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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渡云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地方到底是哪……她好像是在一个盛开着许多奇异花草的花园闲逛,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她又在这里做什么……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她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仙境里的花草都很惹人喜爱,江渡云走啊走啊,也不知怎么又出了园子,来到一个长长的走廊上;一株植物吸引了她的注意,江渡云停下来,正躬起身研究这棵到底是什么花的时候,身后传来奔跑声和沉重的呼吸声,江渡云起身回头,和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撞了个正着。

    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子,她穿着发会光的,有着花边的衣服,裙子蓬松而飘逸,琥珀色的围巾从肩头披到胸前,围巾的长流苏垂过了她的膝盖。正当江渡云瞪着她十八世纪西式长鬈发愣神的时候,那女子一下子抬起了头,把她自己和江渡云都吓了一跳。

    这女的怎么这么面熟啊?江渡云还在回想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的时候,那女子却露出惊喜的表情,抓起江渡云的手,硬把什么塞给了她,接着回头望了望,又拎着裙子急匆匆地向前跑去、

    江渡云一头雾水,她看着那女子渐渐远去然后消失的背影,又皱眉看她到底塞给了她什么。

    手里的东西是透明的,一块平底的椭圆薄板上缀着两根细细(依然是透明)的带子,江渡云横眉竖眼半天,只得出这个结论——“塑料拖鞋?”虽然这鞋像是让三寸金莲的人穿的,虽然这塑料的质地是比较硬,可是怎么看也是一只拖鞋……

    啪嗒、啪嗒,啪嗒。

    身后又有奇怪的声音,江渡云抬头一看,愣了。这回过来的是一个身后吊着一块长布的男人(江渡云勉勉强强猜它是“披风”),而他走路的样子很怪,江渡云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男人只穿了一只鞋。

    一看见江渡云手里的东西,那男人就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他跑起来却是深一脚浅一脚,江渡云还来不急笑,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好哇!原来我的水晶鞋是被你偷了……”

    江渡云差点瞪掉眼珠子。水晶鞋?她看看手里的塑料拖鞋,觉得脑袋像是被彗星给亲了一下。

    搞什么飞机!

    江渡云想吼,却没能发出声来,她一惊,抬起头来,瞪着那个追“水晶鞋”追得满头大汗的“王子”。这一看的冲击更大,眼前的人,就算变成灰她也认得——阳关彻!

    “还我水晶鞋来!”阳关彻在吼,他的脸孔在江渡云面前骤然放大——

    江渡云全身一震,睁开眼时,一室的阳光。

    细小的尘土在空气中飞扬,反射着点点的金光,江渡云茫然地眨了半天眼睛,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啊……她怎么会做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江渡云坐起身来,心情郁卒得要死。那是什么?中西结合的“灰姑娘”?还有,跑掉水晶鞋的不是仙蒂瑞拉,而是王子被偷了塑料拖鞋(水晶鞋),她还被真正的小偷栽赃……真是无厘头到极点,比大话西游还大话西游。

    最过分的是,她不但梦见了阳关彻,还梦见那个什么纨纨,恶!真是一场噩梦!

    江渡云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象着她要是能哪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十一岁同样是噩梦一场那该多好。前一阵她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而每次都是失望。

    江渡云确实是听见敲门声了,但她就是不想起床去开门,因为除了上门推销劣质产品的推销员之外,她想不出还有谁会在这个时段来敲她的门。

    不过那人却有着很好的耐心,在门外一直敲一直敲,敲得江渡云火冒三丈,她一把甩开毯子,光着脚丫就咚咚咚跑过去将门一下子拉廾,“该死的,你是不是想确认屋里真的没人就进来偷东西啊……”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儿,因为门外站着的是仍举起右手准备继续敲门的阳关彻。

    阳关彻瞪着江渡云、后者顶着一头鸡窝,全身罩在一件很宽大的睡衣下。

    江渡云大叫一声,重重甩上了门。两分钟后(这两分钟内,隐隐可听见屋里乒乒乓乓的。向声),然后门再次被打开来、

    看样子江渡云是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因为跟刚才那件睡衣一样,还是大得离谱,而她的头发则湿漉漉地贴在头顶上,虽然不再胡乱翘起,却显得头很大,感觉像小萝卜头,

    “你来我家干吗?”江渡云不是很友好地瞪着他,看样子也没打算请他进去坐。

    阳关彻皱起眉,打量她好一阵,“我来看你是不是真的没有上学,但现在我知道了,你果然没有上学,原因却是你不想上学。”江渡云拦着门的那点力道怎么会被他放在眼里,阳关彻走了进去,脑袋转来转去地看着屋里的一切;

