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歌一夜都睡得不沉,到了天即将亮的时分,她忽而醒了,耳边传来即墨玄雍浅而急促的呼吸声。.她第一个反应便是:不好了。

    “王爷?”绯歌撑着身子起来,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有回应。于是她下床点了蜡烛,回头一看,才惊觉即墨玄雍毫无血色的脸,他眉头紧皱在一起,额头上出了一层虚汗,嘴唇也是淡到了极致的颜色。

    “罗敷。”她朝外面喊了一声,不过一秒,她发觉这里并不是自己的院子,于是又换了一句,道:“来人。”

    一会儿,门外便传来声音:“王妃,有何吩咐?”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至耳边。

    绯歌将工作安排给他:“叫罗敷马上将我的银针拿到这里,然后将平日医治你们王爷的大夫叫来,准备好白术、茯苓、甘草等药材听我命令。”

    门外的人大惊,“王妃,王爷是不是……”

    绯歌皱眉,“还不快去——”她虽然也没到可以起死回生的地步,但是如果速度快些,她或许可以保他一命。于是回头踱步到床边,用袖子替即墨玄雍擦干了汗,替他把起脉来。

    脉象浮动得厉害,他自己的真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也难以保护他。这里昼夜温差大得很,三月中旬没有一点春天的迹象,室内也是凉飕飕的,如果再染了风寒,她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小姐。”门外传来罗敷的声音,还有其他的嘈杂声。

    “进来。”她并未抬眼,但是单听脚步声就可以料到至少还有三个人随着罗敷进来,绯歌突然冷冷地开口,“罗敷,我有没有说过我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闲杂人在旁?”

    罗敷快步走到绯歌身边,恭敬地将手中的银针递了上去,才回答到:“小姐,罗敷说过了,但是奈何罗敷的话并无用。”

    绯歌一手执起银针利落地在即墨玄雍几个穴道上扎了针,一边道:“你的话无用,那我的话是不是也无用了?”

    “王妃恕罪,奴才们也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才跟着罗敷进来瞧一瞧的,也看看王妃有没有什么吩咐。”

    绯歌淡淡抬眸,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有些肥胖,目带慈光。她身后站着的正是昨天服侍她行沃盥礼的那侍女芍药,芍药见绯歌看她,她也不怕,直直地就与绯歌对视起来。

    绯歌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大娘既然如此有心,那就留下来吧,至于——”她掠了一眼剩下的两个人,“你们就去准备三个火炉来,在炭里面加上沉香,马上送进来。”

    芍药还想说些什么,但另外一个婢女已经应了,然后开始退了出去,她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心有不甘的跟着出去。然而关上门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阴阴一笑,快步走了出院子。

    绯歌将扎在即墨玄雍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了出来,然后跟罗敷吩咐道:“我让人准备了药材,你到厨房去问一问,我已经让人准备了药材的。让雨墨那丫头和你一起熬制,”她顿了顿,想起刚刚扎针时遇到的几个阻碍,便加了一句,“记得,熬制期间不要离开,让他们有什么事就直接来找我。”

    罗敷心带疑惑地看了主子一眼,又想到这里还有外人在,便不再说话,令了命令就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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