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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上昨天带回研究的金融市场调查报告,阙易扬抬手耙过一头的长发,闭起眼睛,就想靠往椅背休息。

    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扰了他的休憩。

    「嘟——」

    他张开眼睛一看并非是颖岑的专线在响,就瞪视着那支扰他安静的电话而久久不动。他希望对方能自动打消找他的念头。

    只是,耳边不停响着的电话声,让阙易扬顿时挫败的按下通话键。

    「易扬,颖岑是不是在你那里?」电话的彼端传来黎父的声音。「现在都已经十点多,叫她赶紧回家,明天还要上课。」

    「颖岑?」听到她的名字,阙易扬猛地坐挺。「没有,颖岑今天没有来找我。」

    「没有?我以为她会在你那里。」黎父顿了一下,再开口已经显得有点焦躁。「可是,她没到你那,那会是去哪里?」

    「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吗?」

    「她下午两点多才出门,可是现在都已经……」黎父着急的说着。

    「下午?她是和谁出去?」他看向墙上的壁钟。

    都晚上十点多了,她会和谁在一起?记忆中她会晚回家,似乎都是因为他有陪在身边的关系,但是今天……

    「就是你妈呀,你不知道吗?」黎父感到奇怪的问。「今天早上你妈打电话来家里约颖岑下午出去;一直到现在她连通电话也没打回家,所以,我才想她可能是到你那去了。」他越讲是越担心。

    「我妈找她?我怎没听妈对我提过?她找颖岑做什么?」顿时,他拧起了双眉。

    「颖岑只说是聊聊而已。」黎父十分着急。「我看我还是先打电话问你妈一下好了,你也帮我找找。」

    「我妈那边我来问就好了。」黎父的焦虑让他的心也不安了起来。「您放心,我一定会把颖岑给找到的。」

    一待黎父挂断电话,阙易扬立即按下快速键直拨电话回阙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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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颖岑呆愣的望着手中阙母之前所交给她的名片。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辜负阙父及阙母对她的托付,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答应她这个无理的请求,毕竟人家在医界上也算是小有名气,怎会轻易接受私人医师的职务?

    虽然阙家愿意开出极高价码,但是,对方真会为了钱就答应这事吗?

    下午在饭店的咖啡厅,与阙家两老的闲聊当中,她强烈的感受到阙家两老对易扬的关心,因为,他们的话题一直围着易扬打转。

    阙母含泪告诉她,易扬不肯答应到美国动手术的事,让他们做父母的每天都睡不好、吃不好,无时无刻都在提心吊胆、都在担心他,而这样的日子他们真的过怕了。可是,儿子不答应他们这做父母的又不能强逼他,毕竟,那命是他自己的,也只有他能为自己做下决定。

    现在他们只希望能再为易扬找个医术好一点的医师,跟在他的身边,这样他们也就能稍安点心,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的害怕。

    而听说庚台医院院长在很久以前,就培养一位在心脏科这方面,医术精湛的学生,所以,他们就想到若可以将他给聘为阙家的私人医师,而随时跟在易扬的身边的话,那他们就可以更加地放心了。

    本来他们是想亲自上门与对方详谈应聘的事,可是,碍于他们阙家与庚台院长交情不错,不好明着去抢他所栽培的学生,所以,他们希望能由她这做小辈的出面,帮他们阙家去聘请对方。

    阙母说,只要对方肯答应,不管有什么要求,他们阙家一定都照办。总之一句话,她就是要对方一定得答应成为阙家私人医师的事。

    这时,开门的声音,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黎颖岑抬起头看向刚进入办公室,身穿手术袍的男子。在等了五个钟头之后,她终于见到阙母口中由庚台医院院长一手所栽培的得意学生张诣风。

    刚从手术房出来的张诣风,—脸疲惫的揉着眉间。在推门走进办公室,看见直挺坐于沙发上的年轻女孩时,他这才记起护士长在进手术房之前曾告诉过他有访客的事。

    只是,现在都过五个多钟头了,怎么人还没走?张诣风皱了眉。

    「找我有事?」在将自己给丢到沙发后,张诣风这才打量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访客。

