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门板,希尔.艾恩德头一回痛恨自己的财大气粗,干么要买下有十来间卧室的别墅,让自己现在被白萦玥阻隔在门外?

    稍早要不是他极力阻止,分析目前的状况对她不利,里头的笨女人恐怕早已提着行李走人。瞧着她眼眶泛泪地说不愿打扰他与莫妮亚的两人世界,他便又怒不可遏的在心中直骂自己蠢。

    赶走了一堆有所图谋的人,却留下另一个教人头痛的祸害,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他已不能将自己恢复记忆一事告诉他的女人,否则以她的单纯及善良绝对会很快露了口风,让人套出话来。

    她不擅长演戏,也藏不住心事,和在男人圈打转多年、历练丰富的莫妮亚一比,她稚嫩得像个新生婴儿。

    所以他只能瞒着她,让她暂时受些委屈。

    “小玥,开个门好吗?我们谈一谈。”他必须先稳定好她的情绪,免得她那老为别人着想的小脑袋又胡思乱想。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不能再背着你妻子独处,那是不对的。”白萦玥哽咽的说,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又投入他的怀抱。

    希尔小声低咒两句,无奈地道:“但我还不确定她是不是我的妻子,你别太早下定论。我不记得她,她对我而言是个毫无印象的陌生人。”

    “你不可以说得这么无情,她有结婚证书为凭,远从法国越洋寻夫,你们的关系是铁一般的事实。”她已经是个第三者了,不能再有任何贪念,不然只会令他与她更加难堪。

    听她都难过到语带哽咽了还替别人说话,他心里有气也有恼,更心疼她的无私。“证书也能作假,等我向法国当局查证后才能下定论,你现在就当真示免言之过早。”

    他可以非常肯定那张结婚证书是仿造的,虽然纸质看起来很像,上头的文字是法文,但也只能骗骗不懂法文的人,因为那核盖的章印完全不符标准,根本不具法律效力。

    可是他若说出真相,她肯定不相信,因为她会认为是他太爱她了,所以故意说谎骗她,抛家弃妻选择新欢,是负心汉、不负责任。

    在这一点,是莫妮卡占了上风,希尔的异母兄弟想必是花了一笔不小的金额找来她,想利用曾与希尔有过往来的这点接近并取信于他。除了钱,她之所以答应也是为了再次攀上他这金龟婿,自然是使倦身解数达成目的。

    “真的吗?她连你的身体特徵都描述得一清二楚,还把你的一些……习惯说得分毫不差,这还假得了吗?”她说着难以启齿的私密事,眼眶泛着泪光。

    除非两人一起生活过,否则怎会知悉床第间的“互动”,他们是夫妻的可信度高达百分之百。

    白萦玥只要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做过那些恋人间亲密的事,她就忍不住想哭,原来她不是特别的,也不是唯一,他的妻子同样拥有他的热情。

    只是她没有嫉妒的权利,谁教她出现得太晚,与他相爱得太迟。

    “任何事都有可能,也许我在认识你之前曾和她交往过,她才会对我在床上的表现了若指掌。”甚至加油添醋说得相当露骨,教人一听便信了十之八九。

    希尔.艾恩德眼下真想痛揍自己一拳,没想到过去短暂的风流韵事竟成了绊脚石,让他骑虎难下,非呑下这闷亏不可。

    “希尔,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我真的很难受,让我独自一人静一静吧。”再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她会伤心崩溃。

    “小玥……”他举起手想敲门,却又无力的放下,神色痛楚的以指爬梳着头发,抱头低吼。

    不想这么做,却终究还是做了,他简直是无可救药的混蛋,为了取得证据,揪出想谋害他的幕后主使者,不得不亲手伤害自己最爱的女人。

    是他自作自受!

    门内传来的低泣声是如此悲切哀伤,宛如蜜蜂的毒针一针针蛰着他的心,他听了也心如刀割。

    想到她可能再因悲痛而昏厥,他不想再刺激她,看了一眼阻隔他与她的门板,怅然背过身离开。

    他眼神阴鸳,面容冷厉阴沉,敢让他的女人这么伤心,他绝对饶不了她……莫妮亚。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思念我,是你吗?我亲爱的希尔。”

    他正想找她“叙一叙”,犹不知死活的法国美女便主动送上门,碧眸带着勾引意味,身上几不蔽体的低胸睡衣露出壮观豪乳。

    她倚着走廊的墙面,摆出最撩人的姿态,裙摆更用手撩至大腿根部,雪白美腿尽在眼前。

    “我想我跟你不是很熟,请别叫我‘亲爱的’,让人觉得恶心。”他提醒她别玩得太过火,假的当不了真,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莫妮亚顿了一下,有些退缩,但随即又露出诱人媚笑,“你这男人真是狠心,亏我掏心掏肺只爱你一人,你居然连自己的老婆也不认,教人好心寒。”

    “你真是我老婆吗?”他倏地捉住她抚上自己手臂的手,高高举起。

    她吃痛的皱起眉,“你干什么?会痛耶!我当然是如假包换的艾恩德夫人,连结婚证书都让你瞧了,还有什么好怀疑?”

