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漾轻微顿住。</p>
给自己的助手舒悦递了一眼。</p>
舒悦连忙会意，出门拖住来找她算账的季衍舟。</p>
此刻别说是季衍舟了，就是他老子从棺材里蹦出来，程漾也得拦着，先把这个合同谈完再说。</p>
“黄总，这次的合同的都按您的要求了，您要再看看吗？”</p>
只可惜，黄总自然没漏了刚才门外的声音。</p>
他接过合同，懒懒翻了几页，便把它掷在一旁的茶几上，语调板直，“这个合同的我自然是满意的，只是你凭什么能做这个主。”</p>
程漾心中一沉。</p>
果然，这个黄总没这么好应付。</p>
黄总意有所指地瞟了她一眼，“程小姐姓周，不信季啊。”</p>
程漾年季轻轻能身居季氏高位，除了才干，更多还是仰仗季家的照拂。</p>
她身如浮萍，没有依仗，以前的参加宴会时，季衍舟都会带上她，那些合作商们敬向她的酒，不仅是在敬她，更多的是在敬她身后的季衍舟。</p>
现在季衍舟为了一个女孩离家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还被黄总亲眼瞧见，程漾在他这里价值，一下跌到了谷底。</p>
季衍舟一离开，那季衍舟主导合作项目以及一连串业务往来，又将何去何从，就算有她顶上，她真的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如季衍舟一般撬动季氏的资源？</p>
答案，是否定的。</p>
黄总搁下茶杯，冷冷地抖了抖西装，朝外走去。</p>
“程小姐，我看这个合作还是改日再谈吧。”</p>
不行，这次业务黄了事小，但合作项目垮了事大，为了组建科研团队，购买材料，组建实验室、厂房……季氏已经砸了不少钱进去，决不能半途而废。</p>
程漾深吸口气，没追，只是在原地开口道，“黄总，季衍舟是季衍舟，季氏是季氏。季氏这么多年的维持也有我一份力，如果您肯给我这个机会——”</p>
黄总用鼻子哼笑，嘲讽不已。</p>
“程总监怕是忘了，这个圈子里最值钱的不是实力，而是名号。”</p>
目光扫过程漾被包裹在职业套装下的玲珑有致的纤细身材，目光越发不屑，“一个有点能力的女人，和一整个有实力的集团，你猜我会选哪个？”</p>
程漾沉默地看着他。</p>
黄总觑着眼瞟她，忽然越看越觉得妙。</p>
女人面容精致清冷，穿着利落的职业套装，还透着股傲气，看得人心痒痒。</p>
黄总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我听说，程小姐酒量很不错？”</p>
程漾忽然展唇，缓缓一笑。</p>
“有点酒量而已，哪里放得上台面，黄总要是愿意给个机会，我们在酒局上好好谈谈？”</p>
黄总眼神一亮，忽然抚掌大笑道，“好好好，爽快！”</p>
顿了顿，他的笑意越发的微妙，“我也是个爽快人，程小姐酒喝得爽快，那生意我自然谈得也爽快。”</p>
黄总伸出手，暧昧地挪向程漾的腰际。</p>
突然，舒悦敲了敲门，隔着门急切地开口叫道：“漾姐，出事了，您快出来。”</p>
“怎么回事？”</p>
程漾蹙眉，舒悦跑进来，捂着嘴在她耳畔小声说了什么。</p>
听罢，程漾语气歉然：“黄总，不好意思，公司有事，这次的酒……”</p>
黄总厌烦地摆摆手，“改日再说。”</p>
一而再地被打断，他也没了兴致，只是离开时，他不满地看了一眼女员工，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p>
这位人精纵横商场多年，怕是看出了她和员工唱双簧。</p>
等黄总走后，程漾才扭头看向舒悦，“说吧，到底怎么了。”</p>
“季总非要闹着见你，把……”她欲言又止，“甚至把好几个部门的电脑都给砸了。”</p>
“砸就砸了。”</p>
程漾面无表情，“任他季家家大业大，不过砸几十台电脑罢了，就是把这楼炸了，他季家也付得起。”</p>
舒悦迟疑：“那您要去见他吗？”</p>
“晾着吧。”</p>
程漾没什么多余表情，“磨磨他的性子，得要让他知道，离了季氏，他就不会再是那呼风唤雨的太子爷。”</p>
接下来几日，黄总打定了主意要敲打程漾，凡是季氏单子，他故意卡着一拖再拖，就连合作电话也爱接不接，偶尔接一次，也是各种离谱要求，弄得季氏员工怨声载道。</p>
茶歇室，一个女员工满脸苦恼。</p>
“森冉科技那边根本就是有意刁难，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p>
另一人愤愤不平地接道，“那个黄总分明是看季总不在了，才如此蹬鼻子上脸，要是那日没那个温馨坏事，说不定……”</p>
两人话没说完，便看见背后揪着裙子，面色发白的温馨，二人讪讪一笑，一溜烟跑了。</p>