    「是张医师?」黎颖岑直视坐于眼前一脸倦容的男子,在得到对方的点头回应之后,她再问。「听说你是心脏科的权威?」

    「是又怎样?」张诣风偏着头看她。「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我想和你谈谈担任阙家私人医师的事……」抱着一丝的期望,黎颖岑正想开口时——

    「哥,我肚子饿了,你带我去……」张结褊一推开门就朝坐在沙发上的张诣风哀声喊着。听说华豪饭店的消夜很不错,所以她特地跑来医院要哥哥带她去吃吃看。「黎颖岑!」她话都还没说完,眼角就瞟到逃过她上次设计的黎颖岑。

    虽然刀疤脸说阙家老五已正式下警告不能动黎颖岑,但,她就是难以忍下黎颖岑曾甩她两巴掌之仇。

    张结褊眉眼顿时挑高,瞪看着黎颖岑。

    虽然之前都是因为她自己出口咒骂阙易扬是病鬼的关系,黎颖岑才愤而甩她耳光;但是,从小到大就连哥哥都从没打过她,她又怎能让黎颖岑随随便便就两巴掌赏过来?

    「怎么?想要我哥去救阙易扬?」说什么她今天都一定要出到这口闷气。「哼!你做梦。」

    「是你!」黎颖岑意外的看见张结褊。她倏地站起,双拳紧握。

    「没想到顶顶有名的心脏权威张诣风是我唯一的哥哥吧?」张结褊撇扬起嘴角,一脸得意的看着她。「不然,给你一百个胆子,我想你当时也不敢动我一丝一毫。」她快速的转着脑子,想连本带利的教黎颖岑难堪十倍。

    「结褊你们认识?」张诣风的视线在两人之间不断来回。他很明显的感觉到结褊对黎颖岑的敌意。

    听到他的问话,张结褊态度一转既而掩下眼中的算计。

    「哥,我跟你说,黎颖岑她……」低着头,她作势地擦拭着眼角泪水,以似受到极大委屈的模样走向前去。「她在学校每天都欺负我,前阵子……前阵子她还打我;哥,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不然,她还以为没爸没妈的孩子好欺负……」她又拿出这理由来引起张诣风对她的心疼。

    「她打你?」他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只是……

    「对呀!不然你问她,你问她有没有动手打过我。」她跺着脚,指着黎颖岑。

    「你叫黎颖岑?」他看向那双冷然的眼眸。「你打她?」

    张结褊以为哥哥会百分百的相信她所说的话,所以,在听到哥哥还真的开口问黎颖岑时,她顿时心虚的抢下问话。

    「你敢说你没有出手打我?!」她紧咬住黎颖岑曾对她出手的事实。

    看着张结褊眼底闪过的心虚及阴险算计,黎颖岑知道她是想藉机教自己难堪。

    黎颖岑的不语,让张诣风皱起了眉。

    「你会答应转任阙家私人医师的要求吗?」停了许久,黎颖岑只回了一句不相干的问话。

    「你和阙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是你来和我谈这事?」对她的反问,张诣风感到不解,也不懂为何阙家会让她出面。

    「我是阙易扬的未婚妻。」她坦白的说道。「因为阙爸爸和阙妈妈和贵院院长私交不错,不好意思亲自来跟你提这事,所以他们才让我出面,我相信你可以了解长辈间的这种人情顾忌才对。」

    「嗯。」他点了头。

    「那你可以答应吗?」黎颖岑冀求能得到他的应允。

    「对不起,目前我还没有转职的打算;不过,只要阙家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都很愿意帮忙。」在话说完之后,张诣风在她的眼底看见了一丝隐藏不住的失望。

    「哥,我不准,我不准你帮阙易扬看病!」张结褊气红了两眼,死瞪着黎颖岑。「她欺负我,你还要帮她?!」

    「结褊!」张诣风轻斥一声,随即再向黎颖岑开口问出之前未得到答复的问题。「你真的打了结褊?」

    她知道张诣风刚刚的回答已经算是最好结果,而只要他对易扬的病情真有帮助,那无论张结褊如何的刁难她,她都无所谓。

    因为,只要对易扬有益,所有的错,她都愿意担下。

    「没错,我是打了她。」她扬起头,回视张结褊对她投来的怨忿目光。

    「为什么打她?」不知为什么,张诣风就是觉得这事情并不如她们两人所说的那样单纯,一个打人而一个被打,只是,结褊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没有一个做哥哥的能任由自己的妹妹受到欺负而不闻不问。

