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我一惊。

    对着傅未濯的唇瓣就咬了下去。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强行把我箍在怀里,捂住了我的嘴。

    强装镇定:“不能吧,我怎么不知道?”

    我哥“啧”了一声:“反正我觉得不太对劲儿,你要是有消息可别瞒着兄弟,要是让我知道,哪头猪拱了我家的小白菜,我非打死他。”

    门开了又关。

    我哥小解完后就走远,傅未濯才松开我,抬手帮我揩去唇角水渍。

    “咬也咬了,心情好点了吗?”

    我垂着眼,没接他的话,径自推门离去。

    刚回到座位,傅未濯就紧跟着来了。

    我哥马上发现了傅未濯唇上的伤,疑惑皱眉:“你嘴怎么了?”

    傅未濯目光扫过我,笑了一声,暗暗狎昵:“没事儿,被小野猫咬了一口。”

    我自顾自握着空杯子,默不作声。

    我哥没看出来我和傅未濯的眉眼官司,冷哼警告。

    “就知道你玩得花,从京市来了沪市还死心不改,我妹妹在你这儿,你让你那群狐朋狗友离她远一点。”

    “我们汪家毕竟是京市的大家族,她以后的丈夫,绝对不可能是你们这种浪荡子。”

    傅未濯脸色不太好看,随即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

    “放心,我绝不会让外人动她。”

    我脸上始终挂着笑,但我握着空杯子已经很久了。

    这五年,哥哥来了不止来一次,但从没像这一次这么难熬。

    吃过饭,我哥就要走了。

    傅未濯和我送他到虹桥机场。

    临行前,我哥非塞了一沓照片给我,苦口婆心:“这是妈给我的任务,照片上都是京市的高干子弟,和我们家很相配,你好好选。”

    “万一有选中的人,就给哥打个电话,到时候我亲自给你操办婚礼,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还真挺期待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说完,他又给了傅未濯肩膀一拳,笑着威胁:“还有你,替我照顾好妹妹,要是让我知道她被人欺负,你就死定了。”

    飞机起飞。

    我转身把照片,原封不动地丢进垃圾桶。

    我就要去比利时了,现在不考虑结婚。

    傅未濯不知道我心里所想,见我毫不犹豫丢了照片,脸上的笑更愉悦。

    口中却问:“你哥你不是说这些照片是你妈给他的任务,你一个不选都扔了,就不怕没法给你哥交代?”

    我睨了他一眼:“那你捡回来,给我选一个?”

    “别!我就开个玩笑。”傅未濯抬手把我搂紧怀里,“生气了?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我虽然不能娶你,但我可以给你买一套婚纱,到时候你就晚上传给我看好吗?”

    我没理会男人的暗哑,推开他径直往前走。

    我知道,我这辈子不会有为傅未濯穿上婚纱那一天。

    ……

    转眼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二。

    离除夕只剩7天。

    距离我离开,也只剩7天。

    我这几天都在公司交接手上的业务,同时也翻出比利时那边的业务好好看了看,一忙忙到下午。

    刚停下来喝口水,就见傅未濯领着蒋雪漫走了进来。

    “含音,上次打麻将未濯输给我的英国化妆品外贸订单,我来找你对接。”

    蒋雪漫热情地跟我打招呼,笑容和她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一样刺眼。

    傅未濯倒是毫不避讳,翻动着我桌上的资料,看着那些都是比利时有关的业务。

    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要好好休息一阵子,怎么还对比利时的业务这么上心?”

    我放下杯子,神情自然搪塞:“嗯,做事有始有终嘛,把后续交接好我才放心。”

    傅未濯不疑有他,没再追问。

    我将傅未濯送出去的英国化妆品订单交给了蒋雪漫,后者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未濯,我初来乍到,你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单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话是对傅未濯说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无意卷入这对准夫妻间的情趣游戏,傅未濯却不肯放过我。

    “单子到底是你谈下来的,一起去吧。”

    “不了,我还有订单没整理完,你们去吧。”我干脆拒绝。

    示威也好,试探也罢。

    傅未濯这个人,我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即使再心痛,再难以割舍,我也会一刀一刀,把他从未来里剃掉。

    夜晚,气温骤降。

    我从干出租车的桑塔纳上下来,裹着外套,小跑回和平饭店。

    回到房间,换下沾着冷气的衣服,整个人泡进热水里,身体才逐渐回暖。

    “叮铃铃——”

    就在我卸下疲惫,快要在浴缸里睡着时,外面的摇铃接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遍一遍,催命似的。

    我不得不穿上浴袍,接起电话,对面声音焦急:“您好,请问是汪小姐吗?傅总在‘念旧’歌舞厅喝多了,请您来接一下。”

    不等我答复,对面就急匆匆挂断了。

    接醉酒的傅未濯回来,我在过去的五年做过无数次。

    通常,只要这个电话能打来,傅未濯一定喝得很凶,不要命的那种。

    我顾不上其他,匆匆披上衣服就出门。

    半个小时后,我抵达外滩的‘念旧’歌舞厅。

    包厢外,门虚掩着。

    我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颤着手推门,下一秒却如遭雷击——

    里面,身影交叠。

    蒋雪漫手腕上绑着傅未濯的领带,两人一上一下,正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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