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魔王的妖妃
    离约定的第十日,已经没有多少时辰了,扳着手指数一数,大概只有两个时辰左右,墨训向着虚无的方向望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乱乱的,根本想不到什么具体的事情。

    本来已经是做好真的见不到荆衣的心理准备了,已经安慰了自己好多的话,可是到了最后,仍是觉得不甘心,想要见到她,想要永远的陪着她,想要留在她的身边,不想只是这样被孤单的留在这里,没有荆衣的日子……

    就在墨训以为已经不行了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丝光亮,因为在黑暗中的时间太久,如果不是天帝来的时候带着灯火,墨训的眼睛就是什么都看不见,突然看到光亮,墨训不由得伸出了手,挡在眼睛前方,只能用耳朵听着脚步的声音,却是惊奇的发现,似乎是堂耀的脚步声。

    “耀儿?”这样呼喊着,墨训渐渐适应了亮光,于是将手从眼前拿了下来,眼前的人,果然就是堂耀。

    “怎么会是你?”揉着不敢相信的眼睛,其实比起‘怎么会是你’的问题,墨训更想知道,此刻荆衣如何了,但是在堂耀面前问起他母上的事情,墨训怎么都会觉得有些顾虑。

    好似看穿了墨训的心事,堂耀将墨训周身的法术一一解开,淡然的解释:“母上的身体很虚弱,我已经把她送到别的地方了,此刻她已经不在天界了,所以我来了。”

    此刻,墨训有很多的问题想要知道,荆衣的身体为何会虚弱?天帝又是怎么能够想要放了他?荆衣此刻在哪里?堂耀又为何会出现?由于想得太多,墨训竟是不知从哪里问起才好。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但是还是见到母上亲自去问吧,”堂耀将自己母上送去了一个稍远的山里,那里的环境很清幽,周围又没有任何人打扰,估计在那样的地方,很适合人养病吧。

    “你……就不介意么?”墨训看不出堂耀的情绪,只是试探性的问着,事实上从很久以前,墨训就不太能看懂堂耀在想着什么。

    因为墨训的问题,堂耀回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堂耀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比起自己六叔和自己母上的事情,堂耀更介意自己父亲做的事情,虽然觉得很卑鄙,但是想到当年他是如何得到夏初雪的,就觉得自己也是没有什么立场,刚才从自己父上那里过来,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上脸上挫败的表情,他不知道放弃自己心爱女人的痛苦,因为他是从来都不肯放手的。

    拿父上的事情和自己的事情对比一下,堂耀有一瞬间的欣喜,幸亏夏初雪没有执着相爱的人,幸亏没有像是六叔这样执着爱她的人,否则的话,是不是自己也要像是父上一样的悲惨,想到这些,堂耀竟然也能难得的同情自己的父上。

    “他说不想再见到你和母上了,母上基本上已经是个凡人了,他给母上服过延年的仙丹了,但是体质却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堂耀口中的这个他,当然就是天帝了,临到了最后,天帝仍然是不舍得让荆衣真的就像凡人一样,活了数十年就消失。

    墨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哦。”

    “你是觉得有些愧疚么?”虽然从未和墨训谈过心,而且谈心那样的事情,堂耀是想也没有想过,但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况且比起自己的母上和自己的父上来说,墨训是对他很不错的长辈了。

    “应该是有一点吧,”虽然很想立刻就知道荆衣在哪里,立刻就冲到荆衣那里,但是想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留在天界,又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堂耀,墨训的心中,稍微有一点不舍,在没有荆衣的那些年里,墨训都是看着堂耀,怀念着荆衣,他们母子,确实有一双十分相像的眼睛。

    “其实没有必要的,”不擅长安慰人,也从未安慰过人,所以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上去,其实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安慰性的作用,但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自己哥哥和心爱女人的儿子,倒是真的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作用。

    “是么?”墨训不确定的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堂耀回望向墨训,这个自己的六叔,是和自己年龄相差最少的长辈,无论自己给了他多么大的打击,或是说过什么过分的话,或是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安静的躲一躲,都会去他那里,对于堂耀来说,他不仅仅只是长辈而已,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上,和自己的六叔,竟然早就在成亲之前,就有过盟约,原来所有的事情,竟然都是有着这么离奇的解释。

    自从姨母被禁锢以来,他们就没有见过面,堂耀从其他的渠道里打听到了所有的事情,就连蔚蓝的事情,也都全部清楚了,但是清楚之后,却没有那种应该有的难过,那些以往的事情,就像是风一样被吹散了,痛恨也罢,伤怀也罢,因为有夏初雪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变得不太重要了。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堂耀就将自己母上所在的地点告诉给墨训,可是墨训竟然没有反应,仍然是没有动弹。

