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秋缠着登上了我的马车。</p>

    “我可不是想来,只是怕你和皇上打起来,我可以调和一二。”</p>

    我没戳穿她。</p>

    她没了恩宠,李玉泽对她哪肯给面子。</p>

    后宫中的女人那么多,娇艳的,明媚的,温婉的,清冷的,谁还想得起孤傲的才女。</p>

    “喂,你做这些包子,还要布施,就是图一个贤名?”</p>

    “不会争宠不得,开始换法子了吧?想当贤后,逼李玉泽废不了你?”</p>

    我闭眼休息,片刻后才回。</p>

    “我并非不图贤名,却着实不是为了李玉泽如何想我。”</p>

    “我挣一时贤名,更挣万世贤名,皇后于我不过是行事便利的身份,我为万民想,万民自会爱我敬我,李玉泽爱不爱我又如何?”</p>

    “只要我想,皇帝换我来当又如何?”</p>

    赵若秋惊地打翻了茶杯。</p>

    “你要造反!”</p>

    我微微扬起唇角。</p>

    “你觉得李玉泽是个好皇帝吗?耽于声色,色厉内荏,多少世家等着翻天呢,我是为了百姓不受兴亡之苦。”</p>

    “一兵一卒,也是春闺梦里人。”</p>

    现实比我想得更惨。</p>

    我早猜到百姓日子不会好,但当一切真实地摆在我面前时,我才意识到,什么叫苦。</p>

    苦水浸了一辈子的人,可不会想着争宠。</p>

    他们只想活。</p>

    先帝为李玉泽留下了盛世,可惜他不珍惜,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有雄才武略,可武有我沈家,问有百官,关他何事。</p>

    回去的路上,赵若秋不吭一声。</p>

    第二天,赵若秋来到我宫里,换了一身短打衣服,跟着我一起种芋头。</p>

    “我爹,找我了。”</p>

    “要你干嘛?”</p>

    “让我想办法复宠,生下皇子。”</p>

    “你爹的志向还挺远大。”</p>

    赵若秋倏然落下泪来,“我不愿再做棋子,赵家根本没把我当人看,他们只在意荣耀富贵。”</p>

    “你知道吗,赵家有个祠堂,里面都是赵家先祖,可里面没一个女人,我娘是妾,生得貌美,我爹为了攀关系,竟然把我娘送到了别人床上,任人凌辱!”</p>

    “那时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我在他屋前跪了一夜,却只听到他与新的姬妾欢愉整夜,我娘再回来时,人都硬了。”</p>

    “赵家的祠堂太高太黑了,可底下埋着多少女人的骨血?赵家不在意女人,也不在意弱者,不为赵家所用,即便你是赵家人也要被打断腿饿死在祠堂。”</p>

    她满脸是泪,字字泣血。</p>

    “若不是我貌美,早无声无息死了。”</p>

    我长叹一口气,“都是可怜人。”</p>

    “棋子也有自己的命,我要赵家高楼,化为灰烬!”</p>

    她双眼通红,我让落霞给她讲道理。</p>

    于是落霞给她讲了一天的主观思想与客观知识。</p>

    赵若秋灿若星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p>

    我满意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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