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听闻女儿要出行,心中担忧,等忙完外间事物,忙回府询问。

    “妤儿。”

    沈婠妤知晓他会来,正想着说词,“爹爹,坐。”

    沈老爷在小榻边落坐,眸底满是不解,“东安镇距济州城近百里,你去那做甚?”

    “爹爹,我有话与你商议,明日,我想去一趟药庄。”

    “什么?”

    沈老爷察觉自招亲台事件后,女儿的性情变了许多。

    以往虽聪慧,却醉心琴棋书画,如今竟主动涉足商贾之事。

    倒不是沈老爷不情愿,只是心中不舍。

    世间行当,商贾历来被视为末流,他宁可女婿担此重任,也不忍心女儿承受辛劳...

    “爹爹,我们在安东镇的药庄有药田千顷,药山五座,那边由何人掌事??”

    听她如此问,沈老爷硬是想了好一会,“是赵管事。”

    沈婠妤对此人并无印象。

    “爹爹可否将那处账目拿与我瞧瞧?”

    “当然可以。”

    顾虑到父亲的担忧,沈婠妤还是决定坦诚相告:“父亲,初春之际...”

    话说一半,她又顿了顿,嗓音压得更低了些,“济州将遭受疫病侵袭。女儿此行便是为了应对此事,有两位草药极其重要......”

    沈老爷脸上表情讶异,却没打断。

    沈婠妤目光真切,从右手边拿出一封书信,“城中亦有许多事需提前筹备,所需之物我已列明,望爹爹务必上心。此外,府邸应增聘护院,沈家声名显赫,一旦四周动荡,恐怕有损。”

    沈老爷眼眸闪了闪:“你这消息,从何处得来?莫非,是贺先生告知与你的?瑞王殿下他...”

    沈婠妤沉吟不语,并未作答。

    沈老爷误以为猜中,焦虑地起身踱步,匆匆拆阅信函,“这些只是日常之需,只是...囤如此多米粮,当真稳妥?”

    “是,到时米粮精贵,城中好些人会食不果腹,女儿知晓父爹爹善,定会不忍。”

    沈婠妤叹了口气,他人行善不过一时,可她父亲行善,是几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如此也好,便借着此举,助瑞王得民心。

    沈婠妤见他虽是听进去了,还是有些疑惑,便说得更清楚些,“此次疫病因家禽而起,鸡、鸭等物尽早断食,我要父亲储备之物需做好妥善保管。父亲切莫小看此事,济州城会被困足足两月余,周边好些村落十室九空......”

    沈老爷瘫坐到座位上,这会算是信全了,“竟有如此可怕之事!瑞王殿下竟已知此事,为何不提前预防?”

    沈婠妤无奈地摇摇头,“如何防?家禽对许多村户来说都是赖以生存之物,谁人愿意无故舍弃?”

    沈婠妤给沈老爷倒了杯茶,“女儿明日便动身前往安东镇,父亲无需挂念。”

    沈老爷已知事关重大,半分都马虎不得。

    “不若爹爹陪你去?”

    “不必。年关将过,大后日便是商会定行程的日子,爹爹必定是走不开的。”沈婠妤轻声拒绝道。

    沈老爷拧眉应下,“好,那爹爹多为你多安排些护卫。”

    “好,听爹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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