    “怎么了?你不走么?”说出来之后,堂耀以为,墨训就会立即离开了。

    “这不会是你个人的决定吧?”在开始时候那种巨大的喜悦过后,慢慢冷静下来,墨训开始有些担心。

    想了片刻,堂耀明白了墨训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失笑:“怎么会,要是那样的话,我不得和六叔一样遍体鳞伤了么,是天帝的意思。”

    这个地方确实很难通过,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墨训,听了堂耀的解释,终于能够安心了,如果荆衣的孩子因为他的原因受到伤害,墨训是绝对不愿意的,也正是因为这点,当时知道荆可的想法可能会伤害到夏初雪的时候,墨训的心中,也是相当不情愿的。

    “那你和夏初雪么?她就这样永远都记不起来么?”对于夏初雪的事情,墨训也略有耳闻,打从心里讲,其实他觉得,夏初雪如果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母上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记忆,大概是明天,大概是永远,或许等我回去的时候,她就能够看见了,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说着这样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堂耀却是一脸的平静,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般。

    “你不担心么?”墨训有点不能理解。

    “当然会担心的吧,”堂耀望着天的另一边:“但是即使是担心,也不能将夏初雪的眼睛给弄坏,干脆就让她永远的看不见东西,随遇而安吧,说不定她从未喜欢过我,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对我感到厌烦了。”

    听到这种话,虽然应该让人怀着能有希望的感觉,但是怎么听,都觉得很伤感,如果看到了,夏初雪厌烦堂耀的话,或是不厌烦他,都是一种悲哀,墨训不知道,能够看见后,夏初雪会做出何种选择。

    青山缠绕碧水,无数条白练将数座山峰围绕起来,清冷的四月天,空气中还有些凉薄的感觉,湿润的空气凝结成白雾,飘渺在山峦之间。

    山中的雾气散的会很慢,但是只要是太阳升起之后,就会突破云层而射到地面来。

    从一早上起来,墨训就绕着青山采摘鲜花,昨晚和荆衣闲聊之间,戏说一番,荆衣说是想要编个很大的花环,因此从早上起来开始,墨训就忙着采摘鲜花,那种架势,就像是要将整座山上的鲜花全部采摘干净一般。

    “你看你看,那个神仙,还在采摘鲜花呢,他是不是要把山上的鲜花全部采净啊,那可怎么办?”

    本来荆衣和墨训是住在偏近于凡人的山里,但是因为凡人进山砍伐或是偶尔打猎或是采药的原因,总会偶尔被打扰到,自从能够好不容易的离开山中,荆衣就有些喜欢上了遁世的生活,因此商量之后,她和墨训就搬到了如今的仙山中,说是仙山,也就是远离人烟罢了,山中也有一些兔精狐怪之类,但都成不了气候。

    虽然说从那次列阵之后,墨训已经去了相当大的法术,仙家的体质已经没有多少了,更确切的说,已经稀薄得不行了,但是好在也没有完全去了,还留着一些,因此在小妖小怪的眼里,仍是能被成为神仙的。

    “是啊,是啊,那可怎么办?”

    “看把你们吓的,花儿不是还能再长么,至于那么担心么,倒是修炼的事情,你们还是多多少少上心一点吧,就知道不务正业。”

    今天是个很好的晴天,一大清早,三只悬狸就在外面结伴游荡,就算是在狐族当中,他们本来也是最低等的类型,修炼成仙或是能得一二道行的事情,两个哥哥根本就没有想过,倒是最小的狐狸弟弟,神神叨叨的念叨着,每天没完没了的嘟囔。

    无视自己弟弟的胡言乱语,两个狐狸哥哥仍是担心山中的花儿都被采摘干净,墨训远远的就听到了,却也不理它们,没过多一会儿,这些狐狸看着无趣了,也就远远的走开了。

    采摘了好多的鲜花,跑来跑去的堆在屋前屋后,荆衣起来的时候,看到屋子全部被鲜花围住,想起昨晚的话,不由得失笑,墨训的性格,总是这么热切,就算是想劝,估计也全然没有办法。

    山中多野蔬,因为是被最为纯净的山泉水所滋养,因此非常的新鲜可口,脆伶伶的野蔬鲜脆欲滴,光是看着颜色,都能令人食指大动。

    早饭是固定的清粥小菜,荆衣的手很巧,虽然最初不知道如何整治饭食,但是去和洛涯学了几日,做得已经不能随随便便说是好吃了,墨训也很惊讶于荆衣如此快速的进步,但是听说是师从洛涯以后,也多少能够了解了,毕竟洛涯在厨艺方面,有着很少能有敌手的绝对盛誉。

