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对第二次人生的无限憧憬入睡。</p>
然而一觉醒来，看到的是大学宿舍的天花板。</p>
我以为我看错了。</p>
闭眼，再睁开。</p>
还在宿舍。</p>
我躺着没有动。</p>
一个不愿相信的念头如湿冷苔藓缓慢攀上身体，大脑嗡鸣，血液一点点凉透。</p>
不是重生，也不是穿越。</p>
是临死前的走马灯。</p>
命运并没有优待我，奇迹也没有降临。</p>
我依然朝着既定的死亡，什么都无法改变。</p>
斐桉叩了叩我的床板。</p>
「下午下了课直接去我家。」</p>
僵硬地按亮手机，屏幕上的提醒事项写着斐桉生日。</p>
我永远记得这天。</p>
斐桉的生日过到一半，整片别墅区突然停电，左等右等抢修迟迟没结束。</p>
我摸黑回自己家，斐炽跟在我身后送我。</p>
「你也听到了吧？」</p>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对话。</p>
「他俩偷偷摸摸亲嘴了。」</p>
我拉开门，在玄关蹲下身摸索着换鞋。</p>
「很正常，他们是情侣。」</p>
斐桉大一就脱了单，对象是室友，关系很稳定。</p>
我早就习惯他们时不时旁若无人的腻歪。</p>
斐炽没有要走的意思。</p>
他倚着门，看不清表情。</p>
「林以嘉，我记得你初吻还没毕业吧？」</p>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发展。</p>
接下来，我应该羞愤地反驳：「那又怎样，要你管。」</p>
然后他大发慈悲地说：「真可怜，要不你求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一下。」</p>
他说的帮，是把我按在墙上亲，直到供电恢复，灯亮了才停下。</p>
事后他解释，那晚天太黑了，感官情绪被无限放大，又被斐桉那对的黏糊声响刺激到，一时冲动，希望我不要放在心上。</p>
我的心动得乱七八糟，听到这话，坠得无声无息。</p>
为了掩饰失落，只能强装豁达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两个男生亲一下没什么的，和亲猪肉没有区别。</p>
回过神，这边斐炽见我迟迟不吭声，笑了起来：「怎么，不好意思承认？」</p>
「没有。」我否认，「已经不在了。」</p>
斐炽一怔，不可置信。</p>
「和谁？你谈恋爱了？」</p>
问完，他又自顾自地回答，「不可能啊，斐桉说你一直单身。噢～你说幼儿园那次？那个羊角辫儿小姑娘么？</p>
「林以嘉，那算个屁的初吻，接吻当然要和喜欢的人……」</p>
话音戛然而止。</p>
斐炽有一点说的对，黑暗确实会放大感知能力，比如现在，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一瞬凌乱。</p>
「嗯？」</p>
很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说，我佯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初吻还在，有什么问题吗？」</p>
斐炽沉默了。</p>
良久，他磕磕绊绊开口：「那你需……需不需要我……」</p>
「需要你什么？」</p>
他又默了默，深吸一口气。</p>
「听到他俩这样，你难道没有一种冲动……也想接吻？」</p>
我紧盯着他的方向，听见自己说：「不想。」</p>
其实很想。</p>
但我也知道，不管我在这个场景作何选择，都不会影响未来结果。</p>
无意义又怎样，我只想确认，这些年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p>
斐炽没了借口。</p>
两人陷入僵持。</p>
我率先松口：「好吧其实有点想，但你也说了，这种事要和喜欢的人做才算。」</p>
我是你喜欢的人吗？</p>
「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你喜欢的人。」斐炽向我靠近，滚烫气息压下，「比如你社团那个学妹，你对她有意思吧？听说单独找她吃了好几顿饭，还没拿下？」</p>
学妹？</p>
毕业这么多年，我几乎快忘了这号人。</p>
稍微回想了下，好像一起组队参加过竞赛，并没有过多联系。</p>
「猜中了？」</p>
斐炽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莫名有点大。</p>
「不是……」</p>
上方突然响起轻微的咔哒声，下一秒，视野亮了起来。</p>
我不自觉闭了闭眼。</p>
「灯亮了。」</p>
斐炽定定地看着我，眸光深沉。</p>
他抬手覆住我的眼睛，「没亮。」</p>
温热柔软贴上嘴唇，缓慢地碾转深入。</p>
我想问他，曾经木讷迟钝的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p>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p>
为什么，我们都不能勇敢一点？</p>
一切都太迟了。</p>
我舍不得推开他。</p>
等结束再问吧。</p>
等这个吻结束，我要向他好好地确认心意。</p>
那么就算无法在一起，也没有遗憾了。</p>
可睁眼时，我已不在玄关。</p>
同事扶着我往酒店房间走，身后传来斐炽的声音。</p>
