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蓝再也没有在娘面前蹦跶过,三岁那年见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p>

    那次醉蓝走后,娘对我说:「莫要像眼前夫人般,男人是世上最不能依仗之物,能依仗之人只有自己,能依仗之物,只有权势。」</p>

    我懵懂地点头。</p>

    权势二字,逐渐印在我脑海中。</p>

    醉蓝只是府中第一不服之人,比醉蓝更难管理的是府中下人,他们视摄政王为主人,畏惧娘的主母位,又嫌弃娘的再婚,经常在身后谈论。</p>

    这天,娘领着我和阿风去厨房叮嘱吃食,却听见:</p>

    「咱们王爷长得一表人才,怎就找个再婚女子,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我真替王爷感到不值。」一侍女愤愤不平道。</p>

    另一人立马应和:「就是,说不定我们王妃有御夫之道。」说得真是难听极了。</p>

    「淮安,捂住耳朵。」娘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p>

    他们还在说:「说不定呢,咱们王妃虽长得清冷如玉,但人后、床上不定是什么孟浪样呢。」</p>

    一阵带着恶心的笑声响起。</p>

    娘的面容愈发冷:「阿风,将这些人押入前厅。」</p>

    「阿云,去书房唤王爷。」娘甩手,一手牵着我走了。</p>

    前厅,两个主位,娘和摄政王一人坐一边,我坐在娘的腿上。</p>

    「青儿,发生何事了?」摄政王俊美无双,皱着一双眉问。</p>

    娘脸上闪过难过:「阿风、阿云,你们与王爷说,这话,我实是说不出。」</p>

    阿风和阿云犹豫一瞬,便活灵活现将他们的对话演绎出来。</p>

    摄政王越听,脸色就越难看,这样说慕青,和说他又有什么区别?</p>

    慕青便是我娘。</p>

    摄政王俊容带怒:「都带下去,拔了舌头,以后再议论王妃者皆是此下场。」</p>

    娘还是那副伤心的模样,可是我看到娘脸上一闪而过的笑了。</p>

    自那以后,府上就再没有人敢议论娘的是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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