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开门,窗户也不要开,求求你!”柴虹央求着运将。

    运将大哥重情重义,拍拍胸脯说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把偶车子砸烂,偶也不会把门打开的。”

    说时迟,那时快,孔泰熙已经来到右后车窗的地方。

    他不停拍打车窗,要柴虹开门,好让他有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是,为了那条项炼才来接近她,俨然是个事实,不管他再怎么解释,她怎么听得下去呢?

    开门,我还有话还没说完,你开个门,让我说个清楚,好吗?

    柴虹从他的唇语中,读出大致上的意思,可是她现在没心情听,也不想听。

    你快点回车上去,这样很危险,你让我静一静,可以吗?

    柴虹同样用唇语兼带动作,来传达她的意思。

    见柴虹死都不愿开门,孔泰熙索性转移目标,他来到运将车窗旁边,拿出纸和笔,刷刷写下几行字,然后贴在车窗上给他看。

    车门打开,我就给你一百万!

    天啊,一百万!他就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出车,也赚不到这个钱啊,他很心动,不过,刚答应过这位小姐,他不能不顾江湖道义。

    他对着孔泰熙摇摇头,表示他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孔泰熙马上撕下另一张便条纸,刷刷刷写了几个字,然后又贴在车窗上。

    开门就给你三百万。车内那个是我老婆,我们不过有点小误会,站在同是男人的立场,是不是该让我解释清楚呢?

    三……三百万!

    对一个计程车司机而言,三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再说,劝合不劝离,夫妻吵吵架斗斗嘴是难免的,他这么做,岂不足活生生在拆散人家一对鸳鸯。

    “这位小姐,其实啊,夫妻吵架总是难免……”他的心开始动摇,反过来劝慰柴虹。

    真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柴虹不指望他,自己开了车门,便走了出去。

    她知道孔泰熙以更快的速度追上来,可惜她的脚程没他快,不到三分钟,就被他给逮个正着。

    “停下来听我讲句话很痛苦吗?”

    “我没谈过恋爱,你不要再欺负我了,如果你那么想要这条项炼,给你就是了,不要一直对我说好听的话,让我重归平静的生活。”对于他的甜言蜜语,她没有免疫能力,只能希望他放过她一马,不要伤得她太深。

    柴虹把项炼交给孔泰熙,谁知道,他拿到手,连看都不看,大手一抛,天使的眼泪就从高架桥掉了下去。

    “那……那很贵?!”

    “再贵,也没有你来得珍贵。”走到她面前,捏捏她脸颊,阳光落在她脸上。“如果真的只要你身上那条项炼,像你这么好骗,任何时候,我都不难骗到手。我承认当初是有这个念头,但日子一久,我喜欢你的程度,早就远远超过那条项炼了!”

    柴虹没有听他说,还不停望着桥下。“你要不要先下去捡,我们的事可以慢慢再说。”听韩迈迪说,那条项炼价值不菲,他不会心疼吗?

    “听好,没有什么比拥有你还来得重要,如果我得到全世界,却失去你,对我来说,还是一无所有。”拉起她的手,望着她,他教训她:“虹,我对你是直芯还是假意,你会自己分辨,对吧?”

    她点头。

    “既然会分辨,为何刚刚我话才说到一半,你就负气跑开?你知道你这举动很伤我的心,让我觉得,我的真心受到质疑,你知道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点头。“恩。”

    “虹,有句话叫爱屋及乌,你应该听过,今天我一旦接受了你,同样地,我也会好好照顾小强,你们都是我的宝,一个都不许与我分开,若不是小强,我也不会认识你,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亲”这个字你会写吧?就是一个人站在木头上,看见最爱的人回家,万一你这一跑,我找不到你,你不怕我会一直等下去,找下去吗?”这些话句句敲人心扉,说得好像在看真情指数,听叶教授心灵开悟,让她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很想问,她有那么重要吗?可是她晓得问了这些话,肯定是蠢到不行,他真的很在乎她,这根本就不用问,是她自己少根筋,才会话听到一半,就歇斯底里闹了笑话。

    “我从来没有吻过一个傻得这么可爱的女人,你让我追成这样,所以我要吻看看,傻女人吻起来的滋味究竟是怎样?”