「怎么喝这么多？」</p>
然而一觉醒来，看到的是大学宿舍的天花板。</p>
我以为我看错了。</p>
闭眼，再睁开。</p>
还在宿舍。</p>
我躺着没有动。</p>
一个不愿相信的念头如湿冷苔藓缓慢攀上身体，大脑嗡鸣，血液一点点凉透。</p>
不是重生，也不是穿越。</p>
是临死前的走马灯。</p>
命运并没有优待我，奇迹也没有降临。</p>
我依然朝着既定的死亡，什么都无法改变。</p>
斐桉叩了叩我的床板。</p>
「下午下了课直接去我家。」</p>
僵硬地按亮手机，屏幕上的提醒事项写着斐桉生日。</p>
我永远记得这天。</p>
斐桉的生日过到一半，整片别墅区突然停电，左等右等抢修迟迟没结束。</p>
我摸黑回自己家，斐炽跟在我身后送我。</p>
「你也听到了吧？」</p>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对话。</p>
「他俩偷偷摸摸亲嘴了。」</p>
我拉开门，在玄关蹲下身摸索着换鞋。</p>
「很正常，他们是情侣。」</p>
斐桉大一就脱了单，对象是室友，关系很稳定。</p>
我早就习惯他们时不时旁若无人的腻歪。</p>
斐炽没有要走的意思。</p>
他倚着门，看不清表情。</p>
「林以嘉，我记得你初吻还没毕业吧？」</p>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发展。</p>
接下来，我应该羞愤地反驳：「那又怎样，要你管。」</p>
然后他大发慈悲地说：「真可怜，要不你求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一下。」</p>
他说的帮，是把我按在墙上亲，直到供电恢复，灯亮了才停下。</p>
事后他解释，那晚天太黑了，感官情绪被无限放大，又被斐桉那对的黏糊声响刺激到，一时冲动，希望我不要放在心上。</p>
我的心动得乱七八糟，听到这话，坠得无声无息。</p>
为了掩饰失落，只能强装豁达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两个男生亲一下没什么的，和亲猪肉没有区别。</p>
回过神，这边斐炽见我迟迟不吭声，笑了起来：「怎么，不好意思承认？」</p>
「没有。」我否认，「已经不在了。」</p>
斐炽一怔，不可置信。</p>
「和谁？你谈恋爱了？」</p>
问完，他又自顾自地回答，「不可能啊，斐桉说你一直单身。噢～你说幼儿园那次？那个羊角辫儿小姑娘么？</p>
「林以嘉，那算个屁的初吻，接吻当然要和喜欢的人……」</p>
话音戛然而止。</p>
斐炽有一点说的对，黑暗确实会放大感知能力，比如现在，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一瞬凌乱。</p>
「嗯？」</p>
很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说，我佯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初吻还在，有什么问题吗？」</p>
斐炽沉默了。</p>
良久，他磕磕绊绊开口：「那你需……需不需要我……」</p>
「需要你什么？」</p>
他又默了默，深吸一口气。</p>
「听到他俩这样，你难道没有一种冲动……也想接吻？」</p>
我紧盯着他的方向，听见自己说：「不想。」</p>
其实很想。</p>
但我也知道，不管我在这个场景作何选择，都不会影响未来结果。</p>
无意义又怎样，我只想确认，这些年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p>
斐炽没了借口。</p>
两人陷入僵持。</p>
我率先松口：「好吧其实有点想，但你也说了，这种事要和喜欢的人做才算。」</p>
我是你喜欢的人吗？</p>
「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你喜欢的人。」斐炽向我靠近，滚烫气息压下，「比如你社团那个学妹，你对她有意思吧？听说单独找她吃了好几顿饭，还没拿下？」</p>
学妹？</p>
毕业这么多年，我几乎快忘了这号人。</p>
稍微回想了下，好像一起组队参加过竞赛，并没有过多联系。</p>
「猜中了？」</p>
斐炽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莫名有点大。</p>
「不是……」</p>
上方突然响起轻微的咔哒声，下一秒，视野亮了起来。</p>
我不自觉闭了闭眼。</p>
「灯亮了。」</p>
斐炽定定地看着我，眸光深沉。</p>
他抬手覆住我的眼睛，「没亮。」</p>
温热柔软贴上嘴唇，缓慢地碾转深入。</p>
我想问他，曾经木讷迟钝的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p>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p>
为什么，我们都不能勇敢一点？</p>
一切都太迟了。</p>
我舍不得推开他。</p>
等结束再问吧。</p>
等这个吻结束，我要向他好好地确认心意。</p>
那么就算无法在一起，也没有遗憾了。</p>
可睁眼时，我已不在玄关。</p>
同事扶着我往酒店房间走，身后传来斐炽的声音。</p>
「怎么喝这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