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还没出关,俞承光就迫不及待地给老爸打电话,“爸!准备得如何了?”

    “准备好了!XX路XX小区,你知道吧!每天从家到公司的路上都会经过!”

    “我知道!”俞承光点头。

    “15号楼,803室!我会让公司里那个清扫楼层的曲嫂,你也认识的,在小区门口等你。我会在那个‘家’里等你们的!”

    “我知道了!谢谢爸!”俞承光放心地挂了电话。转头对一边的花朵笑着,“我告诉我爸说我们到了!”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的门口,俞承光下了车,不经意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就看见公司的保洁员曲嫂笔直地向他快步走了过来。那个样子,有点像、像那个僵尸了!

    “这不是我家楼下的阿光嘛!出差才回来啊?”

    也太假了点吧!幸好还不是跑步过来的!“是啊!曲嫂!”俞承光自认是演技一流,“这是九楼的曲嫂!”他向花朵介绍着。

    “曲嫂好!”花朵微笑。

    “好CC……”她笑容有点僵硬,大概忘了台词。

    俞承光直翻白眼,“曲嫂也是刚遛弯回来,要回家吗?”

    “对啊!是、是,我要回家!大家一起走!”曲嫂的额头冒出了汗珠。

    花朵的表情有些奇怪,俞承光连忙退后了一步,附在她的耳边,小小的声音:“她的脑子有点毛病!一两年就要入院治疗,我看又快进去了!但她没有攻击性!”

    “哦!”花朵恍然。

    天才啊!俞承光在心中对自己的演技还有应变能力赞叹不已。只是!千万不要最后连自己的老爸也成了急需治疗的病人!

    电梯在八楼打开,“曲嫂回头见!”

    “回头见!”曲嫂傻笑。

    出来电梯,正对着的就是803室,“到了!”俞承光似乎非常熟悉地引领着花朵来到门前。敲敲门,“爸!开门!”

    “你没有钥匙啊9要劳动你爸爸!”花朵笑着。

    俞承光也笑了一下,心里却在扮鬼脸,我就是没有钥匙,你猜对了!

    房门大开,俞维刚出现在门口,脸上堆着笑,“你们总算到了(老师,好多年没见面了!”

    “俞……”花朵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我和阿光虽然是老师跟学生的关系,可是更像朋友,那我就叫你俞叔叔吧!俞叔叔好!”

    “好C!快进来吧!”现在叫叔叔,以后叫爸爸。看着依然漂亮得如瓷娃娃的花朵跟儿子如天作之合一样,俞维刚也很是开心。

    花朵走了进去,父子二人跟在后面却挤眉弄眼。

    “坐!坐!当自己家里一样!”俞维刚招呼着花朵坐在沙发上,而他则坐在了对面,习惯性地发话,“小陈,来些茶点还有水果……”

    正放下行囊的俞承光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立刻接过话:“知道了!不过爸你先让我把东西放下成吗?”

    俞维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也连忙把话收回来,“支使你习惯了!你刚回来的确累了,爸爸自己来,小承你还是陪老师说说话!”

    “俞叔叔,不用麻烦了!我不渴也不饿!”花朵制止着,没看出破绽。

    “要的!要的!”俞维刚一溜烟地钻进了厨房,他记得让秘书买了水果还有糕点了。果盘,碟子,他去翻橱柜。多少年没下厨房了,更别提别人家的厨房了。想我好歹也算是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可是为了给儿子讨老婆还要充当小厮,我容易嘛!俞维刚欲哭无泪。

    在客厅的花朵打量着“俞”家,却瞥见俞承光也在打量,“你自己家,还用这种陌生的眼神?”

    “快两个月没回来,看有没有什么变化!”俞承光连忙收起陌生的眼神。

    “阿光!”花朵忽然低声,“卫生间在哪里?”

    刚刚退却的冷汗又冒了上来,“你要去卫生间?”他大声提醒着在厨房的俞维刚。

    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两个人连忙冲进厨房。

    “没事!没事!”俞维刚看着地上的四分五裂的碟子,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花老师要去卫生间吗?这里,卫生间在这里!”他走出厨房,打开卫生间的门。

    花朵只好走进卫生间,“阿光,帮你爸爸收拾一下,小心割到手!”

