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发布正式的招生简章，初审合格的保送生开始去高校进面。</p>
江大和清大的面试在同一天，我放弃了清大的面试机会。</p>
专心准备江大的面试。</p>
自从上次陶冉冉闹完那一通以后，我再也没有和陆昀说过话。</p>
我家和陆昀家是旧识。</p>
他小时候又阳光又爱闹。</p>
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总是站到我身前帮我赶走他们。</p>
他一笑露出两颗虎牙。</p>
「别怕，小停，我保护你。」</p>
可陆昀父母离婚后，我看着他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沉默，好像慢慢把自己包进一个厚壳里。</p>
他眉峰下那颗痣，是他父母离婚那年长出来的。</p>
那以后，他挑着眉梢笑，眉峰下的痣微扬。</p>
笑意却不达眼底。</p>
我以为自己能捂热他的心，破开厚壳，把昔日的小男孩拉出来。</p>
没承想。</p>
我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p>
没事，没了虚无缥缈的感情，还有学业。</p>
我生日在冬末。</p>
出发去参加高校面试前。</p>
那天刚好放假，我回到家做了一夜习题，打开手机看见了陆昀的消息。</p>
【沈停。下来。】</p>
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p>
我看着窗外飘飘扬扬的雪，没有动身。</p>
可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姑娘，刚刚我从楼下回来，小昀在等你呢。你咋不请人上来坐坐？」</p>
我无奈叹了口气，认命换衣服下楼。</p>
一下楼，就看见陆昀站在雪里，他不穿校服的时候喜欢穿黑色大衣。</p>
雪就落在他昂贵的大衣上。</p>
他垂着头。</p>
鸦黑的头发也跟着落下盖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p>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的身体微微顿了顿，才抬起头。</p>
陆昀扬了抹笑：「怎么？现在能耐了，让我等半小时啊。」</p>
我不接茬。</p>
「有事吗？」</p>
陆昀被我的话刺了一下，神色复杂看着我没说话。</p>
良久。</p>
他把手上拎着的牛皮袋递给我。</p>
里面是一厚沓 A4 纸。</p>
「这是爷爷给我的清大历年面试的材料，你拿回去背熟，过面试没有问题。」</p>
我摇摇头。</p>
「我说了，我不打算去清大。」</p>
他轻轻笑了一声。</p>
他的语气笃定而自信：「好了，别赌气了。我不过是被你怀疑，气极了才想着拿陶冉冉气气你。你也知道，我多讨厌……」</p>
我实在是看累了他这副模样。</p>
「陶冉冉跟你告白那天，我也在。」</p>
陆昀愣在原地。</p>
「我听见了。你跟她说，如果她考上清大，你就和她在一起。」</p>
我声调平缓。</p>
「就跟一年前我向你告白时，说得一样。」</p>
我第一次在陆昀的脸上看到这样慌乱的神色。</p>
他攥住我的手腕，急急解释：「不是的！小停，你听我说，我不喜欢陶冉冉，我那句话也只是敷衍她！她纠缠我实在是纠缠得太烦了，我才这样说，我提前看了竞赛成绩单，知道是你拿到了最后一个名额才对她说这样的话，只是让她死心。</p>
「我喜欢的，从来就——」</p>
可他触及我的眼神。</p>
忽然像被灼伤了一样，松开了我的手。</p>
「小停……」</p>
我呼出一口气，凝结成白雾。</p>
「不重要了。陆昀，都不重要了。你还要准备面试，回去吧。」</p>
陆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p>
身体好像摇摇欲坠。</p>
我转身。</p>
一步步离开大雪。</p>
「以往那些喜欢，当我倒霉，送给你了。以后，别打扰我。」</p>
１３</p>
我回到房间，呵了口气暖冻僵了的手指。</p>
再划开手机。</p>
却看见陈今柏给我发了消息。</p>
【沈停。把窗户打开，好吗？】</p>
就在我打开窗户抬头的瞬间，夜幕下蓝色烟花炸开，绚烂而美丽。</p>
「砰——」</p>
一声好像炸在我心上。</p>
福至心灵，我忽然想到去年生日山顶上的烟花。</p>
我后来问过陆昀。</p>
他摇摇头。</p>
「我只准备了带你去山上看流星雨。至于零点的烟花，或许是别人也在过生日。」</p>
我有些疑惑。</p>
就那么巧吗？但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p>
很久以后，我才偶然在短信的垃圾箱里。</p>
翻到一条【把窗户打开，抬头】。</p>
原来。</p>
是陈今柏。</p>
我静静看完烟花秀。</p>
却发现还没有结束，突然传来轻微而密集的嗡嗡声。</p>
无人机，组成了一幅幅画。</p>
桌上趴着睡觉的少女。</p>
体育课跑步的少女。</p>
吃冰淇淋的少女。</p>
都是我。</p>
陈今柏的电话打进来：「生日快乐。沈停。」</p>
他的声音通过电流。</p>
转过来有一些冷质感。</p>
我看着无人机忙活着组成一幕又一幕的我。</p>
想到陈今柏偷偷画下这些画的样子。</p>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陈今柏，你在追我吗？」</p>
对面传来低低的一声「嗯」。</p>
我笑得更开心，打趣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追人的招数，真的很土？」</p>
以至于和他精致好看到让人心惊的外貌极不相符。</p>
手机对面沉默很久，才听到他带着低叹的声音传来。</p>
「没有。你是我追过的第一个。</p>
