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子吗!有用自己老婆抵债的吗!”一进水云夜总会办公区,卓溦儿就和卓伯元吵成一团!

    “你这死丫头,敢这么说我,我是你爸爸!”卓伯元恼羞成怒的瞪视着火气颇大的女儿,这个死丫头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

    “爸爸!你对得起这个称呼吗!爸爸应该拼命工作、照顾妻儿!你呢,你都做了什么!”卓溦儿气势颇大的把吓呆了的兰萍拽到自己身后,“你敢碰兰姨一下试试!”

    “那个,卓小姐,你们的家务事我不管,可你父亲欠我们钱,兰萍连协议都和我们签了,今天就得上班!我看你们父女间的争议还是回家商量吧,别打扰我们做生意!”站在一旁的夜总会经理郭峰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拿起兰萍刚才签订的合同在卓溦儿眼前晃了晃,这对父女的嗓门实在是大,他的鼓膜都快被震裂了。

    “兰姨,你说,这协议是你自愿签的吗?”盛怒的卓溦儿走近一步,看向郭峰手中的两份合同,转头询问躲在自己身后的兰萍。

    “嗯,不过那是你爸爸逼我签的!”兰萍委屈的脸上布满泪痕,卓伯元拿着她的手签的协议,又强迫她摁了手印。

    “撕——”卓溦儿二话不说,一把抽过郭峰手中的合同,一撕两半。

    “你,你,你……”其他人都愣住了,只有刚才被抢走合同的郭峰指着卓溦儿,情绪激动,他大小也曾是道上有名的大哥,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当面抽走合同,毁“尸”灭迹。

    “先生,你别激动,这合同不是我兰姨自愿签订的就不能作数,欠你们多少钱我连本带利还清,你们不要做这种逼良为娼的勾当!”卓溦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们重新拿个合同过来,我给你们签协议,我会把我的铺子抵押给你们,然后按月还钱!”

    “按月还钱?你把我们这里当成房地产了!”郭峰忍无可忍大吼起来!这丫头太过分了,要不是郝连家族退出江湖很多年,他一定要让她好看!

    “外面什么事这么吵?”萧亚培生气的揉揉被震到的鼓膜,这段时间因为没有找到二少的救命恩人,他都快被盛怒的二少削成人棍了,今天他忙里偷闲来郝连家族设在香港的夜总会查账,顺道放松一下也要被打扰,“老郭这是和谁吵架,退出江湖这么多年性情还是这么火爆。”

    “别生气,萧哥。是因为一个滥赌鬼,欠了咱们一百七十万赌债无法偿还,所以就带了老婆来还债,郭哥看着他妻子姿色还可以,打算雇他老婆做陪酒公关。”

    “我说了多少次了,现在的郝连家族已经退出江湖,不能再干这些逼良为娼的勾当了!”萧亚培有些动气,为了社团转型,三位少爷付出了多年心血,不法的勾当绝对不能再碰了!

    “萧哥,你误会了,我们哪敢欺男霸女违背郝连家的命令啊!是那个赌鬼和他老婆自愿过来的,只是没想到合同都签了,却忽然杀上门来一个赌鬼前妻的女儿,死活不让她的后妈做公关还债。”

    “哦,这倒是很媳,我去看看。”萧亚培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也想核实一下属下说得话是否属实,他走出经理室,大步走向矛盾的发源地。

    “我不准,你把铺子抵押出去,以后谁给我生活费,谁帮我养老!”卓伯元的吼叫声率先传进萧亚培的耳朵。

    “这话你也说得出来&死妈妈还不够,你还要害死第二个老婆吗?”卓溦儿娇小的身躯发出明亮的斥责,她迎视着叫嚣的卓伯元毫不示弱,“她才比我大十六岁,跟着你就够可怜的了,现在你竟然让她做小姐帮你还债,你还是人吗?你自己有手有脚难道还要靠别人养活吗!?兰姨,你跟我回去,经理,我给你签借条,这钱我来还!”

    “真的吗,溦儿,我真的不用待在这里做小姐了?谢谢你,溦儿。”兰萍感激的握着继女的手,泪流满面。

    “你敢!”卓伯元一把扯住兰萍的一支胳膊,“你给我好好待这里还债,不然我打死你!”

