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缓缓围过来的漕帮帮众倒是被眼前这祖孙两惊到了,就是这么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竟是出手这么狠辣?

    而且当着他们的面儿祖孙两叽叽咕咕也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瞧着那样子倒是兴奋得很,怕是在闲聊。

    这样的场景让漕帮帮众深感耻辱,心头的火儿彻底被点燃了去,纷纷朝着赵图南扑了过来。

    赵图南缓缓拿起了手中的拐杖,迎着漕帮徒众便是挥了过去。

    他从小习武,最一开始习武的原因是他母后觉得习武可以强身健体,说不定还能延缓身体里剧毒的发作。

    再后来习武是因为南诏太子慕风云经常带着他出去玩儿,见识了宫里头从未见过的江湖风云,他便是也想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

    当然也想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让那些嘲笑他的人付出代价。

    自打六年前被慕长乐气了一通后,他觉得自己的轻功还比不上一个胖丫头,更是坚定了要变强,变得更强的信心。

    他一向不爱交际,也不爱别的事情,心思专一,这样的心性更有利修行武功。

    故而此番漕帮徒众就像是赵图南的开胃小菜一样,不,更准确的是慕长乐欠他的一只只银锭子。

    他眼底都裹挟着兴奋,一棍子便将冲在最前面的人抽倒在地,口吐鲜血爬都爬不起来。

    其余的漕帮人这才发现这个很怪异的老太太,内力分外的浑厚,稍稍忌惮了几分。

    赵图南瞧着那些人竟是不冲上来了,可一个二百五十两银子呢,已经开打哪里由得了他们?

    赵图南朝着那些人冲了过去,那些人不想这个老太太竟是拿着拐杖直接打过来了。

    之前在客栈里的时候,毕竟受场地的约束,他的武功根本施展不开,如今外面天地广阔,赵图南哪里还和他们客气。

    这下子便是整个人都放飞了自我,一时间天地变色,风云突变都不为过。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去,慕长乐倒是不担心赵图南会怎么样,瞧着那个样子打得还挺开心,主要是她的银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在不晓得赵图南打倒了多少个二百五十两后,慕长乐终于招架不住,忙上前一把拽住了赵图南。

    此时那些漕帮帮众是被赵图南追着打的境地,纷纷哭爹喊娘。

    “老奶奶!差不多行了!你还是走吧!老奶奶!”

    漕帮徒众哭喊着:“你们祖孙二人快走吧!我们惹不起行不行啊!呜呜呜……”

    赵图南意犹未尽的被慕长乐拽着离开,四周围观的百姓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眼睁睁瞧着一群人被一个人狂揍到狼狈大哭的地步。

    地面上躺到了一大片,一个个吐血的吐血,哀嚎的哀嚎,景象惨烈至极。

    赵图南被慕长乐拽着到了客栈的后院,骑着马忙离开了这里。

    已经打成了这个样子,再住下去怕是要出更大的事情。

    二人前后来到了涿州城的城郊,找了一户庄子上的人家,给了对方十两银子勉强住了一个晚上。

    这期间赵图南还和慕长乐算了算方才打人的银子钱,慕长乐掏银子的时候那个感觉简直是痛不欲生。

    第二天天色还未亮,慕长乐便带着赵图南离开庄子,直接朝着涿州的码头行去。

    只要上了船,便能去南诏了。

    不想庄子稍稍僻静了些,要去涿州码头还有几十里路要赶,此番天色还未亮,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刻。

    之所以这么早,便是涿州通往南诏的船只在一天的早晨,天刚亮的时候便开船了。

    主要是之前在那一处客栈和漕帮闹得动静儿有点儿大,慕长乐才选了这么个地方住着,此番要去涿州的码头还需要翻过山坡到山的另一边才行。

    不想二人刚上了山坡,却听到山坡上竟是已经有人在那里聚集着,而且听着那人数还很多。

    慕长乐和赵图南忙看向了对方,山坡上有人,这个时刻出现了这么多人,还是在这么僻静的地方,不是普通的旅人,倒像是盗匪。

    这事儿麻烦了,赵图南冷笑了一声低声道:“几个小贼而已,你在此处等……”

    “殿下!”慕长乐竟是声音都微微变了几分,一把拽住了赵图南急声道:“殿下,等一下,别过去!有古怪!”

    赵图南一愣,缓缓收回了脚步。

    虽然慕长乐的武功不行,可行走江湖的时间比他要长一些,自然有些阅历。

    他忙凝住了脚步,慕长乐示意他将马儿拴在了山坡下面的山谷中,先将马藏好了。

    随即点着树叶浓密的树头,赵图南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瞬间跃到了树梢上,整个人藏在了树冠里。

    慕长乐紧跟着也爬了上去,藏在了另一丛树冠中。

    二人刚藏好了,那些奇怪的脚步声便缓缓行了过来。

    赵图南和慕长乐透过树叶的缝隙凝神看了下去,这一看不要紧,慕长乐差点儿惊得喊了出来。

    她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不晓得另一侧树梢上赵图南看到了下面的情形没有。

    她屏住了呼吸凝神看了下去,下面曲折的林间小路上缓缓走过来一大群身穿黑衣,脚步僵硬的人。

    是的,看起来是人,可走路的样子却僵得很,好像受什么控制似的。

    那些人从头到脚都用黑布将自己裹了起来,每个人的腰间都佩戴着武器,武器大部分是只有南诏国练武者喜欢用的弯刀。

    刀锋在月光下散着森森寒意,那些人身后却传来一阵很古怪的乐声,像是洞箫,又像是别的声音,尖锐刺耳,时而舒缓,时而急促。

    突然声音一转,那些人停住了脚步,随即站在了路中央。

    不多时又一批人走了过来,瞧着身上的穿着便是某一个武林门派的,人人都是青衫长袍,腰间佩戴着宝剑。

    那些人显然没料到堵着他们路的竟是眼前这么一批怪人。

    “诸位朋友!我们苍穹派借道去码头,诸位让一让!”

    为首的一个青年声音清冷如霜,不想那些人根本不搭理他。

    青年脸上渗出几分怒意,刚要在说什么,那些黑衣人竟是弯刀出鞘,朝着这群人杀了过来。

    苍穹派的人瞧着剑法不错,可是对面这些黑衣人像是打不死似的,明明已经砍倒了,又站了起来继续拼杀。

    场面瞬间变得血腥了起来。

    树梢上的慕长乐眼睛瞪圆了去,娘做了南诏女帝后便废除了很多南诏邪术,比如面前的傀儡术。

    可这么多傀儡人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难道南诏有人背地和娘作对?背对着南诏女帝练了这么多傀儡人,他们想干什么?

    她一颗心瞬间沉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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