    他加重手上的力道,“不管在哪个国家,诈欺都是有罪的,你想留下不名誉的记录吗?”

    他记得莫妮亚的家族在法国曾是望族,虽然现在没落了,但仍是相当重视家族的品德和名声,不许有族人传出犯罪、不伦之类的丑闻。

    “对待自己的妻子一定要这么粗暴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短时间内都变了?”莫妮亚故作伤心,泫然欲泣的表情十足戏剧化。

    “喔?那我是什么样的人?”希尔掩下眼底的厌恶,放开她的手问。

    长睫一扬,她状似怀念地说道:“温柔体贴,热情大方,是个爱我爱到疯狂的男人,只要我喜欢的东西,你一定会送到我手上。”

    “听起来很陌生,不像是我。”温柔?亏她说得出口,他一直很明白她从不是值得怜惜的女人。

    莫妮亚很野,很狂,在床上非常放得开,热爱性爱的快感,追求极致的性爱,仿佛把性当成另一种食物,每天不激狂一回便觉得不舒服。

    过去他便不是她唯一的男人,据他所知,他通常同时和七、八个男人有往来,其中不乏已婚人士。她乐于与他们维持肉体关系,也从他们身上获取金钱回缓。

    不是交际花却做着情妇的行为,在法国社交圈,鲜少有人不知她是招之则来的荡妇。不少男人背地里和她都有一腿,但她表面上仍装作优雅的淑女,欺骗不知她底细的人。

    她碧眸一闪,“因为你失忆了,才会忘记我们相爱的事,现在我来了,很快就会唤醒你体内的火热。”

    莫妮亚边说边揉着自己的胸脯,舌尖轻舔着食指,有意无意的朝他靠近。

    “你说错了吧?是唤醒我的记忆才是。若是我想起你,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着你。”他侧过身,不让她污秽的手碰触到他身体。

    闻言,她低笑起来,“何需记忆,只要你跟我上床,就会晓得你有多需要我。我们在床上十分契合,你永远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她不知羞耻的指指自己睡衣下未着寸缕的娇躯,发出欲望的邀请。

    没人不许她“工作中”进行娱乐,他强健体魄和有力的腰劲曾令她欲死欲生,她怎么也忘不了那销魂的滋味,渴望与他重温旧梦。

    “我不和陌生人做爱,我怕得病。”他不给面子的拒绝,以她淫乱的性关系,至今仍安然无恙实在是奇迹,他后来会结束和她的关系,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不,或许如今她早就染病了,某人派她来引诱他,好让他身染重病,没法子担负公司的运作……多疑的性格再度浮现,他蔑视着眼前这行径放荡的女人。

    “你……”她脸上明显多了怒气,似是恨不得扑上前狠咬他一口,但不知何故,她却又扬起媚人笑脸,“我可是你的妻子,哪是陌生人。你真的不想和我来一下?”

    他当然知道她口中的“来一下”是什么意思,但他眼中依旧只有鄙夷。“等我查清楚你是不是我的妻子再说。”

    莫妮亚强自镇定地绽笑,“还不清楚吗?结婚证书……”她又想重提那上头有他亲笔签名的结婚证书,但是被他不带感情的眼神一瞪,她顿时心虚噤口。

    “真要我拿结婚证书请人签定吗?”希尔表情冷淡地说。

    “我……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陪我做爱,这是你身为丈夫的责任。”他越是拒绝,她越心痒难耐。

    “不。”他不为所动。

    身为美女的莫妮亚顿感难堪,愤怒的故意挑衅,“是因为那个只会装柔弱的小贱人吗?她有比我更会取悦你?知道怎么抚摸你——”

    “住口!不要拿她和你相提并论,天使的圣洁不容你玷污。”这女人不配和他的小玥放在一起比较。

    “天使?”她轻哼,嗤之以鼻。“看来你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忘记你最爱的人是我。既然你的心变了,就把我的珠宝还给我,我可不想日后你将我们的爱情信物转送给别人。”

    “爱情信物?”曾几何时有过那种东西?他在心中暗嗤。

    “一颗心型的红宝石项链,取名‘真爱’,就锁在你新德里办公大楼的保险库里,要你的密码才能开启。”她盘算着,将项链当作是得到密码后附加的红利。

    “密码?”他眼底幽光一闪,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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