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鬼小白

结局:此生,你不来,我不老(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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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锐的疼痛划过皇甫旭尧的心脏,仿佛在那一瞬间,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感情连同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远去了。

    站在阳光中的皇甫旭尧,震惊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剧烈的颤抖,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死掉……

    好像再也活不过了……

    “霏儿——”

    湛蓝的天幕下,一声声绝望的嘶吼声响彻天际。

    而坐在车内的季霏透过反光镜看着皇甫旭尧修长的身影,泪水便像是雾气般迷蒙了双眼。

    阿尧,对不起……对不起……

    季霏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前出现细细密密的汗珠,眼前一阵黑暗,在转瞬之间便跌入被那种凄然的病痛纠缠的昏迷之中……

    医院里,

    经过抢救之后,季霏总算脱离了危险,她又被送回病房了。只是她的病情又恶化了,如今他们只能给她换药,等心脏源。

    苏珊听到这个消息,在外面长长的椅子上坐了好久好久,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她眉宇间的忧愁,还有清澈眸子中流动的惧怕。

    上帝当真这般不公平么?

    Ann,这辈子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为什么到最后要这样对她?

    她叹了叹气,而后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那一瞬间,在她的眼前恍惚出现了一片白色的光芒,从窗边照射进来的阳光在她眼前不停地跳跃着,舞动着,仿佛是天国中的天使已经降落人间。

    这间小小的病房里,舞动着透明的翅膀。

    而后,苏珊的目光在灿烂的阳光中落在了一个趴在床上的季霏身上。

    倏忽。

    她怔住了。

    季霏趴在床上,窗外的阳光在她的周围缓缓地流动,她近乎于透明的面孔上有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她低着头,长发从肩头滑落,瘦弱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

    苏珊似乎听到了她哭泣的声音。

    泪水从她的面颊上落下,落在了她的手上,而她的手里,捏着一个复古的戒指。那枚戒指是由祖母绿的宝石作为镶嵌的,在阳光中闪烁着耀眼璀璨的绿光。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从季霏苍白的脸上滑落,凝在戒指上面,在一瞬间,迸发出灿烂炫目的光彩。

    “你来就好了,季小姐怎么都不肯吃药!”护士看着苏珊,担心的说道,“你来劝劝她吧!”

    “Ann,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吃药?!”苏珊看着床上的季霏,有些生气的说道。

    季霏没有说话,她忽然抬头一看,而后一挥手,将床边柜子上的东西全都摔落。玻璃花瓶砸在地上,碎片落了一地,满目白色的玫瑰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透明。

    站在边上的苏珊赶紧上前钳制住她的手,护士看着季霏痛苦的模样,她知道她又开始痛了,便急忙出去找医生来了。

    白色的一切,似乎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医生们准备好之后,就让护士和苏珊将季霏按住,准备给她打止痛针。

    季霏看着那尖尖的针头,清澈的眼瞳骤然睁大,声音带着惊恐和无助,撕心裂肺地喊道:“不要,我不要打针,不要……我也不要吃药……”

    她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给阿尧,不要一个一出生就瘦弱的宝宝。

    被按在床上的季霏,头发微微有些蓬乱,她的身子在剧烈的发着抖,泪流满面地哀求着,破碎沙哑的声音任谁怕了都不忍心。

    “季小姐,你可以忍受得住那种痛苦吗?而且你如果不吃药的话,你的病情是会恶化的,我保证,那药……”

    还未等医生说完,季霏便又开始嘶吼起来。

    “不要,我说不要,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一股力,让季霏疯狂的挣扎着,“都给我滚,滚啊……”

    阿尧……我好痛,好痛,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呢?

    阿尧,我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伟大,离死亡越近,就越发地思念你,想见到你……

    可是,现在连思念都变成了一种奢望了吗?

    每当我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们唯一能控制住那种痛就是给我打止痛针。

    渐渐地,在季霏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大片大片的白光。

    在那样浮浮沉沉的梦境里,只有大片虚无飘渺的雾气,我在那样的地方惶惶地走着,走着……

    其实我知道,自己在一点一点知道的遗忘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在那片白光中,我却怎么也无法想起他是谁。

    如果,哪一天,我就在那样的白光中死去,是不是会永远地忘记你呢……

    不过,我不怕,因为我们约定了来世,是不是?

    ……

    阿尧,下一世吧,下一世如果我们还能相遇,那么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地爱你,不会再这样任性了!

    ……

    风轻轻地从窗口中吹进来……

    白色的窗帘随风飘动,宛如展翅欲飞的蝴蝶般……

    ……

    如果有下一世,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你一定要认出我,一定不可以忘记我,好不好?

    “霏儿……”

    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像羽毛般软软地拂过季霏痛的身体。

    她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床边的暮云峰。

    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嘴边也有一圈的青色胡碴,看起来格外憔悴和疲惫:“霏儿,你乖乖听话,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好吗……”

    “我不要打止痛针……我也不要再吃那药……”

    季霏停止挣扎,目光哀求地看着暮云峰,“云峰,求求你,你不要让我打止痛针……我不痛的,真的不痛……我也不要再吃那药……我想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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