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莲君
    薛凝想了想,也是,暂时看,月明很老实,不需要这么多人,便对玉岫和慕槿说:“你们先回去吧,关束,你也回去吧,西厢还有两个孩子呢,咱们没说一声就出来了,她俩找不着妈妈又要哭闹了。”

    关束想起小唯和小蒲娇气的小性子,头大地说:“那行,我把两个小的安置好了,再来替你们。”

    慕槿拉着玉岫就要走,她实在不耐烦在这儿看着人家睡觉,这有什么好守的。

    玉岫拂开她的手,对衍笙说:“要不,我留下吧,莲姐姐有身孕,不宜过度操劳。”

    薛凝也道:“是啊,衍笙,你回去歇着吧,玉岫留下更合适。”

    衍笙看穿了玉岫的心思,知道她想趁机在月明面前表现一番,不喜欢与人相争,便微微一笑,顺水推舟说:“既然这样,我就躲个懒,等她醒了,你们再派人去四时楼通知我,我再过来看她。”

    薛凝笑着说:“知道了,快走吧。”

    衍笙冲她一指,玩笑道:“你做嫂子的,竟敢撵我!”

    薛凝干脆站起来,将她推出门,说:“我哪敢撵你,我送你还不成吗?”

    衍笙便抿唇而笑,向门口走去,薛凝真的将她送了出来。

    丫头婆子们看到这一幕也都笑呵呵的。

    回到四时楼,戚音强自按捺着惊恐未定的心绪,在屋里坐立不安地等消息,衍笙看了她一眼,将外衣递给柳书,柳书把衣服挂在一旁衣架上。

    衍笙抚着长裙在戚音身边坐下,开口便问一旁的萋萋:“连琪回来了没有?”

    萋萋道:“回来过一趟,交代了几句,又跟着竹芋出去了。她是不是得了少夫人什么指示,在办什么重要的事?”

    衍笙又道:“她找着人了吗?”

    萋萋回说:“少夫人是指找丫头的事吗?”见衍笙点头,她接着说道:“找着了,连琪对这儿的人尚不熟悉,是我帮她找的,少夫人只管放心,这几个人绝对可靠。”

    衍笙寻思着道:“那便好。今天晚上,咱们关着灯守夜,谁都别睡。”

    通过衍笙的这句话,萋萋确定晚上一定有事要发生,心里不由升腾起一种难言的兴奋:“是!”

    东方榉和戚乐躲在车里,监视着秦钰的裁缝铺,这一等,就到了天黑。。.

    戚乐到底年纪小些,受不了这么枯燥的等待,道:“他不会已经跑了吧?”

    东方榉断然否决道:“不可能,他的家当都在这儿,怎么可能不回来拿些防身之物,就跑路呢?”

    戚乐嘟囔道:“你们家怎么会用这样的裁缝?真是引狼入室啊!”

    东方榉倚在车座上,仰着头,闭上眼道:“少说废话,仔细盯着点,我先合眼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再替你,还有十几个时辰要熬呢!”

    戚乐道:“怎么困成这样,昨晚上没睡好么?”

    东方榉懒懒地道:“这几天总是提心吊胆地爱做梦,睡不好觉,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戚乐玩笑道:“是不是梦见美人儿了,觉得对不起莲姐姐,良心不安啊?”

    东方榉瞥了他一眼:“瞎说!真要梦见美人儿,也是你莲姐姐。”

    戚乐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我看今天莲姐姐的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她看你的眼神极为冷漠,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东方榉眼皮子一跳,他也有同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两天衍笙对他的态度很奇怪,似乎有意在疏远他,从刮大风那天晚上开始,他们就这样了,想了想又道:“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跟她吵架,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

    戚乐专刺他的软肋:“也是,像你这种自我感觉良好、风流成性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呢?一个女人生你的气,可以有很多种原因,为钱啊,为情啊,莲姐姐不缺钱,那么,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三心两意,流连它处,不回家陪她!”

    东方榉大声道:“笑话!我这段日子是很忙,早出晚归的,可去银行上班,也是她逼我去的,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跟我怄气呢?再者说,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工作至上的人,不可能因为这个跟我闹脾气,前几天我们还好好的!”

