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宋时檐脸色倏地冷沉。

    “烟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霖烟望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神,她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分得清的。

    因为他绝不可能用这么冷的眼神去看姜清棠。

    姜霖烟笑了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殿下怎的还动怒了?”

    见状,宋时檐神色收敛,替她挽好鬓间碎发,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日后莫要再问这种问题,贵妃的确倾城绝代,但在孤心中,烟烟亦独一无二。”

    这些话若是从前听了,她一定高兴。

    但现在,姜霖烟只觉可笑。

    这时,宋时檐又看了她手腕间一眼:“烟烟,我送你的鎏金镯呢?怎的不戴?”

    姜霖烟回:“摔坏了,就先收起来了。”

    宋时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只点头:“等你出宫,孤再送你一只。”

    他这是怕那鎏金镯里的香坏了姜清棠的胎,所以等她出宫后再送吗?

    姜霖烟心寒至极,不再多言。

    天色不早,宋时檐身为太子不能在后宫多留,很快道别离开。

    但从这天后,他来福宁宫更勤了。

    宫女嬷嬷们都跟姜霖烟说:“姜姑娘,太子对您可真是喜欢得紧。”

    前世同样如此,所有人都说宋时檐将她宠在了心尖上,她也这样信了。

    可如今姜霖烟却只是一笑置之。

    宋时檐来这福宁宫,想见的人是姜清棠,她不过是他的挡箭牌他的借口罢了。

    直到这天,宋时檐给她带来了一对玉佩。

    “烟烟,这是我母妃离世前留下的,我留一半,另一半我现在送给你。”

    他看向她的眼底满是真挚。

    姜霖烟却心头一颤,前世她也看见过这玉佩,不过是被宋时檐珍藏在玉匣子里。

    玉佩下压着四个字:吾爱已失。

    前世,她一辈子也没有收到这块玉佩过。

    此刻,宋时檐竟将这玉佩主动送到了她手里。

    她眼底蓄了泪,指尖轻抚过那玉佩:“多谢殿下。”

    宋时檐眼底透着喜色:“我来给你戴上。”

    他亲手将那玉佩戴在了她的腰间。

    姜霖烟看向宋时檐,她发觉,自己一时竟看不透他了。

    难道今生,他当真对她有了真心不成?

    姜霖烟险些动摇。

    可翌日,当她看见当姜清棠注意到玉佩时黯然的神色,陡然如梦初醒。

    她到底还是被宋时檐戏耍了。

    他送她玉佩,是为了气姜清棠。

    当夜,姜霖烟便将玉佩收了起来,不再佩戴,宋时檐问起来时,她只说怕丢失,珍藏了起来。

    由于她有前世的记忆,礼学的很快,不到十日,那些礼数和技艺都熟烂于心。

    学礼结束出宫那日。

    姜清棠当即遣退了所有婢女,牵着她的手,走至湖边散步。

    “这些日子,太子日日来这后宫陪你学礼,你是不是也觉得他真的心悦于你?”

    姜霖烟眉头拧起来:“姑姑,怎么突然问这种话?”

    前世的姜清棠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可姜清棠只是转过身向她投来羡嫉的目光,自顾自开口。

    “烟烟,本宫是看你安分才想给你和太子赐婚的,可你竟敢觊觎他的真心,就别怪姑姑了!”

    姜霖烟心里涌上异样,就见姜清棠竟直直都往湖里栽去。

    好在姜霖烟早有防备,几乎是第一时间飞跃而下,直接游向了姜清棠。

    “来人啊!贵妃落水了!”

    她叫来了人,在姜清棠惊愕的目光中,又很快将人救上了岸。

    姜清棠呛了水,姜霖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马让人去请了太医。

    好在保住了孩子,但此事自然惊动了陛下。

    皇帝脸色发沉踏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会落了水?”

    眼见姜清棠红着眼要开口,姜霖烟再次先一步跪在了地上慌张开口。

    “是臣女的错!”

    “陛下,是臣女没照顾好姑姑,臣女万死难辞其咎,还请陛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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