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蝶歌一夜没回,江泊舟却没有半点波澜。

    他数着离开的日子,又昏沉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江泊舟刚做好早饭,盛蝶歌领着一包绿豆糕回来:“这是北峰做的绿豆糕,让我带回来给你和小鹤吃的。”

    “北峰这也是在跟你示好,他昨天教育过念安了,砸东西确实不对,你消消气?”

    江泊舟却没看糕点一眼。

    盛蝶歌有些尴尬。

    结婚四年,她很少受江泊舟的冷脸,不擅长哄他。

    甚至还自顾自说:“对了,战友回来让我给小鹤带了弹壳,说是之前答应给小鹤带的礼物,但念安喜欢,我就给他了。”

    “要是小鹤问起来,你就劝他让一让,别闹……”

    江泊舟实在听不下去,站起身嘲讽打断:“你放心,小鹤已经死了,他永远不会和你闹了。”

    话落,盛蝶歌黑了脸:“‘死’这种胡话,你到底要说多久?”

    她甩开帽子,看起来气得不轻:“你如果还是这样,我实在无法和你沟通,你要是还想过日子,就改一下你的态度。”

    这种话盛蝶歌不止说过一次,每次警告完,江泊舟就算有再大的不愿也必然会立马诚惶诚恐地道歉。

    但如今,江泊舟只是淡漠答:“嗯,不想和你过日子了。”

    盛蝶歌哽住,看起来像是都准备给台阶下了,却没想到江泊舟这个态度。

    江泊舟面无表情收拾碗筷去灶台。

    盛蝶歌憋了半响,只憋出一句:“北峰家煤油灯用完了,我给他送些过去,今晚就不回来了。”

    说完,她就把家里仅剩的煤油带走了。

    江秋依旧做着自己的事,等着时间。

    快了,只剩6天,他就能带着儿子离开了。

    日子是要过的。

    不过他往后余生,再也不需要盛蝶歌。

    最后几天,也最好和盛蝶歌不见面。

    可谁知,他刚起这个想法,意外就来了。

    半夜。

    江泊舟被一阵浓烟熏醒,四周已经燃起了浓浓大火。

    江泊舟抱紧骨灰坛就往外逃。

    “呼——嘭!”

    火焰窜得比人还高,不断有断裂的焦木砸下,浓烟呛喉又模糊视线,他只走了几步,手脚已经被烫得发抖。

    “咳——咳咳!”

    模糊间,他隐约见到盛蝶歌。

    刚要冲过去,却看见一个身影冲出去抱住盛蝶歌:“蝶歌,你终于来救我了,你快带我和念安出去……”

    是江北峰。

    眼见盛蝶歌带着人就要走,生死之际,他下意识大喊:“盛蝶歌!

    “我在这里!别走!”

    盛蝶歌没有回头。

    “嘭!”

    江泊舟被着火的断木击中。

    咬着牙,他忍着撕裂的疼,一手护着骨灰坛,一手拼尽力气推着断木,可就在快要推开时,头顶忽然传来声音——

    “咔嚓!”

    他抬头——

    只见天花板上的横梁,冲着他的头径直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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