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依言而行,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忠王妃方才不住的念叨了起来:“不是我说你,怎么这样不注意自个儿的身子,还有七弟也是,一忙起来,连你都不管不顾了,待会儿见了他,我可得好好说说他。”

    关切的模样,卫楚芜心中温暖着,笑容也多了起来:“真不碍事,来回可能是葵期将至,才会如此。”

    忠王妃点了点头,两人又有一句每一句的说了一会儿的话,直到门外再度响起脚步声才循声望了过去。

    却不是画儿带了大夫来,而是聿兰容的身形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当中。

    他显然是走的急了的,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涌`出,脸色更是沉到无边,进了屋,也不顾忠王妃也在,便径直的上前去一把将卫楚芜拉了起来:“画儿说要去请大夫,可是你的身子又不舒坦?”

    太过急切,就连一贯不露于人前的神色都一览无余,甚至还拉着卫楚芜,上上下下的来回瞧着。

    卫楚芜被他炙热的目光瞧的发憷,尤其是对上了忠王妃浅笑的模样,脸一红,便往聿兰容的胸口推了一下:“没事,只是五嫂说我身子虚弱,还是找大夫瞧一下才安心,不是不舒服。”

    聿兰容明显松了一口气,此时方注意到了一侧坐着的忠王妃,这才放下了禁*锢着卫楚芜的手,转而对着忠王妃行了个礼:“五嫂来了。”

    忠王妃忙不迭的起身。

    她是明白人,虽忠王与兰王感情甚笃,到底她也不敢失了分寸,如今的聿兰容又岂是七王爷这般的简单,打下了天下,便是往后的君王,哪怕她是他的嫂子,也不敢再受他的礼。

    “是听说弟妹身子不适才特地来探望,想着让大夫瞧一眼总是安心的,遂吩咐了画儿去请,看一看,总是安心的。”

    “只是寻常的不适,哪里需要看大夫,五嫂言重了。”原以为聿兰容会点头应下,谁知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别说是忠王妃,就连卫楚芜都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这样淡漠的话,会是出自聿兰容之口。

    按着他的性子,应该比她还要着急卫楚芜的身子才是,怎么这会儿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卫楚芜翘了翘眉梢,秀眉不觉一蹙。

    “这。。。”忠王妃顿时有种自己多事了的感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卫楚芜又看了一眼聿兰容,方觉此时似乎应该离去,遂忙起身告了辞,这才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汀兰水榭。

    屋子里只余下了聿兰容与卫楚芜二人,聿兰容方上前了一步。

    “身子当真不碍事了?”

    “这是在关心我呢?”卫楚芜翘了翘眉梢,语气里显然有几分的困惑。

    聿兰容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稍后我会派人来给你把脉,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劳烦五嫂的好。”

    语气虽然与从前无异,可卫楚芜依旧敏感的察觉出了他神色间的闪烁,不觉间眉心一蹙,便有几分的困惑涌上了心头。

    是她多疑了么?

    那一日之后身子却奇迹般的康复了,虽说偶尔依旧会觉得哪一处刺痛,却也不似那一夜的钻心蚀骨,她总算能够稍稍安心下来。

    天儿越发的很暖了起来,聿兰容却越来越忙,眼见着离登基大典的逼近,日间里,几乎都不到聿兰容的身影,无聊之际,卫楚芜便想着出府去逛逛。

    换了衣裳,带上画儿,也不去打搅聿兰容,只跟崔恕说了一声便出了府。

    然才刚出了王府的门,迎面便见无双带了几个人走了出来,见了卫楚芜显然一愣,却只是一瞬,便款步上前:“王妃,您要出门?”

    无双对自己是厌恶的有敌意的这一点毋庸怀疑,所以卫楚芜还以为她主动跟自己说话,谁知竟这样了一句。

    她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人家都主动开口了,她也没有摆谱的必要,遂当下点头:“想要出去逛逛,你也要出去?”

    “王府里没有备药,我要随着几位太医去抓药。”

    其实卫楚芜总觉得,自己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做的极为不称职,也是她性格比较大咧咧的缘故,对那些琐碎小事丝毫不上心,所以如今见无双要去药铺,她愣了一下,随即挑眉:“那我们也一起去如何?”

    “你要去?”无双明显愣了一下,目光之中带了几分卫楚芜看不懂的深意,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卫楚芜被她瞧得有些发毛,眉心不觉蹙紧望了过来,却见无双迟疑了半晌,方才点头:“王妃想去,无双自然不会阻拦。”

    说完这一句,便先了一步抬脚,走了出去。

    但是走起来却有些奇怪,似乎是伤到了脚的模样,卫楚芜与画儿走在后头,没忍住,便开口问了一句:“你的腿受伤了吗?”

    走在前头的身子明显一顿,却只是一瞬,随即,便如同未曾听到那般的,依旧前行。

    卫楚芜碰了个软钉子,心里头有些不爽,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极力的忍着,这一忍不要紧,身子某处又忽然痛了一下,只是一下,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捕捉,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同济堂,是京都最大的药铺。

    卫楚芜从不知道皇家竟然还要自己置办药材,是所有的人都如此,还是仅仅是聿兰容太过谨慎她不得而知,只知道,无双的确是心思缜密的女子。

    所有的药材都列了出来,每一种都叫带来的太医认真的检查仔细,这样一耗,大半上午的时日便磨了去。

    卫楚芜有些百无聊赖,这样的烦闷实在不是她的喜好,但是碍于自己主动请缨,这会儿又不能主动说要离去,只好在药铺里,四下的转了起来。

    只见偏房那厢,帘子后头似乎是大夫诊病的房间,零星有布出出入入,她瞧了一眼,想起那一日身子的不适以及适才的骤痛,反正也闲着无聊,便抬脚走了过去。

    敲门而入,屋内是一花白胡子的老人家,见了卫楚芜,他愣了一下,随即抬了抬手:“姑娘,请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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