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非得分出个亲疏来,我几时不是偏帮着你多些,罢了,我还是同你说了吧,傅恒那天早上之所以出现在勾栏之所,乃是掩人耳目,为皇上办差,话说到这,旁的我可不敢多言了,你自个儿想去吧。”眼见荣儿恼了,雨棠方有几分信以为真,挨近了她哄道:“好姐姐,人家说有了身子的人可恼不得,不然啊将来生个苦娃娃!”

    荣儿作势瞧了瞧雨棠小腹,展颜打趣道:“我倒要瞧瞧,你如今总与傅恒斗气,将来啊生的可是苦娃娃!”“姐姐抓会便揶揄人,我是不肯的,谁要生且同他生去!”

    姐妹俩闲话了会子,雨棠便带着霁月打算自贞顺门就近出宫,谁知路经一处长亭,远远就看见五格儿训斥宫女,“不济事的下贱胚子,这般无用,日后不必跟在本宫身边了,给我到御膳房磨豆子去C好体会怎样做宫里的奴婢!”迎面便是一巴掌,雪迎咬牙强忍。霁月被唬得一愣一愣,悄悄瞧了眼自家主子,“这宫女好生命苦,得亏奴婢初时是被分给福晋了。”依着雨棠往日的性子,必是上前去与五格格理论上一番,只是如今经的事多了,明白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便生出几分淡定来。

    待五格格带着宫里人走远了,她方上前来瞧,长亭上的宫女倚在廊下无人处掩面落泪,却无抽泣之声。雨棠走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梨花带雨,发髻零乱的美人偏过头,警惕道:“谁!”雨棠笑笑,“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我记得你,是五格儿宫里的掌事宫女吧,为何在此垂泪?”雪迎恭谨地行了一礼,“奴婢怎会不认得福晋,昔日在宫中,福晋的才名早已远播,奴婢不过一时思乡情切,在此失态,请福晋恕罪。”

    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只肯在人后悄悄落泪的女子终究是值得人怜惜的,何况雨棠心知思乡只是她之托词,“这样清澈的一双眸子,好生生哭肿了眼岂不可惜。”言罢顺手为其绾起散落的发丝,取下自己发间的一支琉璃珠钗固定住,“好了,女孩子便当打扮得漂漂亮亮才是!”雪迎感受着发间的温情,垂首,“福晋厚赐,奴婢愧不敢受。”“这支珠花并非什么贵重之物,只是故友所赠,带着祝福,如今我已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今日赠与你,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此也算不负他的一片心意,你就成全了我,好不好?”

    棠福晋微笑的面容甚是可亲,雪迎回之以无比坚强的笑容,“奴婢谨记,必不辜负福晋今日的一番心意!”待上了回府的车驾,霁月才嘟囔道:“那宫女好生幸运,那枚琉璃簪花可是佟世子所赠礼物里最考究精致的,福晋就这样赠与她了。”雨棠敲了敲她的脑门,“你的心眼儿就针尖般大小么,回头你到我房里去挑,喜欢什么,我便赏你好不好?”“此话当真?”雨棠无奈道:“真,比真金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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