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寅初把手环到了他腰上,也不全解,只扯了他衬裤,留着外面一袭单袍,循着他脸上亲了过去,一双手则颇为情 色地摩挲他腰际大腿,掐着嫩肉又搓又揉。

    一通唇齿纠缠,好半会才放开了虚软无力的孙少爷,教他倚在自己怀里,捡了他褪在地上的衬裤,随手扔到了桌上搭着,一边往后退去,直退到了山桐子圈椅前一屁 股坐下,大手一扳,让他张着腿跨到了自己身上。

    眼前人红肿双 唇微微开着喘息,眼睛莹莹瞪着,看得山寨头子勾着唇角笑开来,欺身凑去啃 噬吸 吮,恨不能将他吞下肚去,手上动作也不停,一手揽着他腰身,一手钻到他豚缝里,缓缓揉 捏,慢慢的,探了个指头进去。

    孙少爷粗喘起来,眼里挑了抹莹润,“不要!”

    郦寅初箭在弦上,提胯一捒,涎笑道,“你不要,我要……”苦于他甬 道里颇枯涩,只有拿手先去套 弄前端,也解了自己腰巾,将两根,一齐握在了手里。

    孙少爷两手本搭在他肩上,不知为甚迷了心窍,竟也探了手滑到两人紧密相接处,弄起他两颗沉甸甸来。

    一时春意盎然,郦寅初凑了嘴去亲他白嫩脸颊,只觉唇下无比柔 腻,似一块切开了的嫩豆腐,稍加用力就要刮花了。

    “心肝……”口里不由哼了起来。

    孙少爷听得又窘又气,手下一重,捏得他诶哟一叫唤,胯 下巨杵是彻底硬实了。

    两根火 热擦蹭了半晌,吁喘了许多下,盈盈地滴出了稠 液,彼此不分。郦寅初沾了一手,心急火燎地就滑到了他后 穴,噗嗤捅了两根指头进去,内里高热,肠 壁上层层褶皱微微轻颤,好不惹人怜惜。

    看孙少爷闭上了眼,他心头温柔,极轻地吻了过去,也不过分侵 犯,仅衔着两瓣薄唇,细心品 尝。与之相比,他下 身就粗莽得多,几根手指一撤出来,一根铁样火 热立时挤了去,口里将孙少爷难耐申吟都嚼碎吞了,再不抑制,猛力掼到了根 部。

    孙少爷两眼一黑,几乎软在他胸前,坐姿吃力,偏生郦寅初又不懂按捺,一通狠撞后,握着他腰豚,卯力戳 刺,把孙少爷逼得忍无可忍,啊一声长叫了出来,仿似疼痛转了急弯,摇身成了甜腻。

    个中滋味,是如人饮水。

    32

    他两个在内室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中间伙计在外头唤道,“少爷,少爷?”

    岂知他家少爷被个山寨头子顶弄得声噎,孙少爷本想出声询问,郦寅初一动一耸,就逼出了他的哭音,恨恨捶打也无用,只有咬紧了牙关,装作没听见。

    他自内室出来后,伙计问道,“少爷是不是在里头查帐查得睡着了?”

    孙少爷腿还在打颤,一脸残春,顺着话点了点头,“本是在看账本,不想秋风瑟瑟,吹得睡着了。”

    伙计道,“那时是张林启张老爷家来下单子,要锦缎。”

    孙少爷心里拨了个算盘,“接了么?”

    伙计笑,“我哪敢做主。”

    “那你去跑一趟,就说接了,不过无需他出材料。”孙少爷边吩咐着,边兑了杯凉茶,往扶椅上一摊,恨恨瞪了眼从内室探出个头的山寨头子。

    这人蹬鼻子上脸,最善得寸进尺。只会冲自己赔笑了之。

    午时孙武送饭过来,看见郦寅初,埋怨道,“我忙了一上午,还要来送饭……”

    孙少爷漫不经心,“孙白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同你回去做事。”

    郦寅初望着他苦笑,替他把饭菜箸碗都置好了,不防凑到他眼前,低声道,“那我回去了。”

    孙少爷被他一吓,不耐挥手,“回去罢回去罢。”

    被郦寅初偷偷捉住手,捏了下,仿佛是说“你莫气”。

    到目送他两回去了,便撑头微笑了起来。

    这一下午都心平气和。

    到申时末,来了位老妪,穿得鲜艳富贵,脸上抹了层薄薄胭脂,一进来便含笑道,“孙少爷,生意可好?”

    孙少爷正点货,一看来人,绽了个春风笑意出来,“王婆婆,您是要挑些甚么?”

    这王婆久居覃镇,会与人收生,做针线,做媒人,又会与人看脉,是他凤池布庄的常客。

    王婆道,“我今日来,可不是来做生意的,是问你,我提过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孙少爷略一思索,想起过年前后这老婆子登门过一次,是劝他成家立业,好为弟弟妹妹们开路。心里厌烦,脸上还是温文,“孙某想过了,只是觉得不急。”

    “呵,少爷过了腊月就近而立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能说不急呢?”她察言观色,又笑道,“你伯伯前些日子也跟我说了,翠屏镇陈家小姐与你又是门当,又是户对,不好么?”

    “那就要看陈老爷的意思了……”

    王婆正等他这几个字,立马掐了他的话头,胸有成竹道,“老婆子我今日正是承了陈老爷的托而来,陈家小姐小字秀儿,是个极懂事的,女针又强,还略有些学问,现下年纪也不大,实在是不可多挑喏。”

    孙少爷暗忖那陈家好歹算是大户,这样推拒难免拂了脸面,还是亲自登门得好。

    “王婆您费心了,届时我定会登门造访,同陈老爷说一番的。”

    王婆笑面如花,压低了说,“不是我夸,陈家小姐是真伶俐、真秀气,同孙少爷你啊,天生的一对。”

    孙少爷心中不以为然,还是和她闲话了几句,打发走了。

    一摇头,又一叹,盯着雕花窗棂直发呆。

    伙计看了奇怪,一转头咬耳朵,“少爷这是终于打算定下来了罢,你看那王婆子都找到店里来了。”

    一个说,“那可不一定,少爷那么多红颜知己,就是挑一个都要犯难。”

    “你傻呐,金奴儿、百胜那样的,能娶回去守着当媳妇儿么?”白他一眼,“少爷这般情状你还不明白?是盘算着要娶个好人家姑娘,惋惜以后日子呢!”

    “大不了娶小呗!”

    “可少爷性子重情重义得很,绝不会委屈明媒正娶的那个,这你还没摸清楚?”

    “原来如此。”这个才长哦了声。

    33

    这夜孙少爷温了酒,坐在石台边上赏月。天昏以后,人间静了许多,吆喝断了,鸟声消了,钟鸣匿了,马蹄藏了。

    骤然想起好些天未曾入过温柔乡,一扪心,又是一叹。

    石凳无背靠,孙少爷酒后发软,索性躺到了地上去,时值中秋刚过,青砖地上衡凉,他侧了身,以臂枕首,望着天上一弯弦月。

    人至卅,心中往往水火交融,入水是龙,浴火是凤。

    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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