    就在大城镇生活习惯的人,会觉得在山里生活诸多不便,好在墨训不是凡人,偶尔用些小小的法术,就能让生活变得简单很多,他们就连热水都不必烧,反正只要是伸手点一点水面,水就会变得温度适宜。

    在没有经过从囚牢当中救出墨训的事情,荆衣多少也有万年的修为,虽然她从不喜欢使用法术,但也不能忽视了她体内的灵力,只是可惜,经过那事之后,荆衣变得和凡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荆衣倒是不在乎,山中时日灵动,安静得就像是在云端酣眠一般。

    吃过早饭,墨训就又抢着收拾碗筷,又将用过的碗筷全部清洗干净,如果不是他实在做不来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肯让荆衣辛苦去做的,虽然荆衣已经说过,洗碗什么的小事,根本就和辛苦不搭边。

    既然已经采摘了那么多的鲜花,荆衣也就拿起鲜花开始编花环,她以前尚未成亲的时候,会经常和妹妹在一起编花环玩儿,还会比较谁编的更漂亮,后来放下之后,基本就根本没有编过了,如今再度做,怎么都觉得有些手生了。

    如果编不紧的话,到了最后,肯定会又松散又难看,荆衣反复的将已经编上的花拿下来重编,但是因为反复拿下来,花儿会因此有些枯萎,而花瓣也会零落掉落,因此到了最后,墨训又得去采摘更多,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反而觉得这一天下来很新鲜。

    “也不知道夏初雪和堂耀怎么样了,”趁着鲜花还有很多,一时间不用去采摘,墨训干脆陪在荆衣身旁,和荆衣说着话。

    他们来到山中之后,就是抱着不想让任何人打扰的心态,已经告诉过耀儿,如果没有事情,也就不需过来问安了,这样堂耀也好心无旁骛的陪在夏初雪身旁,作为长辈先说出来,也算是给堂耀舍去了一项烦恼。

    “是啊,不过有件事情,我多少有些在意,我们搬到这之间,最后去看过夏初雪,临走的时候,你给了她什么?”

    被问到这件事情,墨训话音一顿,不知道要怎么说。

    “难道是不能说?”荆衣有些好奇的看着墨训。

    “那个……是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对,因此不敢和你说罢了,”墨训无意识的拿起一朵楔儿,放在手中晃悠着。

    “难道是什么不好的东西?”看到墨训这么迟疑,荆衣倒是突然很想知道了。

    “那要看是对谁而言了,”墨训苦笑着,不得不解释:“是可以抑制视觉的一种灵器,我告诉了夏初雪灵器的用途,至于要不要用,还是她自己来决定。”

    “你……,”荆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什么才好。”

    墨训对她的照拂,甚至能够涉及到她身边的人,尤其是她不在的许多年里,对于自己的独子,墨训可以说是已经做到无微不至了,为了防止天帝知道自己的心思,墨训一边尽量想着顾及堂耀的时候,还要刻意的躲着,免得让天帝觉察出来什么。

    可是墨训做的这些事情,多少都是以耀儿作为主要考虑的对象,至于夏初雪的感受,不能说他没有想到,但是当你给一个人越多选择的时候,便就令她更加无所适从,是希望能够看到,还是干脆由着自己的眼睛看不到,让堂耀安心的照顾自己,荆衣设身处地的为夏初雪着想过后,觉得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怎么都会觉得很难的,如果不恢复的话,就永远也不能看到,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方便,但是如果恢复的话,恐怕又会伤了耀儿的心,夏初雪那个孩子啊,虽然已经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为别人着想的那份心思,竟然还和以前一样,估计啊,怎么都是令她为难,所以还是不用担心的好,随遇而安吧。”

    又是随遇而安啊,给了墨训一个温和的笑,荆衣看着手中已经编了好大的花环,作为堂耀的母上,她是自然希望堂耀能够得到幸福,但是没有一个亲人,只是被似乎强迫一样喜欢上自己的男人所围绕着,这种随遇而安,荆衣怎么都觉得有些可怜呢。

    因为是要编织一个很大很大的花环,所以吃完中饭和晚饭后,荆衣仍然在编着,而在荆衣的设想中,这个花环大到即使是编成这个样子,仍然只是一个角而已,直到如果不借着灯火就看不到东西的时候,荆衣才停止手上的编织工作。

