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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次她也的确给定妃下了药,可她没想过要害她性命,更没想过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死。

    她就算做过种种筹谋,却仍旧觉得,自己是能够光明磊落的活着的。

    可是这深宫中,实在令人作呕啊。

    元清神色冷然,进了慈宁宫后,连去太皇太后面前请安的心思都没有了,径直的就要往寿安堂回。

    还是小宫女儿胆战心惊的拦了她一把,声儿打着颤,头也不敢抬的回了话:“太皇太后叫奴才在这儿等着殿下,说您一回来,就叫您到寝殿去问话呢。”

    元清这时心下才咯噔一声。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可笑。

    她自以为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可实际上呢?

    萧燕华看出了端倪的吧?不然的话,她不会拉着元邑出去说话,而元邑的反应,显然是也怀疑到了她,再加上萧燕华的几句话,心里便很偏向于此事是她所为了。

    这会儿她回到慈宁宫来,连老祖宗都要把她叫到跟前去问话。

    问什么话?除了承乾宫的事情,还有什么话好问的呢?

    元清扬了扬头,今夜星光正好,想来明日是个极灿烂的天。

    真可笑,到了这时候,她居然成了这宫里最大的笑话。

    她阴恻恻的一声冷笑,吓得旁边小宫女儿打了个哆嗦,她才一眼斜过去,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着步子往太皇太后的寝殿而去了。

    元清进得寝殿中时,太皇太后正靠在炕床上,一眼瞧见了她,面无表情的招了招手:“从皇帝那儿回来了?”

    “是,刚回来。”元清蹲了个礼,径直迈开步子过去,“才进了宫门,宫人说您在等着我。”

    “是啊,不等着你,还能怎么样呢?”太皇太后见她坐下去,稍稍正了正身子,左臂微微一抬,手就落在了她肩膀上,“荣昌,定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侄,你就不怕一时分寸没拿捏住,果真伤了他吗?”

    元清眉心突突的跳了两跳,侧目看过去,却并没有躲开。

    她缄默了许久,才苦笑一声:“你果然是知道的。”

    太皇太后却大感意外。

    她这样直接的就坦白了,反倒叫人觉得奇怪。

    元清是个最有傲气的孩子,这样无奈的苦笑,这种参透般的神情……

    太皇太后心下一凛:“皇帝在乾清宫,都跟你说什么了?”

    元清却并不答话,直勾勾的盯着她:“老祖宗,您早就知道谁才是他心里的人,却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些日子以来,您旁敲侧击也好,直言提点也罢,一直叫我不要去跟卫玉容作对,可您怎么就不肯直接告诉我,卫玉容才是万岁心里的珍而重之,我最好不要为难她?”

    ☆、第一百六十一章:后患无穷

    太皇太后终究还是不忍心的。

    世人常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在她这里,就更是这样的了。

    她眼中泛起了阵阵怜爱,稍稍欠了欠身,微微递出胳膊,想去握元清的手。

    可是元清却顺势躲了一把,没叫她握上来。

    她背过脸去,悄悄地抹了一把泪。

    这举动落在太皇太后的眼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荣昌,你从不轻易落泪的。”

    “是啊,可我也不是没心的人啊。”元清红着眼眶,扭过头来,看向太皇太后,“老祖宗,您不肯直言告诉我,无非是怕我知道了,就不止是为难她一番这样简单的事。可是您难道就没想过,我会因为这件事,而就此收手,是吗?”

    “荣昌啊——”太皇太后长叹一声,讪讪的收回手来,“你执念太深了。”

    “什么?”元清有一瞬的怔住。

    这一切,都怪她执念太深了吗?

    事到如今,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的吗?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光芒,伴随着这寝殿之中的烛火摇曳,一起明了暗,暗了又明的。

    元清盯着看了许久,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许久后,她才嗤笑了一声:“老祖宗是觉得,是我自作自受,是吗?”

    太皇太后却冲着她摇了摇头:“我知道,自你母妃在时,你就一直不服气。在你心里,徐家处处都好,凭什么不能出一位中宫皇后呢?你母妃没坐上的那个位置,你便费尽了心思,要拿来给徐家的嫡女。我劝过你,不止一次劝过你,可是你听了吗?你一个字都没听到心里去。容儿与你,还有骨肉亲情,你都尚且能对她下手,更不要说别人了……”

    她顿了顿,直勾勾的盯着元清:“人一旦有了执念,就很难回头了的。荣昌,你叫我怎么信,你会因为知道了真相就选择放弃?”

    “那您就能为了卫玉容,把我蒙在鼓里,是吗!”元清音调倏尔拔高了,“我算什么?您告诉我,那我算什么?”

    “荣昌……”

    元清却丝毫不给太皇太后开口的机会:“您瞒着我,皇帝瞒着我,甚至还利用我,把徐明惠弄进宫里来。到头来,我落着什么了?我不过落了一身的不是,还差点儿担上一身的罪名。”

    她说着,又觉得可笑至极,冷哼了一嗓子:“我百般为徐明惠好,所谋之事,无不是为她,可她呢?定妃的事情,是我做的,可是她出的主意。”

    “你……”太皇太后一拧眉,“药是你下的?”

    “对,是我。”元清高傲的昂起下巴,“这东西不能从太医院弄,只要一查,她就暴露出来了,所以只能我安排人从宫外弄进来,也只有我,能办得到。”

    “你好糊涂!”

    她原本以为,荣昌不过是受了徐明惠的蛊惑,帮着徐明惠做了些手脚而已,却未曾想,这一切都是她做下来的。

    太皇太后冷静下来之后又不由的后怕,那是替荣昌感到的后怕。

    徐明惠在这种事情上能够不遗余力的利用她,将来真的出了事,只怕是头一个要把自己摘干净的,届时一切罪责全推到荣昌的头上去,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昭妃,禁庭中的这些肮脏事,与她毫无瓜葛。

    这样的人,怎么能叫人不害怕。

    元清苦笑着:“老祖宗,您这会子也不必替我担心了,皇帝在乾清宫中放了话,他无意伤我,更不愿害了我,这次的事情,他会处理妥当,不会叫我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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