    戚乐支着脸,望着他道:“那这就好猜了,你一定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恰巧被她知道了,所以她才不愿意答理你。”

    东方榉脑中突然闪现刮大风那日,他鬼使神差进了玉岫的屋子,被玉岫抱住那一幕,难道

    ……不会这么巧,正好被衍笙撞见了吧,其实当晚,他并不知道衍笙是何时醒来,去楼下接电话的,那一晚,是萋萋把他从玉岫屋里叫出来的,看来,他得回去审审萋萋,看是不是衍笙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戚乐一看他出神和紧张的样子,就阴阳怪气地指着他道:“哦~果然有猫腻!你惨了!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知足了,娶到莲姐姐这样的女子,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望而不得,你得到了却不知道珍惜,花心依旧!走着瞧吧,有你后悔的一日!你要是没有本事给她幸福,不如趁早放了她,好让别人展开追求!”

    东方榉一点困意也没有了,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胡说什么!我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了,你不要去她面前造谣啊!敢不听话,我揍你!”

    戚乐斜眼看他:“做没做,你心里清楚,干吗我一说,你就恼羞成怒?不会是心虚吧?”

    东方榉伸手搡了他一下子,道:“有完没完,越说你越来劲儿,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我问心无愧,我怕什么?”

    戚乐不屑一顾地嗤了一声,别开了脸,不再理睬他,说不过别人,就动粗,真是没风度。

    两个男人又闹崩了。

    冬天的深夜,四处黑漆漆的,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

    北风呼呼地越过树丛和黑压压的屋脊,呼啸着从人脸上刮过。

    竹芋带着几个壮丁守在东墙外,等了五六个时辰了,人都被冻透了,却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东方府老宅内,有几个机灵的小丫头,也躲在暗处,警觉地留意着东厢和西厢的动静,当然,主要是东厢。

    她们也不敢吱声,只偶尔蹲下身揉揉发麻的腿,搓搓冻僵的手。

    忽然有一个人影,从东厢靠北端的某个房间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像是个驼背的,负责监视这片地方的两个丫头,立马来了精神,待那人走得近了,定睛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个驼背,而是他身上背着个包袱,天太黑,看不清楚,让人以为是个驼背,而且,从身量姿势和打扮上看,这决对是个男人。

    他是从二姨娘华英的房里出来的,他出来以后,那间屋子的房门被人从里面轻轻合上了,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方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开。

    两个丫头悄无声息地尾随了上去。

    此人穿过走廊,向东墙走去,两个丫头不约而同互看了一眼,东墙有一扇小门,平时,并不常开,也没人走,见他毫不犹豫的在黑暗中走过去了,丫头们禁不住想,黑灯瞎火的,这人还走这么溜,怎么给人感觉,像常打那道门过似的,熟门熟路的。

    来不及深想,赶忙跟了过去,原来那门旁有一堆干草,实际上根本没有上锁,他过去,将草扒开,拉开门就出去了,他还张惶地向身后望了一眼,两个丫头紧忙躲开他的视线,藏身在粗壮的树后。

    待他跨出门,两个丫头才小跑着跟了上去,还没走出那道门,突然传出棍棒打人的声音,和一声短促的哀嚎声,随后,墙外恢复了寂静。

    两个丫头跑出去一瞧,只见那人已被竹芋为首的众家丁给擒住了,那人被塞住了嘴巴,所以叫不出声来了,头上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布口袋,所以看不见他长什么样。

    两个丫头上去问道:“他是谁啊?”

    竹芋不假辞色地道:“多谢两位姑娘,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到时禀告了二少,会论功行赏,你们先回去吧,其它的不是你们该问的。”

    两个丫头讪讪地道:“哦,那竹芋大哥,院子里的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撤了?”

    竹芋果断地道:“撤了吧,今天的事,不要对外人讲,你们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吧?”

    两个丫头忙点头道:“竹芋大哥放心吧,二少吩咐的事,我们不会往外说的!”说完便走了,走远了,却还是忍不住悄声议论了起来,高一些的丫头说:“大半夜的一个大男人从二姨娘屋里钻出来,二姨娘十有八九完了!”

    矮一些的丫头说:“二姨娘的胆子也太大了,敢背着老爷收留男人……”

    头个丫头干脆道:“啧啧,老爷那脾气要是一上来,哪会轻易饶了她,想痛快的死,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二个丫头道:“明天还能不能看见二姨娘,就不好说了……”

    头个丫头又趴在同伴耳朵边,悄声说:“你猜猜那个男人是谁?”

    “这怎么好猜?二姨娘每隔几日,都会出去一趟,这谁知道她去哪儿了啊!在外头偷汉子也就罢了,怎么还把人给引到家里来了呢?这么胆大包天,她不死,谁死!”

    ……

    两个人叽叽咕咕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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