    卫生间的房门一关上,俞维刚就立刻扯过儿子,飞快地让他熟悉一下自己的“家”。

    “厨房!餐厅!你的卧室!我的卧室!这间是客房!阳台!记住了!别走错了房间!”俞维刚仔细地叮嘱着。

    “我自然是不会忘的!倒是你别拿出老总的派头好不好!你别忘了你已经‘破产’了!”

    “有这么咒你爸干吗?”巴掌上头,“一直以来都认为装富不容易,没想到扮穷也这么困难!想你也算是一表人才,家道殷实,算得上是‘四有新人’了。怎么讨个老婆还要这么折腾你老爸,行情这么差吗?”

    “嘿嘿!”俞承光只能傻笑着摸摸后脑勺,“谁让咱情有独钟呢!为了能早日抱上孙子,您老人家受累了!怎么样?看我们在一起像不像一对恋人?”

    “像!照爸爸觉着你们还很有夫妻相,看眉眼实在很像是一家人!”俞维刚对于这个未来的儿媳满意极了。

    “真的?”俞承光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什么真的?”卫生间的门开了,花朵走了出来。

    “没什么!”父子俩一起傻笑了起来,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却没被人发现的孩子。

    由于还要去学习的地方报到,所以没坐一会儿花朵就离开了,相约晚上一起吃饭。

    与热情的俞维刚告别,两个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花朵的表情似乎也才放松了些。

    “怎么样?我爸他也没变是吧?”俞承光问。

    花朵点点头,“就因为没变才奇怪!看来公司倒闭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你这个做儿子的该多抽出些时间来开导他!”

    果然,短短一个小时,已经有两个精神布者新鲜出炉了!爸!儿子不孝啊!

    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打愈的打印声,低低的交谈声,还有穿梭其间快步疾走的职员。大大的办公室里看上去纷乱忙碌,而实际上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落地窗外霓虹灯早已经把这个城市的夜空照亮了,时钟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九点整!

    “美女来电!猪头接电话!美女来电!猪头接电话!”不知是谁的手机发出了这样的来电铃声。忙碌的人纷纷停了手中的工作,寻找这么、这么、这么有创意铃声的主人。

    “喂!”正埋头对数据的俞承光手忙脚乱地接通,这可是花朵的专用手机铃声。铃声也录自她娇美的嗓音,“花骨朵儿!这几天你在忙什么?”

    本来看见手机的主人居然是他们的经理已经令人大跌眼镜了,紧跟着却是这么个肉麻的称呼,一阵的恶寒。

    “我忙!你也很忙吧!”终于接通了电话的花朵也在抱怨,“看见我的留言和短信了吗?”

    “看见了!我这些天的确很忙!”从回来开始就是不停地开会、研究、谈判,手机时常处于关机的状态。稍微抽出点时间,不是太晚了,就是对方关机。所以这几天两人都没有联系。

    “大家都忙!我本以为来学习就是公款旅游呢!现在看来根本是魔鬼集中营!白天听老师讲课,晚上大家讨论。课程安排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怪不得学校临时决定让我来,根本是陷害我。看我回去不找他们算账!”花朵叽里呱啦开始诉苦。

    俞承光笑了起来,把腿伸到办公桌上,这几天头一次让自己放松一下,“课程结束了吗?”

    “总算是结束了!幸好还给我留两天时间逛街!你有没有时间陪我?”

    “没时间也要抽出时间啊!我可是地主唉!”

    “你很忙吗?”花朵问。

    “不忙!”俞承光很自然地回答着。

    不忙!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既然经理这样说,是不是可以小憩一会儿,毕竟已经接连五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有人刚刚把头挨在桌子上,一个纸团击中了他的头部,抬起头,看见的是经理资本家赤裸裸的剥削嘴脸。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宠溺的声音,“你说的是广贸大厦吧?那里的化妆品的确是最全的,世界各大知名的品牌都有(骨朵儿,你还用那些东西吗?我爸昨天还夸你天生丽质,七年的时间几乎不曾在你身上停留过!”

    不行了!这已经不是肉麻了,而是令人呕吐了。可是看经理这般模样,又搬出了董事长,难道咱们的太子要名草有主了吗?这真是个令全城少女心碎的消息。

    “天生丽质是靠化妆品堆出来的,驻颜有术是保养品的功劳,等我卸了妆吓你一跳!”花朵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还是受用极了!“那你明天陪我去广贸大厦吧!”