    「不为什么,只是我心情不好。」她不想重复张结褊之前那些对易扬的咒骂,也不想多做解释。

    因为,打架就是不对,所以不管她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出手,反止事实就是她真的曾经出手打过张结褊。

    「你心情不好就可以打我?!你当我是什么!」见黎颖岑没说出真正的原因,张结褊松了好大一口气,既而气焰高涨,指鼻滥声骂道。「怎么?你黎颖岑是人生父母养,我张结褊就不是,就活该要受你的欺负?让你打着玩?」

    「我没那意思。」她转过头,不想看见张结褊聚满怨气的眼睛。

    「哥,你看看她,她根本就没有悔悟的样子。」看见黎颖岑对她不屑的眼神,张结褊脚一跺就扑向张诣风的怀中哭诉着。

    「乖,哥会帮你的。」一见结褊好象受到委屈的样子,张诣风的口气顿时严厉。「你那是什么态度?不会道歉吗?」

    听到哥哥对黎颖岑的不满,张结褊微抬起头,得意洋洋的看着无话可说的黎颖岑。

    「我……」她紧咬着牙,心中不平的瞪视着张结褊?

    她知道张结褊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整她的机会,但是,教她向一个曾经出口诅骂易扬的人道歉——她做不到!

    「哥,你看她那个样子……她……她……」张结褊故作害怕的抖着全身。「她那眼神好可怕……说不定她又会在学校……在学校打我……哥……我好怕喔……」她伪装出哽咽的音调。

    「你放心,我会教她不敢再动你的。」看见黎颖岑眼底的倔强,他顿是觉得很不高兴。「如果,你还希望我考虑当阙家私人医师一职的话,你最好是乖乖的道歉,否则,你就给我出去。」结褊害怕的语意,让张诣风以答应考虑转职一事来要求黎颖岑的道歉。

    黎颖岑顿时愣住。

    只要她道歉,张诣风就可以考虑转任阙家私人医师一事?但,但是——

    但是,教她对张结褊道歉,她真的说不出口哪!她双唇微颤,脸色苍白。

    「哥……」久久不见黎颖岑低头道歉,张结褊简直就快要气疯了,不过是要她一个道歉,她为什么不开口?!「我不要她道歉了!这辈子,我是绝不会原谅她的!哥,你也不要替阙易扬看病,就让那个病鬼死了算了。」她咬牙切齿,死瞪着脸色惨白的黎颖岑。

    「结褊!不准乱说话。」张诣风低声斥喝。

    「你!」再度听见张结褊对易扬恶毒的咒骂,黎颖岑几乎就要冲上去。但是,但是一想到张诣风刚才答应要考虑转职的事,她……

    「要怎样,你才会高兴?」强忍下心中的委屈,黎颖岑微颤着声,对她问出一句。

    「让我打回来,我就原谅你。」听到她委曲求全的语意,张结褊几乎就要大笑出声。背对着张诣风,她瞪视着曾甩过她两巴掌的黎颖岑。

    「好,只要你高兴。」直视张结褊眼中暗藏的报复光芒,黎颖岑双拳倏地紧握。

    她早该知道张结褊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咬着下唇。

    「结褊!」听到结褊出口的话,张诣风十分不高兴。他原只是要黎颖岑的一个道歉,而并非如结褊的要求以牙还牙。

    「哥,你不要管我!」一听到黎颖岑出声应好,张结褊甩开想拉住她的手臂,冲上前啪地两声就往黎颖岑脸上出手掴去。

    来自脸颊上火辣的痛感并不及她受伤的心,而她受伤的心亦不及易扬的生命来得重要;所以,对张结褊想再挥来的手掌,她眼睛连闭也不闭,只是直视对方又疾速朝她挥来的报复恶意。她始终噙着一丝冷笑,看着张结褊眼中对她的恶意。