    “溦儿,我……”兰萍怯生生的看着卓溦儿。

    “你要是再这么自私没人性,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我看到时候还有谁养你!”

    与眼前的精彩争吵相比,萧亚培更在乎那个身材矮小却气势惊人的卓溦儿,竟然是她!真是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老古语,他低声对一旁的属下叮嘱几句,然后重新回到自己办公室。

    “你好,卓溦儿小姐,好久不见了,请坐。”坐在沙发上的萧亚培看着被属下请进办公室的卓溦儿善意的笑着。

    “谢谢。”卓溦儿回以萧亚培一记局促的笑容,有些拘谨的坐到沙发上。

    她并未来得及细想眼前的男子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还对她说好久不见,现在的她仍有些糊涂。

    刚才她明明在和父亲吵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过来两个人把嚣张的父亲“请”了出去,又过来一个人把兰姨安顿在一旁的休息室里,然后毕恭毕敬地请她来到这个宽敞的办公室和他们口中的萧哥见面。

    难道是刚才她和父亲争吵时嗓门过大,惹恼了这所夜总会的老板?想到这卓溦儿有些紧张。

    “那个,先生,刚才因为我的家事打扰到你们我很抱歉,可是我不能让我的家人用这种方式还钱,我大学城附近有个馄饨铺,生意很好的,每月都有进项,我一定会按月连本带利把我爸欠的赌债还上!”

    “卓小姐不认识我了吧!那——”萧亚培微笑着拿起一张纸一边撕一边说,“‘真是败家,有钱了不起啊!要撕碎才行,这样才不会被别人捡走冒领。’这样你记起来了嘛?”

    “你是那位受伤先生的朋友?”雨夜里的一幕幕记忆涌入卓溦儿脑中,这么想来眼前的这个高瘦男子确实有点眼熟。

    “确切的说,他是我老板。”萧亚培仍旧维持着帅气的笑容。

    “哦——”夜总会和赌场大哥的老板,不就是黑社会吗!原来自己当初救的是这种人。

    “其实我们一直在找你。”萧亚培不觉莞尔,卓溦儿秀丽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带着后悔和失望,如果这个表情让二少看见一定很有趣,“所以……”

    “所以请不要逼我的家人来这里上班,钱我会很快还清的!”卓溦儿抢白说,黑道的人好像挺重视知恩图报的,他们应该可以接受她按月还款的建议。

    “我的意思是,这笔钱不用还了,事实上我们二少一直都想亲自谢谢你这位救命恩人。”很有趣的女孩,似乎很不愿意和他们有任何关联,只想快点说清怎么还钱好赶快走人。

    “报恩就不用了,那天会救到你们老板也是举手之劳,如果你们真想谢谢我,就在我爸爸再来你们赌场时帮我把他丢出去!刚才我撕毁了兰姨被迫签订的合同,我现在重新写份协议给你们,我会按月把钱还清的。”一百七十万的赌债一笔勾销?她可不愿意欠这些人这么大的人情,只要他们愿意接受按月还款的提议,她就很满足了。

    “这样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看出卓溦儿的心思,萧亚培不愿在多做争论,他看看腕间的名表,“我刚才已经让郭经理告诉伯父伯母不用担心债务问题并派人送他们回住处去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明天一早我先拿二十五万支票过来,其余的我会每月偿还。”卓溦儿实诚的说。

    “我说过还钱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坚持送你回去,请——”萧亚培率先打开办公室大门,做出请的手势。这次他一定要详细记下她的住址,而且还要天天过去查看,避免再发生之前的情况。

    “那——谢谢你了,经理,麻烦你送我回港大南门的馄饨铺吧。”这样也好,正好带这个经理去确认一下她店铺的位置,卓溦儿跟着萧亚培走出夜总会。

    “不用这么客气,我叫萧亚培,算起来我们也是老相识,我看我叫你溦儿,你叫我萧大哥吧!”萧亚培热络的帮卓溦儿打开车门,心中不由奇怪,这丫头身上淡淡的香味是源自什么牌子的香水,闻起来实在沁人心脾。