    “好的!”话刚一出口,俞承光就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连忙修补,“可是我觉着还是去中联比较好,听说那里店庆在搞活动,有打折,而且他们的货也挺全的!”

    一阵磨牙声,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广贸是自家的,而中联是他们在这个城市最大的竞争对手。经理太子爷,你的脑子里没进水吧?

    “你是地头蛇,我当然听你的了!”花朵点头,“你那边很嘈杂!你在哪里?”

    “公司!你现在一定是在酒店的房间里了?我听见有电视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在公司,和同事加班?你还说你不忙!”花朵此刻的确是躺在床上。

    “瞎忙!”俞承光一径傻笑。忽然觉着不对,刚刚还嘈杂的大办公室里忽然一切都静止了,他的身上接受了来自四面八方怒视,脊梁骨开始嗖嗖冒冷汗。

    你敢说我们瞎忙!一个又一个的小纸团向着目标飞射。俞承光见状不好,一个缩身,溜下了椅子,躲到了桌子底下。反了,他们造反了!

    没一会儿,一张白纸缓缓地从桌子下面升起,上书几个大字,“今晚的宵夜我请,地点任选!”

    广场上人头攒动,巨大的喷泉不断地变幻着色彩与造型,中间的舞池里,随着音乐一些人扭动着。

    花朵和俞承光坐在台阶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聊天,这是在这个城市最后的一晚了!

    “这几天对于这个城市的观感如何?”俞承光问着。

    “体会到了学习主办方的良苦用心!”花朵答非所问。看见俞承光诧异的表情,她继而解释着,“如果不是那几天封闭学习,而是让我逛遍这个城市,你只怕是要成为我的债主!所以对于我这种败家女来讲,这里不适合我居住!”

    俞承光笑着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这个动作最开始是被花朵拒绝的,可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

    忽然花朵又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

    “你看街上那些匆匆的人群!这里的节奏明显快于咱们那个城市!每个人都努力赚钱,我想是橱窗里那些美轮美奂的商品给了大家赚钱的动力。这两天‘我要是个有钱人就好了’的这个念头不断在我的脑子里闪现,我现在大概可以理解我当年的那个男友为何舍我而就那个富家女了!”

    “怎么又想起他了?”俞承光心里有些不快。

    “听你这口气活像个吃醋的妒夫!”花朵笑着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想起他是因为我忽然也觉着该努力地去嫁个有钱的老公!上一个想嫁的男人是因为钱离开的。这提醒我也该嫁个有钱的男人比较保险,至少他不会因为钱甩了我吧!而且你的城市让我感觉我是个穷人,深刻地体会到了均贫富的必要性!”

    “嫁个有钱的老公!”俞承光重复了一下,心里动了动!

    “对呀!对呀!”花朵晃动他的肩头,“你认识的有钱人一定比我多!帮帮忙了!”

    “你是说真的?”俞承光在考虑她话的可信度。

    花朵也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下,“瞧你的一脸严肃!是想换位也给我当回老师,给我上一堂人生观价值观的课,还是你心中有人选了?”

    “你希望呢?”俞承光半真半假地反问。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选,那么在你给我上课之前,你还是先给我描述你的候选人的情况,我再考虑是不是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花朵看见俞承光嬉皮笑脸的样子已经认定他是在开玩笑了。反正自己也是在说笑!

    “那我就来描述一下,财产方面,他父亲是一家民营上市公司的总裁兼董事长,而他自己在这个集团里任一个企划部的经理。集团的规模在这个城市大概可以排到十七八位的样子,但效益却可以挤进前十。公司的股票一向信誉良好,旗下有百货公司……”

    “你不用给我讲公司的资财了!再给我讲一下这个人好了,优点我知道了,不就是有钱嘛!符合我一大半的择偶条件。缺点呢?比如他哪里有残疾,离了几次婚,等等!”

    “人家哪里有残疾,而且还没结过婚!才二十……三十岁不到!留美MBA,貌端体健,无不良嗜好,男女关系更是清白。”俞承光想想自己还真是完美,不禁有点洋洋得意,“真正的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梦中情人,白马王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花朵似乎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眼神坚定,口气坚决:“不要!”