    江渡云这小鬼果然奇怪。她住的房子虽破,屋里的装潢却不差,阳关彻一眼看出三十四英寸电视旁边的那对音箱该是松下电器的高级货。

    她穿的衣服都像是捡大人穿的,但仔细看了之后就会发现,无论是质量还是款式,都不该是被淘汰的东西。

    表面上看,这丫头很穷,穷得连书都读不起,但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嗨,我有请你进来吗?你马上给我出去!”江渡云气得差点昏过去,但她衡量了一下,自己根本不可能拉他出来,只能靠一张嘴了。

    阳关彻扫过来的眼里带着凌厉,“江渡云,你接近晓竺到底是什么居心?你骗晓竺说你很穷,”他摇着头,眯起眼,“你很穷吗?”他的目光扫过玻璃茶几上的几大袋零食,怀疑更甚。

    渡云按着发疼的头,“我说的很穷是指——我不是说我连饭都吃不起,而是我——”她一下子火大,“这些都是我朋友给买的,我有用过你们一分一毫吗?该死的,别每次都像防强盗一样看着我,老子又不是犯人!”她走过去,一把推开他,“滚开!”这家伙居然跑到她的家里来跟她吵吵,有没有搞错!

    阳关彻却随手拉住了她,只用一只手就禁锢住她的挣扎,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头,深深凝视着江渡云有些惊恐的眼睛。

    他眼里的怀疑让江渡云的心脏急剧地跳动起来,她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只要查一查就很容易知道,这间屋子确实住着一个叫江渡云的女生,但是,”他抿起嘴角,“江渡云是二十二岁,不是十岁的小鬼。所以,你到底是谁?”

    江渡云微微张大嘴,她怎么也没想到阳关彻会找人来杳她,紧张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阳关彻的问题.

    阳关彻看着被吓得呆若木鸡的江渡云,却一下子推开了她。

    “冒充大人的名字很有趣吗?小鬼?”

    “吓?”江渡云还是傻傻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那个真正的江渡云的什么亲戚,但我讨厌被人逗着玩,特别是被一个十岁的小鬼逗着玩。”阳关彻压抑着怒火地说,他走过去两步,望着挂在大厅中间的江渡云二十岁生日时去拍来留念的艺术照(那里本来挂着江父最爱的书画,但江渡云一个人住的时候,就换成了自己的相片)。

    江渡云的脑筋急速运转起来。原来阳关彻只是怀疑她的身份,而不是她本以为的……想来也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就算说了出去别人也不见得会相信,而且她不认为阳关彻找的人能查出她就是变小的江渡云来。

    她也走过去,看着自己的黑白巨照,照片中的她娴娜有致,背上长着一副薄纱似的翅膀,像一只妖精。江渡云一边庆幸现在的自己跟照片里的自己相差甚远,一边装着不耐烦的口气说:“玩你?谁有那闲情!”

    她想着到底要给自己编个什么样的身份来蒙混过关,但越是紧张,就越想不出来。好在阳关彻也没有追问,他只是说:“你们确实长得很像。”

    江渡云愣了一下。啥?不是吧?她觉得照片里的自己都被化妆师画变形了,怎么可能还能看出“像”来?可能阳关彻是在别处看到过她长大后的模样,江渡云帮他找了个理由。

    阳关彻望着照片,又说了一句:“特别是眼睛和嘴唇。”

    江渡云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墙上的自己。可能因为照片是黑白的,照片里的她眼睛很黑很亮,发出冷幽幽的光,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魅惑(其实这话是多多说的,江渡云自己从没看出来),嘴唇薄薄的,泛着诱人的光泽。江渡云承认自己从小到大嘴唇都没变过,但她不认为自己平时也会拿照片里的那种眼神看人。

    江渡云皱眉瞅着阳关彻。她还是觉得这家伙有点莫名其妙的。

    阳关彻的目光终于离开照片,视线斜下,看向江渡云。

    “你叫什么名字?”说这活时的他,倒看不出有什么怒气来了。

    江渡云眨了眨眼。她不想给自己胡乱取个名字,但她也没法儿说自己也叫江渡云。

    看江渡云眼神闪烁,阳关彻竖起眉毛,喝道:“你又想骗人?亏晓竺还把你当朋友,怎么,你肚子里空有一套一套好听的说词,却连真正的名字都不敢说吗?”

    “我,”江渡云只觉得无奈又委屈,“我不是不敢说,而是……”而足怎么说都是骗人,除非她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阳关彻,你应当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只要村其他人没有妨害,你又何必追根问底?”