留下温馨一人待在原地，默默垂下眼。</p>
另一边，程漾亲自来到的森冉科技楼下，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黄盛晾够了她，终于大发慈悲，愿意赏脸和她谈一谈合作的事情。</p>
“这次程小姐总不会再有什么旁的事了吧。”</p>
程漾精致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她淡淡一笑。</p>
“这个自然，我今日的工作就是陪黄总喝到尽兴。”</p>
“好好好，既然程小姐肯赏脸，那我现在就让人安排。”</p>
“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黄总，我已经让人安排妥当了。”</p>
听见程漾这样说，黄盛本有些犹豫，可转念一想，程漾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便放下心来，只当她是知情识趣。</p>
他打量着程漾，眯着眼，暗自啧啧，越发得意。</p>
都说程漾是性子傲，除了季衍舟之外，谁碰都会被她扎手，但现在这多高岭之花，还不是被他摘下来。</p>
黄盛油腻腻的大手攀上程漾的肩头，这次程漾没有躲，她微微垂眸，眼底的冷意越发明显。</p>
包厢里，黄盛有意灌她。</p>
程漾也就故意顺着他，多喝了几杯，红的白的，火辣辣的酒液下肚，烧得面红耳热，眼前发昏。</p>
“抱歉，黄总，我先暂时离开一下。”</p>
顶着黄盛炽热的目光，她借故离开包厢，走去卫生间，开着水流冲手。</p>
冰凉的水汽贴在她的额头上，让她大脑顿时清醒几分。</p>
她缓缓从包里拿出录音笔，将其夹在领口里。</p>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她的拿手戏了。</p>
刚要转身回包厢，目光一顿，撞见了在角落里，那个倚着墙壁的男人，对方正将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脸上。</p>
晦暗的光影下，映衬出他清隽的面容，还有那几丝未褪去的病气。</p>
程漾挑了下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p>
呦。</p>
这位太子爷，是为爱当起服务员来了？</p>
给自己的助手舒悦递了一眼。</p>
舒悦连忙会意，出门拖住来找她算账的季衍舟。</p>
此刻别说是季衍舟了，就是他老子从棺材里蹦出来，程漾也得拦着，先把这个合同谈完再说。</p>
“黄总，这次的合同的都按您的要求了，您要再看看吗？”</p>
只可惜，黄总自然没漏了刚才门外的声音。</p>
他接过合同，懒懒翻了几页，便把它掷在一旁的茶几上，语调板直，“这个合同的我自然是满意的，只是你凭什么能做这个主。”</p>
程漾心中一沉。</p>
果然，这个黄总没这么好应付。</p>
黄总意有所指地瞟了她一眼，“程小姐姓周，不信季啊。”</p>
程漾年季轻轻能身居季氏高位，除了才干，更多还是仰仗季家的照拂。</p>
她身如浮萍，没有依仗，以前的参加宴会时，季衍舟都会带上她，那些合作商们敬向她的酒，不仅是在敬她，更多的是在敬她身后的季衍舟。</p>
现在季衍舟为了一个女孩离家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还被黄总亲眼瞧见，程漾在他这里价值，一下跌到了谷底。</p>
季衍舟一离开，那季衍舟主导合作项目以及一连串业务往来，又将何去何从，就算有她顶上，她真的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如季衍舟一般撬动季氏的资源？</p>
答案，是否定的。</p>
黄总搁下茶杯，冷冷地抖了抖西装，朝外走去。</p>
“程小姐，我看这个合作还是改日再谈吧。”</p>
不行，这次业务黄了事小，但合作项目垮了事大，为了组建科研团队，购买材料，组建实验室、厂房……季氏已经砸了不少钱进去，决不能半途而废。</p>
程漾深吸口气，没追，只是在原地开口道，“黄总，季衍舟是季衍舟，季氏是季氏。季氏这么多年的维持也有我一份力，如果您肯给我这个机会——”</p>
黄总用鼻子哼笑，嘲讽不已。</p>
“程总监怕是忘了，这个圈子里最值钱的不是实力，而是名号。”</p>
目光扫过程漾被包裹在职业套装下的玲珑有致的纤细身材，目光越发不屑，“一个有点能力的女人，和一整个有实力的集团，你猜我会选哪个？”</p>
程漾沉默地看着他。</p>
黄总觑着眼瞟她，忽然越看越觉得妙。</p>
女人面容精致清冷，穿着利落的职业套装，还透着股傲气，看得人心痒痒。</p>