    “谢谢,萧大哥。”卓溦儿系上安全带,心中想着兰姨单独和爸爸在一起不会再受什么虐待吧。

    “第一次见面时我以为你还是高中生,没想到你都自己做老板了。”萧亚培发动车子,“前一段时间二少和我还去你住的地方找过你。”

    “哦,我三个月前就从那里搬走了。我算不上老板,这家馄饨铺是我好友出资开的,我在港大上学正好可以利用业余时间经营。”卓溦儿实话实说,“你说的那位二少身体康复了吧。”

    “虽然当时伤势很重,但好在有你救助,现在已经康复了。”萧亚培赞赏的看看卓溦儿的侧脸,“你很能干,又要读书,又要经营馄饨铺,你平时是住校还是和伯父伯母一起住?”

    “我住在铺子里,我父亲和兰姨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兰姨和父亲住在什么地方,她原来一直以为父亲是住在打工的茶餐厅里,今天凌晨遇到兰姨后才知道近一年父亲一直住在兰姨的出租屋里,“就在前面,卓谷馄饨铺。”

    “这里?”萧亚培依言停下车子,“卓谷馄饨面”好奇怪的名字,谷代表什么呢,是模仿硅谷的命名方式命名吗,貌似生意挺好,“生意不错!你们通宵营业?”凌晨十二点,还未到吃夜宵的高峰,但是铺里的客人还是不少,闻着扑鼻的汤头香味,萧亚培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

    “我们只在每周五通宵营业,平时都是卖光当天的馄饨面就歇业,最晚也不会到晚上十一点。谢谢你送我回来,要不要进去吃碗面再回去?”卓溦儿友善的邀请。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卓溦儿的话正中萧亚培的下怀,他期待的看着邻桌客人碗中的大粒馄饨,“我吃两碗没问题吧!”

    “当然,十碗都可以。”卓溦儿笑笑,安排萧亚培坐下就忙着去帮萧亚培取餐,打点店铺生意。

    迪拜  阿拉伯塔酒店

    “找到她了?”正在接听手机的郝连靳放下杯中的红酒,剑眉微扬。

    “是的,二少,她是港大大四的学生,在学校附近经营一家馄饨铺,我刚从那里出来。”海吃了三碗馄饨的萧亚培一出馄饨铺就立刻拨通了远在迪拜洽商的郝连靳的电话。

    “太好了,亚培!帮我告诉她,下周我会去香港登门拜访!”郝连靳扬起了嘴角,看得一旁的女伴辛馨心神荡漾。

    “是,二少,不过现在出了一些问题。”萧亚培把卓溦儿的父亲嗜赌成性拿妻子抵债,以及刚才用餐时从宋妈她们口中大概了解到的卓溦儿辛苦养家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她很执意要以分期付款的方式把赌债还清。”

    “坚决不要收她的钱,另外,我要让他的父亲戒赌!”当时听到萧亚培讲述卓溦儿撕掉三弟支票的事情时,他就觉得这是个固执的女孩,只是他没想到她的生活会如此艰难,郝连靳不由想起雨夜时她手臂上的伤痕,看来他要帮自己的救命恩人好好整治一下她那个嗜赌成性的父亲。

    “是,二少!”

    挂了电话,郝连靳格外好胃口的吃着盘中的雪花牛排,他的救命恩人终于找到了。

    “靳,你很高兴?”辛馨试探的问,她大概听出郝连靳找到一个很重要的女孩,她关心的是这个女孩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是的,我找到一个故人。”郝连靳笑笑,并不打算仔细给辛馨解释什么,一个别有目的接近自己的女人不需要知道他太多私事,“我周天会回香港,你和辛叔帮我处理后续事宜吧。”

    “提前回去?这个故人对你这么重要吗?是个女生吧?”虽然知道这么问太过低格调,会引起郝连靳的不快,可是在女人妒忌心的作祟下,辛馨还是忍不住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是。”郝连靳放下刀叉,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辛馨,到底是年轻,即使颇有城府很多事情上仍是沉不住气,辛老头对自己出这张牌,看似败局不远。

    “哦,那个,我知道了。”郝连靳如此直白简洁的回答倒是让辛馨无从做出反映,她只好闷闷的应了一声,暗自恼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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