    阳关彻转过身,眼里还是深深的怀疑。半晌之后,他看着江渡云,压抑着语调:“有时候,听你说话,如果不看见你的人,也不计较你尖锐刺耳的童声,我真的会以为你不止十岁。”他抄起双手,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你可以保留你的秘密,但不是没有妨害到人。你,伤害了你的朋友。”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理解,江渡云都应当把他口中的“朋友”理解成况晓竺,但是当她回视阳关彻有些黯然的眼睛时,却不禁脱口而出:“我伤害了你?”

    阳关彻震动了一下,旋即有些狼狈,因为他立刻移开了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我?”他干笑着,“你开什么玩笑,我说的是晓竺!”

    江渡云有些失望(奇怪,她为什么会失望?)。说得也是,他说的人,怎么可能是他自己?

    “我以后会跟晓竺解释的。”她抬起眼来,“但请你现在不要跟她说,因为我才跟晓竺和好,我不希望她又误解我。”

    阳关彻默默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上次在肯德基的那些人是江渡云的朋友,对吗?真正的江渡云上哪去了?现在你真的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嗯。”

    看江渡云只是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他的话,阳关彻知道,这个“江渡云”还是不想把实话说出来。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你的那些家长是怎么回事,既不管你上不上学,又不管你怎么生活。”这一阵子出入这个门的都是小丫头一个人;当然,这一点上,她没有撒谎。

    江渡云翻了翻眼睛,心里当然不以为然。

    “要不,在这段时间,你过去跟晓竺一起住。”当阳关彻冷着声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江渡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喂,”等阳关彻一讲完,江渡云就忍不住叫了起来,“我是要饭的吗?要你来施舍!”

    阳关彻瞥了她一眼,继续冷冷地说:“不过等你家大人回来,就得把你的生活费还给我。哼,如果不是晓竺这么要求,你以为我会让你进我们家的门吗?”

    “什么,晓竺也知道了?”

    “不是。她只知道你一个人住的事。”阳关彻不情不愿地说。

    江渡云摇了摇头,失笑道:“你替我跟晓竺说,谢谢她的关心,不过我一个人住惯了,金窝银窝,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窝。”

    阳关彻根本没想到江渡云会拒绝,所以一下子瞪起了眼,“你笨啊?一个人呆在这里做什么?”他过去将那些零食拿起来,“饿了就吃这种垃圾食物?没钱了就去找江渡云的朋友要?把你爸妈的电话给我,或者江渡云的电话,我跟他们说!”

    江渡云却觉得不可思议至极,“晓竺是不是把我跟她说的话全部都跟你说了一遍?”她强调,“江渡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们借钱给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就算我饿死,也绝对不会把主意打到你们家的钱上!”

    阳关彻转过脸去-他没说是自己站在门外听见了她和晓竺的对话,而且不知为什么,他听到小鬼的宣言应当很高兴很放心的,但偏偏他却是该死地非常生气!

    深呼吸了好几下,阳关彻终于咬牙道:“那太好了,”他大步地走出门去,连别都没有道。”是啊,皆大欢喜嘛!”江渡云在他身后大声说,然后把门“砰”地关上。

    “那家伙到底是来干吗的?”江渡云气归气,却还是觉得阳关彻的出现很莫名其妙。一开始她以为那家伙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是听到最后又不像。而且他知道她有很多秘密,甚至在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的情况下,竟然愿意让她到晴空山庄去住……

    江渡云连连眨巴眼睛,终后终于摇了摇头,“切,真是大白天见鬼!”倒霉,做梦被他吓醒不说,醒来也要看见他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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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自己还原?”江渡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这事瞒一天两天还没得说,但我根本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啊!要是被我爸我妈知道了,非把他们吓晕不可!”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你自己都是糊里糊涂,那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当然也不可能帮你想出什么法子来。”小佳托着脑袋,打了个哈欠。通常这个时候她早就上床睡觉了,但江渡云今天也不知发了什么疯,跑到她这里来非要跟她商量个对策不可,早干吗去了。

    “我说了几百遍了,我变小是因为过生日时许了一个愿望!”渡云尖叫道,一边扯自己的头发,看得小佳胆战心惊。

    “那恐怕只能等你明年过生时再许一个愿望了!”小佳赶忙说。她坐起来,有些犹豫地拉着江渡云的手臂摇了摇,“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这么急着想变回去?”

    “……”江渡云哭丧着脸,“因为今天阳关彻跑到我家里来,问我到底是谁——他找人去查了我的情况,却查到江渡云应当是二十二岁,不是我啊……”

    小佳的心里也紧了一下,“那,他到底知道多少?”

