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在……

    心脏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痛,不剧烈,却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何简泽苍白着脸,踉跄着回了房。

    关上房门,他背靠着门滑落在地,眼泪模糊了双眼。

    明明已经隔绝了声音,可那暧昧的喘息却如同附骨之疽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他拿出昨天收拾好的那个盒子,把和墨岁晚的合照拿出来,一张张的撕成碎片。

    他和墨岁晚终究是回不到过去。

    眼皮越来越重,何简泽靠在床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梦见自己十八岁那年,和墨岁晚站在大乘寺前的情人树下,他曾偷偷许下希望和墨岁晚一生相守的誓言。

    紧接着场景一变,他眼睁睁的看着墨岁晚和何简泽紧紧拥抱着,两人在床上抵死缠绵。

    粗喘和娇吟交织,何简泽猛地睁开眼。

    天已经蒙蒙亮,他还坐在床边的地上,浑身发软。

    何简泽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一片滚烫,后知后觉自己这是发烧了。

    他刚找到退烧药吃下,手机铃声就突然响起。

    是外交部王主任打来的电话,何简泽赶忙接起。

    “简泽,上周的那份文件你送过来一下。”

    “好的,王主任,我马上送过来。”

    何简泽挂断电话,当即拿着文件就准备出门去外交部。

    正好在楼梯口撞上刚从房间出来的墨岁晚。

    他的视线瞥过墨岁晚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哑声开口:“姑姑。”

    墨岁晚应了声,她视线落在他手上的文件上,问了句:“要出去?”

    何简泽点点头,低着头想从她身边走过,眼前却忽然有一瞬的发黑,差点栽下楼。

    是墨岁晚第一时间拉住他的手,惯性让他跌进了她的怀里。

    熟悉的温度与气息让何简泽一愣,忍不住鼻子发酸,红了眼。

    自从他四年前胆大妄为的表白之后,他再没和墨岁晚靠的这么近过。

    墨岁晚眸光微动,她抬起手伸向他的头顶……

    “姑姑……”何简泽下意识开口。

    闻言,墨岁晚的动作顿了一顿,伸出的手最终落在了他额头上。

    感受到手心的滚烫,她声音一沉:“这么烫,你发烧了?生病了还出去做什么?”

    “回去休息。”

    何简泽站稳,主动退后一步:“不行,有份急需文件我要马上送过去。”

    墨岁晚抿了抿唇:“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何简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何简泽,我是你姑姑,不要在我面前逞强。”

    何简泽拗不过,只得坐上了墨岁晚的车。

    他没什么精神,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墨岁晚看了他一眼,把空调温度上调了几度。

    半个小时后,车在外交部前停下。

    墨岁晚看向何简泽,见他还闭着眼,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眉头轻皱。

    何简泽却突然睁开了眼,四目相对。

    “到了。”墨岁晚神情自然的收回手,“我在这等你出来,送你回去。”

    何简泽轻颤着垂眸,敛去眼中苦涩:“好。”

    他很清楚,他和墨岁晚,再不可能逾越。

    他拿着文件下了车,才到楼下就碰到了外交部的同事,因为实在不舒服,就麻烦同事帮他把文件交上去。

    何简泽转身往回走时,却见墨岁晚下了车,正在和人说话。

    他这才发现旁边又停了一辆车,倚在车旁的人是墨岁晚的好友,谢婉君。

    “岁晚,大家准备过几天给你和铭安办个宴会,你们记得来。”

    “嗯。”墨岁晚靠在车旁,看起来心不在焉。

    谢婉君凑近了,八卦说:“说起来,简泽那小子那么喜欢你,你故意找了和他那么像的亲哥哥,你不会是把何铭安当做那小子的替身吧?”

    何简泽脚下一顿,心猛地揪紧。

    他下意识地往回走,躲起来,从她口中听到真正的答案。

    紧接着,就听见墨岁晚漫不经心道。

    “你说反了,如果不是铭安出国了,我当初带回家的就不是何简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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