    「结褊!你给我住手!」张诣风快步上前,即时拦下她想再直挥而去的手掌。

    「哥!放开我啦!」张结褊直想甩开他的手。

    「你让她打。」抚上烧痛的脸颊,黎颖岑转而拭去嘴角上遭掌掴,而缓缓留下的血丝。「如果这样她就能消气,你就能答应转职阙家,我让她打没有关系。」

    「哥你看,是她自己说要让我打到消气的。」挣开张诣风的手,张结褊恶狠的对着她叫道。「你也别以为这样我的气就会消。」

    「我不求你的帮忙,但是,请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消气。」她扬起头看进张结褊眼中明显的刁难。

    「消气?!」再次扬起唇边的得意,张结褊的眼睛亮了起来。「可以,如果你肯跪着向我道歉,我就原谅你之前的—切,也会教我哥到阙家当私人医师。」

    「你!」她双肩微颤。

    「结褊,不要玩得太过份了。」张诣风伸手推开她,大步走到黎颖岑的面前。「你先回去,刚说的事我会考虑。」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被推开的张结褊,一脸不信的挤进两人中间。

    「结褊,医师是我职业,而不是让你拿来……」张诣风怒道。

    「我不管!」张结褊蒙起双耳,听不进他所有的话。「除非她跪下跟我道歉,不然,我绝不准你替阙易扬……」

    「结褊!」他语气严厉。

    「我不管,我不管!」她挥着双手,大叫着。「如果你敢没得到我的同意,就答应转职的事,我就死给你看!」为达到目的,张结褊冲口说出威胁。

    「你!」见到她的蛮横无理,张诣风已怒得高举起手,然,那僵在那半空中的手,却久久未有所动作。

    看着小他十一岁的妹妹,张诣风知道自己根本就打不下手。

    如果十多年前,爸妈也能和他们兄妹两人一样躲过那场死亡车祸,结褊现在一定不是这个样子。

    自从父母两人过世之后,他就一直把结褊给带在身边。而为了弥补她自小就失去的家庭温暖,他一向是极尽一切的宠她,只要她开口,他这做哥哥的人一定是尽一切能力的满足她;这样做的目的,为的就是不让结褊有着所谓孤儿的感觉出现,他要结褊像一般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衣食无缺快乐长大。

    但是现在……

    若真要说有人错,恐怕,错的是他。张诣风颓然的放下手。

    「只要我跪下,你就不会再有任何意见?」咽下喉中的苦涩,黎颖岑颤声问着。

    如果这样做,就能让张结褊不再阻挠他转任阙家私人医师的事,就能让易扬的生命更有保障,那她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所受到的难堪;真的,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深吸了一口气,她合起眼,突兀地微扬起一丝笑意。

    她是不在乎的,她真的不在乎,只要能降低易扬发生危险的机率,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霎间,一道水影已逸出了她合上的眼帘。

    缓缓地,她膝已屈。

    就在黎颖岑将放弃自我,而求—解张结褊心中对她的怨气时——

    不知为什么,在黎颖岑合起那双冷然黑瞳之时,张诣风竟在她的眼底瞧见了一种无怨无侮的心痛。

    看着她已然屈下的双膝,张诣风心中顿时有了莫名的感觉。他不想让这名年轻的女孩受到结褊的刁难。伸出手,他想扯起黎颖岑渐渐屈下的身子。

    只是更快的,有人在他的面前强行拉走了她。

    一推开门,阙易扬就看见颖岑正要向站在她面前的两人下跪。他心猛地一惊,疾步上前,右手一伸即将她给扯进怀中。

    「这是在做什么?!」环住她一身的纤弱,阙易扬转而怒视眼前陌生的两人。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跪?

    她从不低头的。即使是面对他的所有质问,她还是不低头不认错的,那为什么她刚才竟有对别人下跪的动作?

    若不是即时从爸妈的口中问出颖岑此时的下落而飙车来此,他的荆棘玫瑰是不是就要被弯折了?心中窜扬而上的怒焰,猛地灼痛了他的心。

    他的荆棘玫瑰怎可任人攀折?!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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