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闹腾完，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又炒了俩菜放桌上。</p>
「今中午我出去一趟，你起床了自己用微波炉再热一下。」</p>
江翊神态餍足，眯眼在枕头上蹭了蹭。</p>
「你去哪儿？」</p>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p>
我哼着歌溜进次卧，偷摸打开江翊的衣柜。</p>
学校新调来一位英语老师，年龄与我相仿，副校长有意撮合，今中午约着见个面。</p>
领导安排，不得不去，也不能穿得太邋遢。</p>
但我的衣服实在是没法见人，刚当上老师的那几年，每一届都有学生跟我表白，男生女生都有。</p>
吓得我灵魂出窍，向其他老师取经，把自己捯饬得越来越邋遢。</p>
往讲台上一站，没人分得清我到底是高三班主任，还是收废品的老大爷。</p>
现在关键时刻，只能先「借」一下弟弟的衣服了。</p>
上衣穿着还行，但江翊的裤子实在太长，我只好把自己毕业那年找工作时的西裤翻出来。</p>
幸好没胖，还穿得下。</p>
收拾利落出门，在饭店见到了英语老师苏雪。</p>
挺温柔的一个人，文静，漂亮。</p>
我这二十年，忙着上学，忙着把江翊养大，一直没考虑过个人问题，毫无恋爱经验。</p>
骤然相亲，我手脚都不知该哪里放，紧张得大脑空白。</p>
闷了口茶壮胆，我干巴巴尬聊：「苏老师好，那什么……吃了吗？」</p>
苏雪一愣，看了眼桌子上刚点的菜，茫然道：「咱们不是正在吃吗？」</p>
「……」</p>
我讪笑：「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哈哈。」</p>
尴尬地我脑门子直冒汗。</p>
正绞尽脑汁没话找话，一转头，忽然看见窗外一群学生在打群架。</p>
还是我班里的。</p>
「这帮小犊子！」</p>
终于找到逃离的借口，我七窍生烟地冲出去，随便拎住其中一个的耳朵。</p>
「干什么呢？数学卷子写完没有？还染头发，作业留少了是吧？」</p>
那人疼得「嘶」了一声，扭头恶狠狠瞪我，「你谁啊？」</p>
是副生面孔，打架的不光我班里的学生，还有隔壁技校的几个黄毛。</p>
班里人一看见我，立马挺直腰杆，有了靠山。</p>
「这我们班主任！老师，是他们先动手的！」</p>
我还没开口，黄毛先嗤了一声。</p>
「还班主任？」他上下打量我一眼，上手捏了捏我的脸。</p>
「你才几岁？戴个眼镜就敢冒充老师啊？你以为能吓唬住我？</p>
「兄弟们，干他！」</p>
这帮瘪犊子！</p>
我又不能真跟学生打架，一边躲拳头，一边朝班里学生示意。</p>
「赶紧跑，找警察去！」</p>
「我看谁敢报警？」</p>
黄毛扑上来撕扯，我挡在学生身前，被他狠狠一搡，一屁股摔在马路牙子上。</p>
道边正好有处外露的钢筋，只听「刺啦」一声，质量堪忧的西裤顿时报废了。</p>
我头皮发麻，一股钻心的疼从不可描述的地方传到四肢百骸。</p>
幸好派出所不远，民警赶过来把黄毛们带走。</p>
苏雪作势要扶我，一脸担心地问：「周老师，你没事吧？」</p>
裤裆都露腚了，我哪敢起来。</p>
连忙硬撑着挤出个微笑，摆摆手：「没事。」</p>
还严厉叮嘱了学生几句：「回家别忘写作业，开学先检查你们几个！」</p>
学生方才内疚得眼泪汪汪，闻言一溜烟跑了。</p>
我坐地上缓了好半天，向苏雪道歉：「对不起啊，这顿饭被我搞砸了，咱再重新约个时间，我给你补上，行吗？」</p>
苏雪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礼貌地笑了笑。</p>
「再说吧，周老师，你先养伤，需要送你去医院吗？」</p>
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没戏了，反倒莫名松了口气。</p>
「不用，我弟就是医生，让他帮我处理下就行。」</p>
我给江翊打电话，颤颤巍巍道：「过来接我一趟，我站不起来了。」</p>
手机里顿时传来带翻椅子的声响，江翊的声音着急又凌厉：「出什么事了？你在哪？」</p>
我苦涩道：「没啥，就是屁股开花了。</p>
