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泊舟一直平静,没有半点要闹的意思,盛蝶歌脸上的笑意都明显了。

    “明天就是小鹤生日了,总把他放在托教所也不好,咱们明天把儿子接回来,恰好你妈到了,我们一起给他过个生日。”

    “他不是喜欢生日蛋糕吗?我给北峰买了一篮子鸡蛋,他恰好会做,答应会给小鹤做一个大蛋糕,保管小鹤喜欢。”

    “好了,我都记下了。”

    江泊舟实在听不下去,他不止一次说过,小鹤死了。

    盛蝶歌还是不放在心上。

    如今,他也没有力气再解释。

    只委婉赶人:“你不是说我妈今晚到,你应该要去接人吧?去忙正事吧。”

    他的小鹤,已经永远留在了三岁。

    不需要过生日了。

    盛蝶歌大概真的忙,只是挤出时间来医院交代他这些事。

    所以也的确没多留。

    临走前还说:“我把手头的任务忙完,就去车站接你妈,要是接到人的时间早,我就带她来医院看你。”

    但后来,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

    江泊舟今天上午10点的火车。

    现在,已经早上6点,盛蝶歌都没再出现。

    他早就料到他们不会来。

    毕竟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被喜欢过。

    江泊舟抱紧小小的骨灰坛。

    没有关系,以后有小鹤陪着,他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爱。

    迎着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江泊舟一瘸一拐出了院,找上了军区政委,领到了组织审批的离婚证。

    离开时,政委老伴还劝:“这就走了?我听说盛团长接你妈去了,你不等他们回来,告个别吗?”

    江泊舟摇了摇头,声音清冷而坚定:“不用了。”

    对他来说,每一次平静地面对盛蝶歌,都是告别。

    不远处,背着包的好兄弟路达远冲江泊舟招手:“车来了,我们该走了!”

    江泊舟笑着抱紧骨灰坛:“小鹤,咱们走。”

    迎着光朝前走,他再也没有回头。

    ……

    下午。

    盛蝶歌终于忙完回到军区。

    昨天刚离开医院,她就接到了临时任务,只好派其他人去接江母,这会儿人应该已经到了家属院。

    想着,她正巧路过军区幼儿托教所门口,便顺手走了进去。

    冲门口的老师说:“老师您好,我是盛小鹤的阿妈,孩子爸爸有没有来接人?我们打算把孩子带回去过生日?”

    谁知话落,老师一脸古怪睨向她:“你烧糊涂了吗?盛小鹤一个月前就死了,头七那天都烧成灰了!你怎么还来我们这要人?”

    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让盛蝶歌整个人如坠冰窟。

    “怎么可能?”

    一时间,江泊舟绝望破碎模样涌上脑海——

    【盛蝶歌,小鹤已经死了7天,就死在被你罚跪那天晚上!】

    【你儿子死了。】

    【盛蝶歌!小鹤临死都还在等着你去看他!可你呢?你帮着外人害死了你的儿子,午夜梦回你就不会亏心吗?】

    “不……不可能……”

    盛蝶歌踉跄着后退,部队最坚韧厉害的尖刀兵,此刻站都站不稳。

    “一定是老师记错了,北峰明明看见小鹤在托教所了……”

    她疯了般往江北峰的住所跑,要一个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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