    “就这里?”哇哩勒,高架桥,你会不会太招摇。

    不等她回神,孔泰熙便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在日正当中,在车水马龙里,毫不在意外界眼光,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吻了起来。

    “唔……”柴虹既意外,又羞怯,她一边享受着孔泰熙给予的滋润,另一方面,还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看看有没有车子里的人,会看到她和孔泰熙的这一幕。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反正大家塞车闲着也是闲着,加上两人目标又这么明显,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每个人莫不被这突来的画面给吓到,甚至有些人还打开车门,站在路中央,打算看得更仔细些。

    有些无聊的人还拿起照相手机,捕捉这难得一见的镜头,一时之间,高架桥上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多到好像在办迎神庙会,让柴虹在享受孔泰熙的雨露均沾之际,不得不赶紧向对方发出警讯。

    “恩……恩,四周……很多……观众,你……唔唔……不要停……恩,不是不是,是……停一下好不好?”她真舍不得他停下来,不过,她实在不能再忍受自己被当成猴子观赏了。

    “让他们看免费的俊男美女亲吻,是他们的福气,就让他们多欣赏一下,不需要那么吝啬。”

    “可是这……”好热,全身血液跑得跟电流一样快,她真怕忘形的表情被拍到。

    能够亲吻到这张湿嫩嫩的小嘴,孔泰熙怎会轻易松嘴?要不是前头交通事故已经排除,喇叭声四起,孔泰熙才不愿离开她甜美的小嘴。

    回到车上,柴虹始终沉默不语,一时之间还无法从天旋地转的状况中跳脱开来,她觉得好奇怪,明明她就没有喝酒,怎么会有醉醺醺的茫然感?好晕,真是晕到不行。

    “不生气了?”孔泰熙充满幸福地看着她,那张跟苹果一样熟透的脸,真想好好再亲她个几下。

    “生……生气?生什么气?”她已经被亲得患了暂时性失忆症。

    “那笑一个给我看。”

    “没……没事干嘛要笑?”

    “因为我喜欢看,只要看你傻傻地笑,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很愉快,你不希望我心情快乐点?”

    “我一点也不傻,不要每次都说我傻,行不行?”

    “可以可以,那你美美地笑给我看,好吗?”

    “嘻……”还没回神,又要她笑,那种笑容绝对是比哭还难看。

    虽然孔泰熙觉得那张笑脸还是傻傻地,但他就是喜欢她这种未染尘间俗气的小天使模样。

    能够重新得到她的心,失去一条钻石项炼算得了什么,不管它的价值多少,纵使是天文数字,也比不上拥有这无价的宝贝还要来得有价值。

    在他心中,失去天使的眼泪对他而言,一点都不会心疼,因为他拥有“天使般的女孩”,那才是他的无价之宝。

    教学观摩上,每位小朋友及他们的家长,与老师问的互动相当热络,大家都很踊跃发言,唯独一个小男生默默地坐在座位上,他不发一语,表情漠然,仿佛周遭的人、事、物,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刚才他真是出尽了风头,因为孔叔叔和柴阿姨跟人家吵架,引来所有师生围观,早就让他出尽洋相,在同学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

    早知如此,就不要他们来了,宁愿一个人孤单单地把时间耗过去,也不要被人用奇异的眼光注视,当这种风云人物,一点也不光采。

    “小强!”

    小强双眼盯着课本,但却是心不在焉,就连老师叫他,他也没听见。

    台上老师以为他没听见,再度喊了一声:“小强!”

