷亲戚,想接济她两天就让她在我家当保姆了。”</p>
穷亲戚?他家保姆?</p>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四周响起嗤笑声,李婉嫌弃地扫了我一眼。</p>
“这种亲戚最没眼色了,今天敢来公司闹,明天就敢把自己当女主人。”</p>
宗乐山拧起眉头甩过来一串钥匙。</p>
“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今天就滚,别让我再看见你。”</p>
我拿到钥匙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p>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留学申请通过的录取邮件。</p>
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高楼街景,我扯了扯嘴角。</p>
宗乐山,这次真的不会再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