黄总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我听说，程小姐酒量很不错？”</p>
程漾忽然展唇，缓缓一笑。</p>
“有点酒量而已，哪里放得上台面，黄总要是愿意给个机会，我们在酒局上好好谈谈？”</p>
黄总眼神一亮，忽然抚掌大笑道，“好好好，爽快！”</p>
顿了顿，他的笑意越发的微妙，“我也是个爽快人，程小姐酒喝得爽快，那生意我自然谈得也爽快。”</p>
黄总伸出手，暧昧地挪向程漾的腰际。</p>
突然，舒悦敲了敲门，隔着门急切地开口叫道：“漾姐，出事了，您快出来。”</p>
“怎么回事？”</p>
程漾蹙眉，舒悦跑进来，捂着嘴在她耳畔小声说了什么。</p>
听罢，程漾语气歉然：“黄总，不好意思，公司有事，这次的酒……”</p>
黄总厌烦地摆摆手，“改日再说。”</p>
一而再地被打断，他也没了兴致，只是离开时，他不满地看了一眼女员工，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p>
这位人精纵横商场多年，怕是看出了她和员工唱双簧。</p>
等黄总走后，程漾才扭头看向舒悦，“说吧，到底怎么了。”</p>
“季总非要闹着见你，把……”她欲言又止，“甚至把好几个部门的电脑都给砸了。”</p>
“砸就砸了。”</p>
程漾面无表情，“任他季家家大业大，不过砸几十台电脑罢了，就是把这楼炸了，他季家也付得起。”</p>
舒悦迟疑：“那您要去见他吗？”</p>
“晾着吧。”</p>
程漾没什么多余表情，“磨磨他的性子，得要让他知道，离了季氏，他就不会再是那呼风唤雨的太子爷。”</p>
接下来几日，黄总打定了主意要敲打程漾，凡是季氏单子，他故意卡着一拖再拖，就连合作电话也爱接不接，偶尔接一次，也是各种离谱要求，弄得季氏员工怨声载道。</p>
茶歇室，一个女员工满脸苦恼。</p>
“森冉科技那边根本就是有意刁难，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p>
另一人愤愤不平地接道，“那个黄总分明是看季总不在了，才如此蹬鼻子上脸，要是那日没那个温馨坏事，说不定……”</p>
两人话没说完，便看见背后揪着裙子，面色发白的温馨，二人讪讪一笑，一溜烟跑了。</p>
留下温馨一人待在原地，默默垂下眼。</p>
另一边，程漾亲自来到的森冉科技楼下，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黄盛晾够了她，终于大发慈悲，愿意赏脸和她谈一谈合作的事情。</p>
“这次程小姐总不会再有什么旁的事了吧。”</p>
程漾精致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她淡淡一笑。</p>
“这个自然，我今日的工作就是陪黄总喝到尽兴。”</p>
“好好好，既然程小姐肯赏脸，那我现在就让人安排。”</p>
“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黄总，我已经让人安排妥当了。”</p>
听见程漾这样说，黄盛本有些犹豫，可转念一想，程漾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便放下心来，只当她是知情识趣。</p>
他打量着程漾，眯着眼，暗自啧啧，越发得意。</p>
都说程漾是性子傲，除了季衍舟之外，谁碰都会被她扎手，但现在这多高岭之花，还不是被他摘下来。</p>
黄盛油腻腻的大手攀上程漾的肩头，这次程漾没有躲，她微微垂眸，眼底的冷意越发明显。</p>
包厢里，黄盛有意灌她。</p>
程漾也就故意顺着他，多喝了几杯，红的白的，火辣辣的酒液下肚，烧得面红耳热，眼前发昏。</p>
“抱歉，黄总，我先暂时离开一下。”</p>
顶着黄盛炽热的目光，她借故离开包厢，走去卫生间，开着水流冲手。</p>
冰凉的水汽贴在她的额头上，让她大脑顿时清醒几分。</p>
她缓缓从包里拿出录音笔，将其夹在领口里。</p>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她的拿手戏了。</p>
刚要转身回包厢，目光一顿，撞见了在角落里，那个倚着墙壁的男人，对方正将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脸上。</p>
晦暗的光影下，映衬出他清隽的面容，还有那几丝未褪去的病气。</p>
程漾挑了下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p>
呦。</p>
这位太子爷，是为爱当起服务员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