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阵死寂。

    姜安慈看着凌修源颤抖的手,一时看不懂他了。

    冷笑嘲讽:“你为什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你不是一直心疼姜瑶瑶体弱,我去和亲,你不该高兴吗?”

    她永远记得,上辈子凌修源给她灌下毒酒的狰狞模样。

    “姜安慈,为什么不是你和亲?瑶瑶死了,她最怕孤单了,你下去陪她,给她道歉,好好赎罪!”

    现在,凌修源做出这幅模样又是给谁看?

    不等姜安慈继续说,就被姜乾慌张打断:“姜安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修源,你别听姜安慈胡说八道!瑶瑶是替嫁,文书上当然不能写瑶瑶的名字。”

    姜乾一句话,又遮去事实。

    凌修源还想说什么,姜瑶瑶却忽然惨白捂住心口:“修源,我有些喘不上来气,可能是又病发了,你能送我去找太医吗……”

    凌修源一听,立马顾不上别的,抱起姜瑶瑶匆匆往外走。

    姜乾也紧张地跟了上去,刚刚还热闹的宫殿一下子空了。

    姜安慈早已习惯,上辈子姜瑶瑶就惯常使这一招来争夺宠爱。

    一开始,她还不满发过脾气。

    但却换来训斥,所有人都说她不够大度,不能容下姜瑶瑶。

    她委屈,难过,还曾半夜躲在被子里哭。

    但现在,她只淡淡吩咐人把凌修源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送回镇国侯府,还给凌修源。

    当断则断。

    这一世,她不会再和凌修源有任何牵扯。

    ……

    接下里的日子,姜安慈一直很忙。

    她忙着了解北狄的风土人情,气候习俗,忙着学北狄语,日子过得倒也快。

    这天,刚刚用完早膳,凌修源又带着姜瑶瑶来了。

    姜瑶瑶开口又是抢东西:“抱歉姐姐,皇祖母见我喜欢你的嫁衣,就把它做主给了我,你的嫁衣只能重新做了……”

    凌修源附和:“瑶瑶替你和亲远嫁,不过一件嫁衣,你就让了吧。”

    这真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姜安慈讥讽笑笑:“皇祖母都发话了,我能不让?”

    她瞟了凌修源一眼,冲姜瑶瑶冷笑:“我嫁妆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姜瑶瑶,你还有什么喜欢的,大胆开口,我都让给你。”

    这话听的凌修源很不是滋味,他总觉得姜安慈的视线不对劲,就好像她要让的不是东西,而是他。

    他蹙眉反驳:“不要你再让什么,瑶瑶想要什么我会送。”

    说完,就要带姜瑶瑶离开。

    姜瑶瑶却突然撒娇:“我几句女儿家私房话想跟姐姐说,修源,你先到外面等我吧。”

    凌修源被推出门,殿内就剩下姜瑶瑶和姜安慈。

    姜瑶瑶终于不装小白花,得意炫耀:“姐姐,听说你十岁生病,修源为你在寺庙跪了一夜求了一串佛珠帮你驱灾,你看和我这个像不像?”

    姜瑶瑶手中握着一块精致玉牌护身符,在姜安慈面前晃着。

    “这可是修源跪了一万八千层台阶为我求到的护身符,是不是比你的有心意多了?”

    “你很不甘心吧?真可怜啊,现在就连修源来看你一眼都需要我施舍,你说我们谁才是真的公主,谁才是替嫁孤女?”

    姜安慈知道姜瑶瑶在故意挑衅,可她的难受醋意早在上辈子耗光了。

    她自顾自看书,头都不抬。

    姜瑶瑶离开撂话:“你就装冷静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

    当晚,宫里办赏月宴。

    姜安慈昨为公主出席,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不安。

    她正想走,没想到凌修源突然冲来抓住她的手。

    “你是不是偷了我送瑶瑶的护身符?大师说过护身符只有贴身戴着才能治好瑶瑶的病,你拿走它是想害死瑶瑶吗?”

    “你胡说什么?”

    姜安慈正挣扎。

    姜瑶瑶也冲了过来,跪倒哭求:“姐姐,我知道你爱惨了修源,不满他给我求平安符才偷走它,可那是我救命的东西,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

    宴上所有人都看向姜安慈。

    姜安慈气得甩开凌修源:“我没拿,我堂堂大燕公主,还做不出偷鸡摸狗的事……”

    可话没落音,姜瑶瑶突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瑶瑶!”

    凌修源抱住姜瑶瑶,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姜安慈看得眉心一跳。

    果然下一秒,凌修源就狠狠瞪向她:“你说你没拿?好啊,那就搜身!”

    姜安慈惊骇后退:“凌修源你疯了!大燕看中女子贞洁。大庭广众之下搜身,你是要毁了我吗?”

    “我是大燕嫡公主,谁敢搜我的身!”

    侍卫们不敢上前。

    可凌修源却松开姜瑶瑶,满脸冰寒走来,攥住姜安慈的肩膀狠狠一扯:“侍卫不敢,我敢!”

    刺啦一下——

    宫裙被撕裂,肚兜露出,姜安慈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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