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半块玉佩,她说这枚玉佩哥哥一半,我一半。”

    梵语卿坐在小将军盛夜书房内,头发已被夜风吹得凌乱。

    烛光下,盛夜接过玉佩只是简单打量一眼,便激动地站了起来。

    “宁二,吩咐下人备车,我要立刻进宫。”

    盛夜吩咐完,望着梵语卿神色激动,但随即便是溢出书房的不悦。

    “公主脸上的伤是谁弄的?”

    “公主可放心告诉微臣,臣定叫伤害公主那人血债血偿。”

    盛夜仅是扫了眼玉佩,便笃定了她的公主身份。

    梵语卿轻声开口问道:“小将军是在皇兄处,见过这枚玉佩的另一半吗?”

    盛夜小心搀扶着梵语卿,一边朝将军府大门走去,一边回答她:“陛下自登基以来,便日日将这枚玉佩的另一半系在腰间。臣只是扫一眼,便知是一对。”

    原来,在哥哥心中,自己竟然是如此重要。

    “陛下登基前,从未将此玉佩示人,想来也是担心自己一旦登基失败,会连累公主您。”

    听到盛夜的话,梵语卿眼眸噙泪。

    听娘说,哥哥被父亲带回宫时,年仅三岁。

    那时她还在娘肚子里尚未出生。

    如今一晃眼,她都十九了。

    马车被拦在宫墙外,侍卫看见来人是盛夜,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盛小将军半夜进宫,所谓何事?”

    “快去通报陛下,公主找到了!”

    盛夜此话一出,侍卫身形一震,紧接着便派手下人快跑进宫,通报陛下。

    梵语卿坐在马车内,隔绝了外面的寒风。

    “盛小将军,您这回可是立大功了!陛下可是曾经说过,谁要是将公主找到,便是日后的摄政王。”

    侍卫长一脸欣喜,紧接着摸了摸自己的头:“我这回也算立功了,陛下肯定会对我们兄弟几个赏赐一番。”

    侍卫长的话透过帷幔传到梵语卿耳中。

    她想,柳姨,好像我真得可以为你报仇了。

    柳姨,如果当初我听了你的话早些进宫认亲,是不是你就不用死啊。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回头路。

    梵语卿的马车没有被宫人领着进宫,而是停在了宫墙外。

    皇上秦樾一刻也等不了,非要亲自出来迎接她。

    帘子掀开时,梵语卿抬头望去,前方一片光亮。

    宫墙城门大开,秦樾站在正中。

    看见梵语卿的第一眼,这位在宫内浸染多年的男人却红了眼眶。

    一路颠簸,令梵语卿本就受了重创的身子虚弱万分。

    秦樾搀扶她走下马车时,梵语卿曾被鞭子抽伤的右腿一时没站稳,险些跌倒。

    她面色苍白地望着搀扶着她的皇帝哥哥,声音虚弱缥缈地喊了声:“哥哥......”

    秦樾听到这声哥哥,扭过头,没让梵语卿看见他掉落的那一滴清泪。

    继而拉着梵语卿的手,只是不断地说:“以后有哥哥在,你便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小公主。”

    这一刻,梵语卿的眼泪再也不无法自抑。

    她猛地搂住自己哥哥,哭得像个孩子,似乎近些时日的苦痛委屈都全部要倾泻而出。

    皇上有些无措地拍打着梵语卿的后背,“天气严寒,我们进宫说。”

    宫墙内亮如白昼。

    无数宫人提着灯笼并排站在道路两侧,分列两排的宫中侍卫跟在梵语卿和秦越身后,步履铿锵。

    梵语卿被秦樾背着。

    走过之处,宫人纷纷下跪低头,声音洪亮:“恭迎公主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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