    小强还是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是后头同学踢踢他的椅子,他还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去。

    “有!”他愣了一下,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才知道是老师点到他。

    他很快站了起来,不过他根本就不清楚老师的上课内容,满脑子空空,甚至一些熟读的课程,也完全给忘光光。

    “小强,你说说,苟不软,性乃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很容易记起来的,经过刚刚那件事所影响,现在完全都记不起来。

    “苟不教……苟不教是……”那种原本准备好,又临时忘掉的感觉,让他又气又恼,都是他们两个大人啦,什么时候不好吵,偏偏在他最重要的关键日子,吵得全校都知道。

    他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脑袋瓜空空,竟然连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如果不及早接受良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会随着环境影响而改变,老师,请问我这样回答对不对?”

    声音不是自来于小强,而是来自于后方一道浑厚的嗓音。

    小强回头一看,是孔叔叔和柴阿姨,两人手牵着手,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是小强的……”

    孔泰熙毫无迟疑,非常肯定说道:“老师,你不觉得我儿子跟我长得很像吗?我想,刚刚是我儿子太紧张了,那一题就由我来帮他回答,我相信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表现得很好的。”

    孔泰熙说完,柴虹也接下去说:“是啊,老师,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老师当然同意他们的请求,于是再出一题。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范小强,你能替老师解释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下,小强一点也不用思考,不到三秒,便听到他大声回答:“一块玉石,如果不经过雕琢,就不能成为有用的器具,人也是一样,不透过学习,就无法了解做人处事的道理。”他说得很有自信,声音洪亮如钟。

    老师点点头,孔泰熙在第一时间率先鼓掌,其他的人也跟着鼓掌,热络的气氛,终于把小强失去的信心,重新找了回来。

    他回头看了孔泰熙和柴虹一眼,他们面带笑容,鼓起掌来,还比别人用力且大声。

    看到小强露出自信笑容,柴虹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看到孔泰熙开朗地笑着,完全没有因为失去那条钻石项炼,而臭着一张脸。只是,在她心中,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让她的心,始终存着些许遗憾。

    ************

    秋去冬来,柴虹陪在孔泰熙身边,不知不觉也超过三个月,这三个月来,她受到泰熙的悉心照料,诚如他所说的,爱屋及乌,他把爱她的心,同样用在小强身上,几乎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看到他们和乐融融的样子,柴虹觉得自己责任已了,将来姑婆问起,她也能交代得过去。

    唯一让他觉得遗憾的,是那条天使的眼泪,由于一时冲动,害得孔泰熙一气之下,将它往高架桥下丢去,就算拿她十辈子所赚的钱来换,也换不回造成的损失。

    前一阵子,方志恒与韩迈迪藉着在国际会议中心所开办的展览会,展出人鱼的眼泪,吸引中外不少名流贵妇前去参观,还竞相出高价准备购买,造成前所未有的轰动,那几天,孔泰熙不管去上班还是外出,都会被记者堵住,然后问些有的没的。

    “孔先生,为什么您面对这次在国际会议中心所展览的珠宝,会表现得如此低调?您不是有一条比人鱼的眼泪还要珍贵的天使的眼泪,为何不展示出来呢?”记者甲挡在孔泰熙的车门前问道。

    孔泰熙从容不迫,不疾不徐答道:“方董事长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样一条稀世珍宝,何必非得要去抢他的风采呢?做个顺水人情,岂不是一件让自己开心的事?再说,我在珠宝界已经称霸这么多年,不需要在这时候还抢着出风头,你们说是吗?”

    众记者对他的风度与宽厚,都给予很高评价,不过还是有些比较贝戈戈约记者,还是觉得非挖出点什么不可。

    “可是据目击者说,有一次您在高架桥上,拿着一样东西往桥下扔,听说,那东西就是天使的眼泪,是不是你把东西搞丢了,才无法拿出来展示?”贱嘴记者一脸讨人厌的模样。

    没被这记者激怒,孔泰熙反倒笑了出来。“你觉得有可能吗?我会随便把一条全世界每个人都想得到的钻石,就这样丢出去?还有,如果我真丢出去,怎么都没人捡到?你问这问题会不会太蠢了点?”