「出门时顺便带条裤子来啊，弟。」</p>
江翊：「……」</p>
「今中午我出去一趟，你起床了自己用微波炉再热一下。」</p>
江翊神态餍足，眯眼在枕头上蹭了蹭。</p>
「你去哪儿？」</p>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p>
我哼着歌溜进次卧，偷摸打开江翊的衣柜。</p>
学校新调来一位英语老师，年龄与我相仿，副校长有意撮合，今中午约着见个面。</p>
领导安排，不得不去，也不能穿得太邋遢。</p>
但我的衣服实在是没法见人，刚当上老师的那几年，每一届都有学生跟我表白，男生女生都有。</p>
吓得我灵魂出窍，向其他老师取经，把自己捯饬得越来越邋遢。</p>
往讲台上一站，没人分得清我到底是高三班主任，还是收废品的老大爷。</p>
现在关键时刻，只能先「借」一下弟弟的衣服了。</p>
上衣穿着还行，但江翊的裤子实在太长，我只好把自己毕业那年找工作时的西裤翻出来。</p>
幸好没胖，还穿得下。</p>
收拾利落出门，在饭店见到了英语老师苏雪。</p>
挺温柔的一个人，文静，漂亮。</p>
我这二十年，忙着上学，忙着把江翊养大，一直没考虑过个人问题，毫无恋爱经验。</p>
骤然相亲，我手脚都不知该哪里放，紧张得大脑空白。</p>
闷了口茶壮胆，我干巴巴尬聊：「苏老师好，那什么……吃了吗？」</p>
苏雪一愣，看了眼桌子上刚点的菜，茫然道：「咱们不是正在吃吗？」</p>
「……」</p>
我讪笑：「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哈哈。」</p>
尴尬地我脑门子直冒汗。</p>
正绞尽脑汁没话找话，一转头，忽然看见窗外一群学生在打群架。</p>
还是我班里的。</p>
「这帮小犊子！」</p>
终于找到逃离的借口，我七窍生烟地冲出去，随便拎住其中一个的耳朵。</p>
「干什么呢？数学卷子写完没有？还染头发，作业留少了是吧？」</p>
那人疼得「嘶」了一声，扭头恶狠狠瞪我，「你谁啊？」</p>
是副生面孔，打架的不光我班里的学生，还有隔壁技校的几个黄毛。</p>
班里人一看见我，立马挺直腰杆，有了靠山。</p>
「这我们班主任！老师，是他们先动手的！」</p>
我还没开口，黄毛先嗤了一声。</p>
「还班主任？」他上下打量我一眼，上手捏了捏我的脸。</p>
「你才几岁？戴个眼镜就敢冒充老师啊？你以为能吓唬住我？</p>
「兄弟们，干他！」</p>
这帮瘪犊子！</p>
我又不能真跟学生打架，一边躲拳头，一边朝班里学生示意。</p>
「赶紧跑，找警察去！」</p>
「我看谁敢报警？」</p>
黄毛扑上来撕扯，我挡在学生身前，被他狠狠一搡，一屁股摔在马路牙子上。</p>
道边正好有处外露的钢筋，只听「刺啦」一声，质量堪忧的西裤顿时报废了。</p>
我头皮发麻，一股钻心的疼从不可描述的地方传到四肢百骸。</p>
幸好派出所不远，民警赶过来把黄毛们带走。</p>
苏雪作势要扶我，一脸担心地问：「周老师，你没事吧？」</p>
裤裆都露腚了，我哪敢起来。</p>
连忙硬撑着挤出个微笑，摆摆手：「没事。」</p>
还严厉叮嘱了学生几句：「回家别忘写作业，开学先检查你们几个！」</p>
学生方才内疚得眼泪汪汪，闻言一溜烟跑了。</p>
我坐地上缓了好半天，向苏雪道歉：「对不起啊，这顿饭被我搞砸了，咱再重新约个时间，我给你补上，行吗？」</p>
苏雪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礼貌地笑了笑。</p>
「再说吧，周老师，你先养伤，需要送你去医院吗？」</p>
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没戏了，反倒莫名松了口气。</p>
「不用，我弟就是医生，让他帮我处理下就行。」</p>
我给江翊打电话，颤颤巍巍道：「过来接我一趟，我站不起来了。」</p>
手机里顿时传来带翻椅子的声响，江翊的声音着急又凌厉：「出什么事了？你在哪？」</p>
我苦涩道：「没啥，就是屁股开花了。</p>
「出门时顺便带条裤子来啊，弟。」</p>
江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