    让鲜花保鲜很容易,而且他们本来就是居住在山中,花期更是会长久,墨训在花上施了长鲜的法术,荆衣这才依依不舍的将花环留在了屋外。

    当狼宫中突然出现一个绝大无比的鲜花花环的时候,青冥差点把眼珠子惊得掉出来,花环旁边只有一纸小楷,说是要给夏初雪的礼物,青冥估计着是墨训送来的,可是此时夏初雪已经不在狼宫中了。

    处理完了天界当中的事情后,堂耀就回到了狼宫,苏寂也不好总在狼宫里面打扰,便和昊康回去了自己的家,狼宫里突然少了极品混世魔王,大家基本上都有击鼓欢庆的想法。

    因为冥司突然有事,而堂耀又以洛涯可以独自处理为由,将洛涯支回了冥司,结果狼宫中只有堂耀和夏初雪,剩下的也就是狼宫中原本的妖狼族人了。

    又过了一个月,夏初雪虽然眼睛仍然看不到东西,但是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提出想要随处走走,不想总是留在狼宫中,堂耀遂带着她离开狼宫了,至于他们的行程,完全没有谁知道,洛涯后来和青冥说,如果有了他们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但是过了这么久也未得到丁点消息,洛涯基本也觉得无望了。

    失踪几个月或是一两年的事情,堂耀和夏初雪是肯定能做出来的,洛涯也只好留在冥司中,打理冥王所需做的一切事务,秋意基本是没空再回鬼城了,那位鬼城的城主总是过来这边打扰,撵也撵不走,反正鬼城的事情非常得当,就算是城主不在也没有事情,何况离得近,有事也能立即赶回去。

    先前几年,洛涯也有打听过他们的踪迹,根据打听而来的结果,他们似乎并未刻意隐藏踪迹,很多的小妖或是土地神,都曾见过他们,只是他们停留的时间都很短,最长的时候,是在那个小镇,已经历经了这么多年,小镇中的凡人已经换了几批,就连那个小包,都已经魂归阴司了,据说他的儿子,都已经老迈不堪了。

    从小镇离开后,他们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有土地神告诉洛涯派出的寻访者,说是曾经在一座仙岛上看到过他们,洛涯仔细的想了一想,那座仙岛上,好像至今仍然关着曾经的天后荆可,洛涯本来就不喜欢她,一次也没去看过她,更不关心她会如何,也就完全无视了。

    没有了夏初雪的司书殿,在突然之间,又变得热闹了,梓萝总是带着自己的儿子回来,一待就是很久,孝子似乎很喜欢司书殿,有的时候要趁着他睡着,强迫抱着回去才行,否则就根本不会答应,哭着喊着个没完,洛涯对这个只知道哭喊的孩子实在没有办法,干脆就在司书殿中给他寻了个房间,把梓萝以前的屋子空下来,让她的儿子住。

    虽然有过疑虑,但是洛涯一直都没有问过,在他看来,梓萝和陆绪的关系,似乎只是一般般而已,但是夫妻间的事情,不是他好过问的,也就没有深究下去,只是没到年节的时候,必定要请他们夫妻过来好好聚一聚,说是大家共同团圆,其实也有为他们夫妻培养感情的目的。

    十殿的殿王又逐渐的走了两个,新的很快就来了,虽然手中掌着冥王的印,但是洛涯不敢独自判断,仍然是每次都会设法寻到堂耀的踪迹,之后命令阴司的魂使将口信带去,每次魂使回来,都是带来不痛不痒的一句回话,全部都是‘你决定’,把洛涯彻底弄得哭笑不得,好似这个冥王,应该是自己才对。

    晃荡了许多年后,洛涯的那位表叔,突然娶亲了,对方是朱雀族的小姐,洛涯当时忙得一天想当两天用,根本没有时间去观礼,贺礼倒是送去了。

    在堂耀和夏初雪远游的第八年,洛涯突然又开始面对各种询问,例如‘夏初雪已经不在了,而且已经和帝子离开了,你还苦等什么’之类的问话,虽然知道是关心,但是洛涯实在不堪承受,最后只好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对女子完全没有兴趣,结果吓跑了一大片男人,只好又是一段时间苦笑不得的生活。

    在他们远游的第十年,洛涯突然能收到好多礼物,各种地方的特产,有吃的也有玩的,最贴心的是做菜用的各种小料,都不是随便能够得到的,因为他总是足不出户,整天绕着冥司转悠,根本就不要想到能知道那些小料在哪儿能得到,堂耀和夏初雪送来的东西,一直都很新奇,只是见不到他们的人,洛涯也试着用飞信给他们传递消息,问些有的没的事情,但是根本没有得到一封回信,他也不知道,夏初雪的视力是否恢复了。