    这名记者当场被吐槽,满脸全豆花。

    不过,另外有位更无心肝的记者,出面为他声援。

    “可是据内幕消息说,是因为你跟一位姓柴的小姐吵架,一气之下,才把钻石丢到桥下去的,为了一位女孩子牺牲这么贵重的钻石,值得吗?”

    孔泰熙目光锁死他,依旧风度翩翮,笑着说道:“我想你一辈子也无法达到我这身分地位,所以,你不会了解,有些人,有些东西,会比一些死板板,没有生命的东西,还来得有价值。你看我现在这样,是很懊恼伤心的样子吗?”

    同样地,他也被羞辱得偷偷躲开,其他记者看他一派优雅,根本就不把方志恒的展览会放在眼里,就晓得对他而一言,完全是不痛不痒,再怎么问,都听不到什么爆炸性的答案。

    “还有其他问题吗?”孔泰熙打算让大家一次问个爽。

    这次记者们统统学乖了,没人发问,只好眼睁睁看他坐车离开。

    这些画面,统统都看在柴虹眼里,她听了孔泰熙这么说,内心还是忐忑得要命,他嘴里虽这么说,那是要给记者写新闻用的,其实心里一定很不悦,钻石很贵的,有谁会不爱呢?

    等到展览会的风潮过后,一天傍晚,他对柴虹说道:“明天晚上,能不能请你所有的好姊妹前来小聚一番,你也好久没跟她们碰面,我想顺道在明天当众宣布一件事情。”

    “宣布事情?”看他脸色铁青,会不会是囤积很久的压力,想要一次给他爆发出来?会不会这一阵子被记者问得有些受不了,想在她姊妹面前,好好数落她,然后将她和小强,一起轰出大门。

    “没错,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要你的好姊妹也在场才行。”

    他说得斩钉截铁,她吓得腿软心碎,唉。该来的总还足要来,失去那么重要的钻石项炼,当下嘴里虽说不在意不在意,其实,日子久了,一旦想起,还是会纠结于心的。

    谁叫她老是做些糊里糊涂的傻事,怪不得要被人家骂傻骂笨,她怨不得别人。

    第二天晚上,她的好姊妹,包括焦焰、末莳以及大肚婆云烟,在老公陆赫陪同下,一起到孔泰熙家作客。

    宴会场所设在泳池畔,当晚星罗棋布,明月高照,是个秋夜气爽的好天气,不过,所有人的心,除了孔泰熙之外,大家都不好受。

    因为柴虹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他们知道,今晚是孔泰熙准备把她一脚踢出门的日子,他要在众人见证下,当场解释她被赶出门的原因,免得将来他被误会,到时,他才不愿多费口舌,去解释这些道理。

    呜呜……她怪不得别人啦,这是她咎由自取,会被赶出去,那怎么能怪得了别人呢?

    当晚宴开始时,每个人的心情都沉甸甸,大伙你看我我看你,几乎都没有什么食欲,就连小强也嘟着一张嘴,知道自己好日子也没有多久,直到孔泰熙从主屋走出,出现在众人面前。

    “各位,你们是怎么了,是食物不合大家的胃口吗?”他不懂,为何如此丰盛的晚宴,他们会这么死气沉沉,好像在吃丧宴一样?

    每个人看他西装笔挺,盛装打扮,十分不能理解。都已经要把人赶走了,还穿得这么人模人样做什么?

    “孔先生,你都要把我家姊妹赶走了,我们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焦焰冷哼一声,要摆场面也别摆得这么过分,适可而止这句话他究竟懂不懂?

