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犹如毒蛇吐信一般快速。

    带起阵阵寒风,那枪尖,在萧淮安的鼻尖停了下来。

    楚云鸢目光清亮,看着眼前的萧淮安,声音如同清脆的玉石撞击:“你是谁?为何在此偷窥我练武。”

    闻及“偷窥”二字,萧淮安连忙拱手解释:“楚小姐不要误会,我随家父来府中拜访楚将军,不曾想撞见楚小姐在此练武,若有得罪之处,望体谅。”

    楚云鸢将长枪收起来,粲然一笑:“无妨,我不过就是逗你玩玩,你还当真啦?”

    她爽朗的性格,让萧淮安一愣。

    还想与她多说几句话,可是她已经转身握着长枪离开。

    看到她那飒爽背影,萧淮安第一次感觉,自己那平静无澜的心湖,泛起了波澜,一圈一圈漾开。

    原本,对于娶谁做侯府正妻,萧淮安一向是漠不关心的。

    可是见到楚云鸢的那一刻,萧淮安坚定了,与自己携手一生之人,只能是她。

    后来,萧老侯爷带着萧淮安三次求娶,初次,楚家以楚云鸢年岁尚小,不宜婚配为由婉拒。3

    再次,楚将军又言小女自小顽劣,侯府规矩严苛再拒。

    第三次,萧淮安私下找到楚云鸢,陈述自己求娶之心,才知道,原来楚云鸢心中早已属意他。

    这次,她违抗了父命,坚定要嫁给萧淮安,楚将军耐不过,最终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得知楚家应下婚约那一瞬,萧淮安心中激荡不已,他握拳深吸一口气,心口淤积已久的滞涩,像是陡然之间疏通了一般。

    记得大婚那日,楚云鸢十里红妆,满城繁花,都像失了颜色。

    他如愿以偿,将楚云鸢娶进了家门。

    明明自己心中所爱,就是楚云鸢!

    可是不仅楚云鸢觉得,他爱的人是黎晚晚,就连自己母亲都认为,他和黎晚晚是误了终生。

    究竟是哪里误会了?

    萧淮安看向呆愣在一旁的萧子行,问道:“你最后一眼见你娘亲是什么时候?”

    萧子行挠了挠头,思忖片刻:“好像是子行在病中之时,不过七日前,娘亲曾想见我,我死都不见她!”

    萧淮安神色冰冷:“你为何如此对你母亲!”

    “表姑说,爹爹不喜欢娘亲,所以子行也不要喜欢娘亲了,爹爹喜欢表姑,那子行也喜欢表姑,娘亲坏,对子行不好,以前就娘亲就老是让子行练武,表姑还说了,武术都粗鄙不堪,娘亲就是个粗鄙的人,子行要像爹爹和表姑一样,况且,子行卧病在床时,娘亲都不出现,还是表姑照顾我,给我求药,表姑是子行的救命恩人,子行以后不认那个娘亲,只认表姑做娘亲!”

    萧子行小嘴叭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说得黎晚晚双眸猛地瞪大,瞳孔也骤缩。

    没想到,她私下对萧子行的挑唆,竟然会被他童言无忌地当场说出来!

    她正欲冲去,捂住萧子行这张臭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原本便脸色阴沉的萧淮安,此时此刻,是越发黑沉了。

    可萧子行却还浑然不觉,甚至邀功一般看着黎晚晚,以为一向爱他护他的表姑,会夸赞自己。

    不成想黎晚晚却大声斥:“子行,你胡说什么,表姑何时对你说过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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