    江渡云摇着头,“不算多,可也不算少,反正我以后的日子难过了。既然出现了第一个怀疑我的人,也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啊,小佳……我到底该怎么办?”饶她平时再厉害,此时也是一片混乱,只觉得心慌失措。

    “要不然,”小佳想了一下,提议道,“你以后别再见那对兄妹了,除了我们几个,你暂时也不要跟外面的人多接触,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再说。”

    江渡云转头望着她,很认真地考虑了小佳的建议,最后还是摇头,“不见阳关彻可以,但我不想疏远况晓竺,因为她真的很需要一个朋友。要是我没有合理的理由就不见她,她会非常伤心的,”

    小佳叹了一口气,皱眉且担心地望着心烦意乱的江渡云,无话可说了、

    “你手机响。”小佳说,她转头看着江渡云放在桌上的手机,

    江渡云也听见手机铃声,她动作迟缓地爬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就头疼万分地将头埋在手臂里。

    “怎么啦?”小佳也凑过去看。

    不过当她看见手机显示屏上的人名时立刻就笑了出来,“‘王八蛋’?这谁啊?啊……是况晓竺的哥哥,阳关彻对不对?”

    江渡云捏着手机的表情就像是她手里拿着一只老鼠,

    “他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跟他真的没什么话说啊……”

    “也许他是喜欢上你了呢……”小佳一脸诡异的笑。

    江渡云按住她的脸,“去去去,亏你想得出来,哪儿凉快哪呆着去吧!”

    哈!要是阳关彻会看上她这“黄毛丫头”,那他就不只是王八蛋,而是大变态了!

    小佳也不以为忤,她兴冲冲地掀开江渡云的手(反正也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眼睛熠熠生辉,“那可难说!前一阵我才看了一部韩国电演,讲的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嫁给比她大很多岁的实习老师,算起来这个阳关彻也并比你大多少嘛!”

    江渡云像看外星生物似的看着宋文佳,“事实上我不是比他小,而是比他大好不好!”她又摇头,“我跟你扯这个干什么?去,一边呆着!”

    “你快接电话啊,要不然他以为没人接呢……”

    江渡云瞪了旁边聒噪的女人一眼,咬咬牙,掀开机盖,“喂?”

    “是我。”

    江渡云无声地打了个哈哈——白痴,谁不知道啊,还用得着他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还有,如果你想教育我怎么说话,可以省省。”

    电话沉默了一分钟。江渡云想象着阳关彻在电话那头的表情,捂着嘴大笑,而小佳却在一旁无语问苍天,现在她对自己刚才的猜测也不抱希望了。

    阳关彻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你现在在哪?为什么没在家?”

    江渡云立刻笑不出来了,“你监视我?”她骤然提高声音。

    “谁有那个闲情!”阳关彻把今早渡云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我向你家打了十分钟的电话,都没有人接!”

    “……”江渡云松了一口气,“那你找我干吗?”阳关彻又在电话那边沉默,江渡云不耐烦道:“说啊,我手机费不要钱啊?”

    “我忘了。”嘀咕的声音很小。

    “你有病?”江渡云粗声粗气。

    “你才有病!”阳关彻吼道,“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要找电话给你?反正我就是打了,怎么样?”他挂了电话。

    江渡云拿着电话张大嘴,简直不怕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事。

    “这算什么?电话恶作剧?午夜惊魂?”

    小佳听得迷迷糊糊,她看了一眼时钟,很想提醒江渡云现在还算不上午夜,但她看了看江渡云的脸色之后,还是觉得不要告诉她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江渡云的手机又响了,而她手机显示屏上的“王八蛋”三个字再次一闪一闪地出现。

    这次她迅速接了电话,“我告诉你阳关彻,你要是再……”

    “我想起来了,是关于晓竺的事。如果她邀请你过两天来我家参加聚会,我要你拒绝。”

    江渡云冷笑一声,“行,我一定拒绝。”

    “你不问我为什么?”

    “还用问吗?”这次是江渡云先挂了电话。

    小佳眨着眼,笑嘻嘻的。

    “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每次谈话,都是如此……富有激情吗?”

    江渡云胸口因为生气而一起一伏的,她转头睨着小佳,“你会不会讲中文?小学毕业了没有?”

    小佳撇撇嘴,露出一个“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明白,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江渡云气得将手里的手机直接丢了过去,“你去死!”

    老天爷,开开眼吧,她只是想变回原来的自己,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她不要许愿赚大钱,也不再做白日梦,只要变回原来平凡普通的自己就行。

    江渡云捧着脑袋大叫,第一次为自己的贪心而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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