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正好我今日要下北平,刚好解决了这事。”

    叶鸿鹄见他这样,料想不是什么大事,便随他去了。

    吃完饭,一家三口分开,林蓁芃继续去学堂,两位家中的大人则是驱车去了火车站。林葳蕤今日带着有凤来居的人马要乘坐专列前往北平准备四日后的宫廷宴会。

    车站,大批大兵整装待发。

    林葳蕤头疼地看着眼前的“随行护卫人员”,“你这也太夸张了!我是去办宴的,不是去开火的。你这样,让北平那些人怎么想,挑衅吗?”

    “你答应过我,你可以去,但其余一切要听我的。”叶鸿鹄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阵仗有多夸张,不为所动。

    “我是答应了你给我安排人员随行,但你给我派了这么人!这不是明晃晃地跟人说,我在这,我是你叶鸿鹄很重要的人,快来打我吗?”

    “我很高兴葳蕤你能认识到你对我很重要这一点,不过葳蕤既然知道不能太过张扬,否则容易成为把柄,怎么就不知道越是光明磊落的招数,越是惹人怀疑?况且,我就是要让人都知道,我派了人保护你,一旦他们要伸手,还要考虑社会舆论。”

    也来送行的陆予夺也塞了一队人马进来,“还请大嫂多照看一下他。”

    林葳蕤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接下了这些人和这一句委托,只是临走前轻飘飘地丢下一句:“陆小六,你手脚这么慢,不怕人又被抢走了?”

    看着火车开走,叶鸿鹄拍拍自家蠢弟弟的肩,“抓紧点,别怂就是干。”

    陆予夺面无表情地抖掉他的手,看着远去的火车眼眸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位北六省身份最高的男人,齐齐目送走了夫人,脸上的神情不可谓不肃穆,周身的气息不可谓不吓人。亲卫们看着大帅和六爷高大威严的背影,齐齐绷紧了身体——总觉得现在的两位大人杀气腾腾。

    最后这几百号人马还是跟着林葳蕤从奉天到了北平,车马列队,机枪在身,吓得去接风的宫里大管事以为奉天府这是又打算再一次对紫禁城下手了,领头的还是这位跟君上颇有交情的林先生。就连总统府和总理衙署都惊动了,纷纷派人查探消息。

    林葳蕤打发掉一群上门拜访实则刺探情报的人,叫来阿福去请表小姐林芙萱,才换了身衣裳,收拾好自己。不过才一会儿就被请进宫里去商量事宜了。被委托准备宴会节目的原小岚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开来,这是一次全新的挑战,但亦是天大的机遇,若是能成,必定将开创一个全新的流派。

    北平都督府,常夫人正跟裁缝店的师傅商量着礼服的细节,就见身边的大丫鬟从外边跑来。她挥了挥手,让师傅先等着,让大丫鬟进屋来说。

    “说吧,大少爷又做了什么?”

    “夫人,大少爷打伤了随身的护卫,闹着要出府去!”

    常夫人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轻描淡写道:“不就是几个下人,打伤了也就打伤了,赏点钱让他们封口好好养着就是了,吩咐下去再从督军的护卫队里挑一批禁得住打的盯着大少爷。”

    “可是……”

    常夫人忽然狰狞了面孔,“没什么可是!订婚的日子就要到了,好好盯着宴西别让他去找些没有干系的人,一切等他订完婚再说。”

    “姑妈!我来了……”

    门外传来少女的娇俏声,孔诗颖笑着进屋来,两家都快成亲家了,孔诗颖出入都督府自然不用下人通报。常夫人皱眉,赶紧朝大丫鬟摆摆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退下去,然后笑着迎上去。

    大丫鬟犹豫地点了点头,下去吩咐了。

    “诗颖来了啊,快来看看裁缝给你们定做的礼服满不满意,不满意让他们尽快改,免得误了好日子。”

    “谢谢姑妈,我瞧瞧,姑妈挑选的肯定都是最好的。”孔诗颖的母亲同常夫人不是亲姐妹,但是孔夫人小时候因为家里变动,有很长一段时间寄养在常夫人娘家,两人情同姐妹,即使是彼此嫁人后也多有来往,孔诗颖也亲热地称呼常夫人姑妈,经常来都督府小住。

    “就你这小丫头嘴甜,不过过几天就要改口啦。”

    礼服定做了好几套,孔诗颖翻来覆去瞧,只觉得每一套都好看,拿在身上比划着,嘴角都是少女怀春的明媚笑容,跟之前威胁林芙萱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常夫人对这个侄女也是很满意,除了孔府和都督府门当户对外,孔诗颖长得也好,学历也好,跟宴西最匹配不过了,重要的是,非常喜欢宴西。

    “你娘亲呢?”常夫人笑问。

    “娘亲说要给您带点稻香村的点心,我等不及见姑妈就先让司机来了。”

    “好孩子。”

    “姑妈,宴西表哥呢?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他?”

    常夫人眼底晦涩,但嘴上不露声色,“宴西他最近正被督军带在身边呢,他也快二十了,应该学着做事了,将来整个都督府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你呀,就多担待些,等他忙完了,自然就来陪你。”

    孔诗颖羞红了脸,不说话了。

    这厢其乐融融地准备订婚,另一边常思域去了一趟总统府,回来后却是召集几个心腹幕僚,几人关在书房里商讨。

    “大总统跟东瀛人的交易崩了。”昏暗的书房里,常思域坐在首座上,沉着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幕僚当即愤慨道:“当初大总统就不应该跟东瀛人谈这笔生意!如今暗杀叶志之不成,说好的武器资助也没有到手,还反被抓住了这个天大的把柄!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常思域皱了皱眉头,“叶志之好像已经查到了遇袭的幕后之人,不过不知道为何隐忍不发罢了。但是在边境上却发动了对东瀛人的小规模进攻。东瀛人如今压力重重,显然是迁怒于我们。”

    “这……督军,只不知大总统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其中一个长胡子幕僚出声。

    “这就是我召集你们来的原因,大总统的意思是,让我引咎辞职,担下此事,暂且隐退一段时间,以减少舆论方面对总统府的压力。等到大总统夺得全国,再将我提拔上位,诸位以为,这一步以退为进的棋,常某该不该下?”

    在座诸位都沉默了,未来局势如何,谁也说不清,但为人臣子,本就是替人背锅得多,若是不做,那自有希望为君效劳的人,不过以后就不得重用罢了。若是从了,名声就这么担下,还不知未来如何兑现。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静默许久,常思域手上的烟也已经燃到尽头,他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我再想想,让人别来打扰我。”

    “是,督军。”

    送走了孔诗颖的常夫人理了理头上的金簪,随口问身边的丫鬟,“督军呢?”

    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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