    冷水浇头,“干吗不要?这样还不算优秀吗?”俞承光大声嚷嚷着。

    “太优秀了!所以不要!这种人的用途在于幻想,可以给你平淡无奇的生活添点粉红色,可是他的实用价值却有待商榷了!”

    “实用价值?你具体是指什么?”我难道没有实用价值?

    “热热的烤红薯好吃,就是太烫嘴了!不是每个人都吃得下的!我花朵何德何能,小女子福薄,只敢远观不敢近玩!”花朵咧嘴摇头,敬而远之的样子。

    没想到自己竟成了烫手的山芋,俞承光心中哀号,可是还是不死心,“那如果这样的男人爱上你了呢?你也不考虑?”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爱上我?八竿子打不着!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花朵拍一下他的脑袋。

    “我是说如果?你也可以假设一下嘛!”

    看着他一心求证的样子,“就算是爱上了我,只怕我也没办法接受。你也知道这个世界诱惑太多,外面的漂亮女孩子也太多。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有钱人总是和美女特别有缘!就连我这个自认是表率的人民教师都会时不时冒出嫁个有钱人的念头,那么一块肥肉,谁不垂涎!我的确想嫁个有钱人,但前提是这个人比如很丑啦,年纪不小啦,轻微的残疾啦!这才是我心目中最佳丈夫的人选。至于你刚刚提到的那位仁兄,完美程度增加一分,安全感就相应减掉一分。我看他最后的安全感快降至负数了!所以坚决不要。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我的光辉形象在你眼里没褪色吧?”花朵做了个非常坚决的“斩立决”手势!

    我不满意!俞承光心凉了半截,两个多月一点点积攒起的希望一扫而空!难道爱情的路上我注定坎坷了吗?太优秀,太有钱也成了障碍!这是什么世道!

    “干吗呢?转眼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这支曲子我喜欢,来!我请你跳舞!”花朵站起身,向俞承光伸出手。

    “跳舞?”在这里?俞承光看着那巨大的舞池里,那为数众多的老年及中年人。

    “怎么?看不起这平民的娱乐方式?在这里跳舞丢身份?”花朵看着他。

    “我一穷小子有什么身份可言!”俞承光马上跟富人划清界限,“能有此等不用钱的娱乐场所给我享用,而且褂忻琅??琛N艺媸翘?ざ?耍?br>做感激涕零状!

    舞池里舞动着几百号人,为了减少碰撞,俞承光与花朵尽量靠近,几乎是拥抱在了一起。音乐很舒缓,一对对舞伴在音乐的伴奏下也从容地踏着舞步,整个广场似乎也一下子清静了不少。有种很温馨的气氛在流动。

    周围大多是中年男女,更有白发的老人,可以看出他们中许多人是夫妻,岁月在他们的脸上刻上了痕迹,可是此时那些褶痕里流露出的却是平和与满足。

    花朵忽然想起那句话:比年轻的情侣更美丽的风景是老夫老妻。羡慕之情油然而生,想起自己已经快踏入三字头的门槛,依旧独自一人,不禁有些黯然神伤。抬起头,迎上的是俞承光温柔的眼神,心脏跳动的速度不知为何忽然加快了。距离是如此之近,鼻尖所嗅到的都是他身上传来的清爽的气味,微眩了一下,原来他的怀抱也是如此的温暖与安心,她不自觉地向他靠了靠。

    但是那只是几秒的恍惚,花朵一瞬间就惊醒了。脸颊立刻热辣辣的,如果不是太暗,还可以看见红晕。花朵,你想男人想疯了吗?他可是你的学生哎!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地抬起头打量起这个学生来了。这次是用女人的眼光,而不是老师的。

    原来当初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毛头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宽宽的肩头也可以承载女人的幸福了。少年的青涩漂亮蜕变成了成熟与英俊,她的问题少年真的已经长大了。

    原谅她的一时失神吧!毕竟自己也会对着那些比自己年纪小的明星尖叫,更何况阿光也已经是个男人了。

    虽然做了心理建设,可是腰间传来俞承光手掌的温度还是令她脸上的温度不退。他的气息依旧令她醺醺然。身体都忍不住地不自在和燥热了起来。

    不可以,他是你的学生,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此时的俞承光自然是不晓得花朵激烈的心理活动,他正陶醉于悠扬的舞曲,还有怀抱中馥软的娇躯,只希望音乐不要停,就这样一直舞动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所以忽然被推到了一边令他一头雾水,“花骨朵儿,怎么了?”