    “就是嘛,把人赶走还要她的姊妹们一起来作陪,你是不是人啊?你到底良心何在?”末莳还瞪他一眼,这种男人,心胸狭窄,不要也罢。

    就连很久没出面的云烟,更是挺个肚子也要念个两句:“真是没看过这么没肚量的男人,我就说嘛,除了我老公外,有哪个有钱公子有这种宽宏大量的?”

    陆赫走到孔泰熙身边,咬耳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当众给一个女孩子难堪,不太好吧?”

    孔泰熙被搞糊涂了,他看着眼前一双双对他不甚满意的眼,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赶柴虹走了?”

    柴虹瞠大眼,不解说道:“那……你要我好姊妹全部都来,还说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不就是……要把我和小强一起赶走吗?”她把小强拉进怀中。“呜呜……没关系,我们要自立自强,就算再怎么苦,柴阿姨也会把你拉拨长大的。”

    “你在说什么跟什么啊,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要赶你走,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你要我找好姊妹来,要当众宣布什么事呢?”柴虹问道。

    孔泰熙来到柴虹面前,环视众人一眼,并且很快从口袋暗袋中,拿出一个红绒戒盒,说道:“我想当着你好姊妹的面,向你求婚。”

    接着,便把戒盒打开,里头是一枚闪着比天上星光还要璀璨的钻戒。

    “这好像是……”柴虹目瞪口呆,此钻戒的模样,仿佛在哪见过。

    “这就是天使的眼泪,我把它从项炼做成戒指,为的就是在今晚,给你个惊喜。”

    “天……天使的眼泪,这……这不是已经被你给……”

    “没错,是被我丢到高架桥去,不过好死不死掉在秦伯开了天窗的车子里,那天,秦伯正好去参加他侄女婚礼,回程途中,发现有一枚硬物从天窗掉下,因为他曾看过天使的眼泪,知道是极为贵重的物品,拿回来给我看时,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事情会巧合成这样子。”

    “这……这机率也太过渺小,从高架桥丢下去,会正好丢到车子的天窗里?”柴虹不可置信,这巧得也太过离谱。

    “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没有人能抢得走它。”

    “那……你为什么不拿出去展览,一直保留到现在?”

    “我才不想给别人看,这枚钻戒,只有你能拥有它,所以,我才会忍到现在,忍到方志恒的展览会结束,一切风波都平息下来,才打算把它给拿出来。”说完,他当场在众人面前跪了下去。“在你好姊妹面前,你愿意答应我的求婚吗?”

    “用……用这个求……求婚?”柴虹结巴得说不出话。

    焦焰更是不可置信,一个箭步向前,张着大眼说道:“拿……拿九亿多美金的钻戒……求……求婚?”那真是比全世界任何一个富翁还要来得大手笔。

    “我的妈呀,比撒冥纸还要夸张,这家伙疯了不成,柴虹这女人值得吗?”宋莳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柴虹,快呀,快说好啊,你还呆愣在那做什么?”云烟在一旁敲边鼓,要她赶紧作决定,这机会一失就不会再来了。

    “虹,这就是我要宣布的事,我要把天使的眼泪,独留给你一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柴虹还是傻愣愣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见焦焰按着她的头,不停点道:“说好,她说好,她说答应你的求婚了。”说完,还主动将钻戒从孔泰熙手中接了过来。“哇,真是美呆了!”

    孔泰熙替她将钻戒戴上,那将近三十克拉,完全手工打造,全世界就这么一颗,如今,就这么样真实地出现在柴虹手中,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穷极一生想得到的梦幻之物。

    人说傻人有傻福,往往不去强求的人,都会在无意当中,得到别人汲汲营营,花费心血努力求取的东西。

    就像柴虹,她这一生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抢,偏偏老天爷就如此厚待她,赐给她一个好老公,还给了她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梦幻精品。

    这个女人,真是集天下好运于一生,像现在,在好友与爱人的包围中,她倍受宠爱,开心地吃着烛光晚餐。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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