「也是唯一一个。」</p>
江大和清大的面试在同一天，我放弃了清大的面试机会。</p>
专心准备江大的面试。</p>
自从上次陶冉冉闹完那一通以后，我再也没有和陆昀说过话。</p>
我家和陆昀家是旧识。</p>
他小时候又阳光又爱闹。</p>
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总是站到我身前帮我赶走他们。</p>
他一笑露出两颗虎牙。</p>
「别怕，小停，我保护你。」</p>
可陆昀父母离婚后，我看着他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沉默，好像慢慢把自己包进一个厚壳里。</p>
他眉峰下那颗痣，是他父母离婚那年长出来的。</p>
那以后，他挑着眉梢笑，眉峰下的痣微扬。</p>
笑意却不达眼底。</p>
我以为自己能捂热他的心，破开厚壳，把昔日的小男孩拉出来。</p>
没承想。</p>
我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p>
没事，没了虚无缥缈的感情，还有学业。</p>
我生日在冬末。</p>
出发去参加高校面试前。</p>
那天刚好放假，我回到家做了一夜习题，打开手机看见了陆昀的消息。</p>
【沈停。下来。】</p>
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p>
我看着窗外飘飘扬扬的雪，没有动身。</p>
可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姑娘，刚刚我从楼下回来，小昀在等你呢。你咋不请人上来坐坐？」</p>
我无奈叹了口气，认命换衣服下楼。</p>
一下楼，就看见陆昀站在雪里，他不穿校服的时候喜欢穿黑色大衣。</p>
雪就落在他昂贵的大衣上。</p>
他垂着头。</p>
鸦黑的头发也跟着落下盖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p>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的身体微微顿了顿，才抬起头。</p>
陆昀扬了抹笑：「怎么？现在能耐了，让我等半小时啊。」</p>
我不接茬。</p>
「有事吗？」</p>
陆昀被我的话刺了一下，神色复杂看着我没说话。</p>
良久。</p>
他把手上拎着的牛皮袋递给我。</p>
里面是一厚沓 A4 纸。</p>
「这是爷爷给我的清大历年面试的材料，你拿回去背熟，过面试没有问题。」</p>
我摇摇头。</p>
「我说了，我不打算去清大。」</p>
他轻轻笑了一声。</p>
他的语气笃定而自信：「好了，别赌气了。我不过是被你怀疑，气极了才想着拿陶冉冉气气你。你也知道，我多讨厌……」</p>
我实在是看累了他这副模样。</p>
「陶冉冉跟你告白那天，我也在。」</p>
陆昀愣在原地。</p>
「我听见了。你跟她说，如果她考上清大，你就和她在一起。」</p>
我声调平缓。</p>
「就跟一年前我向你告白时，说得一样。」</p>
我第一次在陆昀的脸上看到这样慌乱的神色。</p>
他攥住我的手腕，急急解释：「不是的！小停，你听我说，我不喜欢陶冉冉，我那句话也只是敷衍她！她纠缠我实在是纠缠得太烦了，我才这样说，我提前看了竞赛成绩单，知道是你拿到了最后一个名额才对她说这样的话，只是让她死心。</p>
「我喜欢的，从来就——」</p>
可他触及我的眼神。</p>
忽然像被灼伤了一样，松开了我的手。</p>
「小停……」</p>
我呼出一口气，凝结成白雾。</p>
「不重要了。陆昀，都不重要了。你还要准备面试，回去吧。」</p>
陆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p>
身体好像摇摇欲坠。</p>
我转身。</p>
一步步离开大雪。</p>
「以往那些喜欢，当我倒霉，送给你了。以后，别打扰我。」</p>
１３</p>
我回到房间，呵了口气暖冻僵了的手指。</p>
再划开手机。</p>
却看见陈今柏给我发了消息。</p>
【沈停。把窗户打开，好吗？】</p>
就在我打开窗户抬头的瞬间，夜幕下蓝色烟花炸开，绚烂而美丽。</p>
「砰——」</p>
一声好像炸在我心上。</p>
福至心灵，我忽然想到去年生日山顶上的烟花。</p>
我后来问过陆昀。</p>
他摇摇头。</p>
「我只准备了带你去山上看流星雨。至于零点的烟花，或许是别人也在过生日。」</p>
我有些疑惑。</p>
就那么巧吗？但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p>
很久以后，我才偶然在短信的垃圾箱里。</p>
翻到一条【把窗户打开，抬头】。</p>
原来。</p>
是陈今柏。</p>
我静静看完烟花秀。</p>
却发现还没有结束，突然传来轻微而密集的嗡嗡声。</p>
无人机，组成了一幅幅画。</p>
桌上趴着睡觉的少女。</p>
体育课跑步的少女。</p>
吃冰淇淋的少女。</p>
都是我。</p>
陈今柏的电话打进来：「生日快乐。沈停。」</p>
他的声音通过电流。</p>
转过来有一些冷质感。</p>
我看着无人机忙活着组成一幕又一幕的我。</p>
想到陈今柏偷偷画下这些画的样子。</p>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陈今柏，你在追我吗？」</p>
对面传来低低的一声「嗯」。</p>
我笑得更开心，打趣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追人的招数，真的很土？」</p>
以至于和他精致好看到让人心惊的外貌极不相符。</p>
手机对面沉默很久，才听到他带着低叹的声音传来。</p>
「没有。你是我追过的第一个。</p>
「也是唯一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