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宫锁珠帘
    她缓声安慰着,却是有了自个儿的想法。

    那一道圣旨将他赐给了北辰逸,她因着这个郡主身份不能拒婚,那便姑且随着他走,但是若是在半路失踪,或者在北辰出点什么事,便碍不着漠北什么事。

    “此法可行吗?”寒淮无不忧心:“那万一逃不出来呢?”

    “没有万一!”重阳挑了挑眉,目光淡然,之后,一抬手,将那红盖头盖在了头上,之后,在宝桐的搀扶下起身。

    “好了,吉时已到。”重阳的目光隐在盖头之下瞧不见神色,只是声音却是微微漾起一道清波:“我该走了。”

    款步,走到寒淮的跟前,一屈膝,便跪了下去。

    她这一世,跪天跪地,跪过北辰夜,却连她的父母亲都未曾跪拜过,也可以算是她毕生的遗憾。

    而如今,对着寒淮的这一叩首,却是感触良多:“皇兄在上,请受妹妹一拜。”

    说着,一俯身,拜了下去。

    对于寒淮,她有太多的感激,只愿着这一生,还有报答的机会。

    寒淮忙不迭上前,双手将她扶起,那明红的盖头上头绣着百鸟朝凤,栩栩如生,入目的,有些扎眼。

    “重阳--”寒淮亦有些动情,手臂渐渐收拢,再一把,把她拥在了怀中。

    “一定要,一定要好好的,若是有任何需要,我都在这里,漠北,永远都是你的家。”

    重阳缓缓起身,在寒淮的目光下慢慢退了出去,双眸触及到霞披细密的针脚,这一生她嫁了两次人,头一遭名正言顺,却是不受待见,而这一遭,她这飘摇了半世的残躯旧体,却再度穿上了这红嫁衣,嫁的是她夫君的弟弟。

    命运如何安排,她无法预料,只能一步一步走着,等看世事变化。

    ***

    去北辰的路很是顺利,一行人大张旗鼓浩浩荡荡摆足了排场。

    这一路之上,北辰逸并未有多献殷勤,重阳对他更是爱答不理,亦或者说,她的心思,全数放在了寻思如何逃跑之上。

    她不会再将命运摆在旁人跟前,不会再任人摆布,她的命运,在她重生那一日起,便要自己掌控。

    她一定要逃走,不能去北辰,不能见北辰夜,更不能嫁给北辰逸。

    但是一个北辰逸已经很难对付,如今还有这么多护送的人,想要逃走,怕是比登天还难。

    只是,在去北辰的这一路上,是她逃走的唯一机会。

    在漠北,若是她失踪,那定然会赖到寒淮父子的头上,而在这路上,被北辰逸等人护送着走,若是再失踪,那便是他们的责任。

    如此,怪罪不得漠北,北辰那边还得赔礼道歉。

    她如此盘算着,但是想要逃出去,如今她的脚力已不如从前,功夫也是差了许多,是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行了数日,却一直未有机会,眼瞧着离那北辰越来越近,重阳不禁有些按耐不住了。

    在这样下去,只怕是还来不及逃走,已经到了北辰,她决定立即采取行动。

    要逃跑,她需要两样儿东西,一样是盘缠,这个倒是不难,她这浑身的珠光宝气若是换做银两也够她用上不少日子,再者,便是座驾,总不能靠着这一双脚来逃跑,那到时候怕是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那一群四条腿的马儿给追赶上了。

    但是问题来了,她坐在马车里,要怎样接触到那马匹,然后迅速逃跑,这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一举成功,而且,只能从北辰逸身上下手。

    “停一停--”敲着帘子,对着车门扬声喊了一嗓子。

    车队慢慢停了下来,北辰逸亦是调转了马头到了马车跟前:“什么事?”

    “我闷了,想骑马。”她掀起盖头的一角,斜睨着他,挑眉直言不讳。

    “骑马?”北辰逸倏的一笑,在日头下头,越发的唇红齿白。

    他略一沉思,一双黑眸却是幽幽在她身上打了两圈儿,方才点头:“这也不难,只是你可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咱们这,可是有不少人呢。”

    重阳暗暗在心中骂了句妖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点头,不耐的应下:“啰嗦。”

    随即起身,站在马车上,伸手指了指马上一侍卫,挑眉道:“你下来,咱俩换!”

    反正寒淮亦说了,她是刁蛮性子,如今不刁蛮也是亏了,这样的性子她还未尝试过,如今瞧着那侍卫点头哈腰的下马,顿时有了优越感。

    人,果然是不能软弱,难怪,谁都怕北辰映雪,就是那性子,随便说出句话来,也能让那些人吓的破了胆儿。

    抓住缰绳,跃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那一身大红嫁衣飘在身后有些碍事,索性的,一抬手,扯了过来,再一绕,便打了个结绑在身后,如此,行动起来才方便。

    北辰逸自始至终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含着笑,嘴角,痞痞的扬了一角,有些匪气。

    至今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放浪不羁的人,怎么会是王爷!

    暗暗撇了撇嘴,管他呢,反正北辰家的人都是怪胎,非她能惹得起的,眼下,她还是集中精力筹谋才是。

    北辰逸却是一路骑着跟在她的旁边,不近不远,不前不后,位置却是刚刚好。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何非要娶你?”走了许久,见她只字未言,于是他缓缓开了口。

    重阳望了他一眼:“若是王爷想说便自个儿会说,若是不想说我便是问了你也不会说,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果然还是这样的性子。”他低低说了一句。

    那声音却是极低的,重阳没有听清,便又问了一句,他却没有再重复,只是言了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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