    就在洛涯心心念念担心着的时候,夏初雪和堂耀已经到了洛阳,在繁华的街市上,车辚辚马萧萧,来往的行人不断,却都很匆忙,倾国楼的又有佳人待选,又是一度的欢场做戏。

    “好多年没有来洛阳了,还以为会有很大的变化,原来还是老样子,”堂耀扶着夏初雪的手,引导她前行,街上的人虽然多,但是完全碰不到夏初雪,就连衣衫的边沿,都休想碰到。

    许多年前,夏初雪也曾站在那倾国楼上,展颜一笑的时候,让整个空气都全部凝结,如今人面依旧笑春风,只是桃花已数载,开开散散,聚聚飞飞,怕也不是原先的桃花花瓣了。

    “这位姑娘……看起来很眼熟啊……,”一个从倾国楼中出来的女子,上下的打量着夏初雪,要不是堂耀凌厉的眼神看着她,说不定还要多看上几眼。

    “是么?抱歉,我的眼睛看不到,不知道是否曾经见过你,只是听声音,似乎不像我曾经认识过的人。”

    被堂耀的目光阻隔,女子又退后了几步:“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我们倾国楼中,有一幅画像,据说是几十年前最有名的画师,曾经因为看到倾城楼中最惊艳的女子,因而挥毫而成的,和姑娘你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不过肯定是相像罢了,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附和过那个搭话的女子,夏初雪和堂耀便离开了倾国楼:“我在这里待过?”

    “不是,因为那是星君求你一件事情,还是命格来着,你就来这里渡一个人,是当时的人帝,现在已经过世了,”堂耀满满的解释道。

    这么多年来,堂耀已经习惯坦率的回答夏初雪的问题,虽然他不会主动说,但是只要是夏初雪问,他就会将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本来怕是这样让夏初雪不开心,但是那样做的话,反而会让夏初雪觉得真诚,如此相处,也轻松很多,不会让彼此觉得累。

    “星君、命格?说起来,以前好像听洛涯提过呢。”

    “他说什么了?”对于这两位总是惹事的上仙,堂耀仍旧很顾虑,不希望夏初雪再和他们扯上关系。

    “说是他们被你变成猪狗了,虽然看管他们的人已经死了,但是好像……他们仍旧是猪狗,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而已,有这回事么?”

    堂耀一顿,不知道洛涯怎么会提起这件事情,大概又是无意中所为,无奈的堂耀只好解释:“不是我变的,只是他们轮回成了猪狗而已,因为他们做过坏事,所以我还没有打算原谅他们。”

    “是对我做过坏事么?”夏初雪敏锐的指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又是洛涯说的?”

    “怎么会呢,听他当时告诉我的口气,好像很解恨呢,之所以猜到,大概是因为……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我,大概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

    被夏初雪说是温柔的人,在夏初雪看不到的情况下,堂耀的脸仍旧红了,大概除了夏初雪,就没有谁会认为他是个温柔的人了吧。

    “就算是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轻易考虑放了他们两个哦,”堂耀握住夏初雪的手,像是恶作剧一样轻轻的捏了一下。

    清风浮在空气中,吹散了夏日的暑气,离开了人来人往的街市,空气一下子就变得清爽了好多,似乎到了秋高气爽的时节。

    “不是因为让你放过他们才这样说的,只是真的那样认为而已,虽然你不觉得,但是在我看来,堂耀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夏初雪笑笑:“我饿了,突然很想吃肉包。”

    每个城镇都有沿街卖肉包的店家,或者是因为沿街卖包的店家太多,在真正大的酒楼饭馆当中,反而是很少有卖,而街边的包子,味道也着实地道。

    沿河的街市旁,有船桨声隐约的传入耳中,夏初雪和堂耀都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吃饭,所以买过肉包后,两人就到了沿河的地方,这个地方人烟会相对稀少一些。

    河面上有数只小舟横于水面,舟上青烟袅袅,船夫正在梢头生火煮饭,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不过我仍然有些好奇,天界突然少了命格和星君,恐怕是很严重的事情吧,为什么没人过问呢?”肉包的味道很香,夏初雪只是偶尔才吃,至从她服用过墨玉灵芝后,对食物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要求了,即使总不吃饭,也没有多少饿的感觉。

    “能够代替命格的上仙有很多,至于紫薇星君的属下,也有很多厉害的人,所以不用担心,”拄着额头看着夏初雪,堂耀觉得这样的生活,让他觉得很满足,如果夏初雪不是这么无条件的再去关心别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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