    “我不想跳了!”花朵扭头向舞池外走去。

    “为什么?你怎么好像生气了!怎么了?”俞承光只好随着她穿过拥舞的人群。

    “我没生气!”花朵跟自己在赌气。

    “那是为什么?你这样很任性哎!”

    “任性?”花朵回头,“是啊!我就是任性了!你讨厌可以离我远点!”拜托,你离我远点比较好,别让我对你产生什么异样的感情。

    “你?”俞承光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女人心海底针了。刚刚还好好的呢!“我说错了话了还不行!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快跑了几步,终于赶上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舞池里有人毛手毛脚?我看见有个中年秃顶肥猪不住地盯着你看,转来转去的。你说是不是他,我找他算账去!废了他的咸猪手!你告诉我是左手还是右手?”俞承光半认真半玩笑地说着。

    花朵白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要废了他也是我自己来,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终于又笑了,俞承光放下心来,“不想跳就算了,反正也不早了,明天还要赶飞机。我送你回宾馆吧!”

    “不用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你回来的这几天不是忙工作就是陪我逛街,根本就没时间和你爸爸聊聊。他一个人很寂寞的!”

    “送你回宾馆用不了多久,我爸他今晚敲也有事情,我也不清楚他现在是否回家了呢!”这个我可没有撒谎,老爸他今晚的确是有个宴会嘛!

    “那你也该早点回家休息!我看你也挺累的!”花朵现在只想与他少接触一点。

    “过了今晚,一回去,有太多的时间给我休息!”俞承光有点奇怪,“花骨朵儿,你不是讨厌我吧?”

    “我干吗要讨厌你?”花朵辩解着。我不是讨厌你,我是怕有朝一日会喜欢上你,那岂不是件很悲惨的事。

    “不讨厌我就好!走吧!”俞承光前面昂首阔步,花朵只好郁卒地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大哥哥,给你女朋友,这位漂亮的姐姐买朵玫瑰花吧!”一个提着花篮身穿校服的小女孩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俞承光低下头,篮子里还有很多玫瑰,瞧瞧这时间,很显然小女孩今晚的生意不大好!

    “多少钱一支?”俞承光问。

    “一元!多买可以少算!”小女孩连忙回答。

    “我全买了,要多少钱?”俞承光去打开钱夹。

    “喂!干吗?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花朵连忙阻拦着,又转向小女孩,“我不是他女朋友,他不用买花送我!”

    小女孩有点为难地看着二人,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难道花只能送女友吗?天已经很晚了,你也希望她能早些回家休息,不要影响明天上学吧。别忘了你可是老师哎!”俞承光不理她,径直掏钱买下了剩下的玫瑰。

    “谢谢大哥哥!”小女孩笑逐颜开地把所有的花都包好交给俞承光,拎着空篮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二十几支玫瑰尽数塞进了花朵的手里,“我记得你在学生的日记本上写过你已经好久没收到情书了,那么也一定很久没收到玫瑰了。所以我日行二善!”

    玫瑰幽幽的花香飘进了鼻子里,花朵说不欢喜是骗人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地再一次辩解:“那我就当是教师节提前过了!真是我的乖学生!”

    “你为何不说是情人节!”俞承光不明白花朵为何不停地表明二人的关系,重逢后别人误会是他们是情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总是懒得解释的,有时甚至还沾沾自喜于自己外表的青春年少。今天是为了什么?

    “你这家伙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花朵真的很敏感。

    俞承光眉头皱了一下,脑子里却是灵光一闪,“你怎么忽然不习惯我这样的玩笑了?是不是从前是风动、旗动,而你的心未动。而如今风动、旗动,你的心也动了!”

    脚步颠簸了一下,身体也随之僵了僵,花朵回首,“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风动、心动的。”话虽如此,为何血液都向脸部涌,就像是被说中了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你听不懂就算了!”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脚步,俞承光的脸上荡漾着笑意。虽然他还不很清楚花骨朵儿的心中所思所想,但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经不是那个问题少年了,自己终于长大了。爱情的路上他跨出了一大步。

    万岁!俞承光在心里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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