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柏对菊分天下的初印象,而当他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赶到酒吧,看到那个女疯子坐在吧台上跟几个男人拼酒,拼到全场拜服之后,李柏就想:这个女人疯的不只是一格。

    尤其是当他出现后,那几个甘拜下风的男人拍拍他的肩,跟他说:“兄弟,你女人真牛!”

    李柏黑着脸看向傻笑着跟他挥手打招呼的杨霜,不由回想起了他们这段孽缘的开始。

    起初,文字泡狂魔并没有吸引李柏的注意力,他仍旧每天独来独往于游戏里的各个地方,尽职尽责的路过、路过、再路过。直到有一天,他路过她被BOSS狠虐的现场,毫无帮友爱的观赏她被撸死之后,菊分天下就跟个冤魂一样缠上了他。

    只要在线,就必定被弹小窗;只要出现在她视线范围之内,必定就是文字泡压顶。李柏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越是和她接触就越管不住自己的嘴,每次看到她被自己气的哇哇大叫,李柏就觉得身心很舒畅。

    于是这么一来二去,李柏竟然渐渐习惯了菊分天下的叨扰。只是两个人之前,也不知道到底是缘更深,还是孽更重。

    那天晚上,李柏好不容易把烂醉的菊分天下送到了附近一家宾馆,看到她大喇喇的躺在床上,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人,真的有一点身为女人的自觉吗?

    李柏找不到她手机,便没办法通知她那弟弟来接人。床上的人酒气熏天,但‌‍‎‌‍男‌‍‌‍‎女‌‌‍‎‎有别,他也不能帮她洗澡。李柏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头痛,偏偏这女人还不肯好好睡觉,给她盖了被子就踢,害的李柏一直到凌晨两点才趴在床边睡着了,熬出了一双熊猫眼。

    结果第二天一醒来,就被菊分天下的一记天外飞拳给打蒙了。李柏捂着脸坐在地上,看着夺路而逃的那个女人,惊愕得面都不瘫了。

    妈蛋给我回来啊!你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但菊分天下可不会回来自首,撒丫子跑了之后谁还能找得到她?李柏只好上游戏,反正他随身带着电脑和账号卡,现实里逮不住人,游戏里总不见得让她跑了。

    可是,当看到菊分天下说自己被人嘲讽了没人要之后,李柏莫名其妙的觉得很生气。就算她疯疯癫癫的,就算她做事很不着调,就算她很没有节操,可是她性格虽然糙了点但其实人还不错,很仗义……睡着的时候仔细看长得挺漂亮……那些人凭什么这么说?眼睛不好吗。

    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

    卧槽。

    李柏同学陷入了深思,在一个名为‘菊分天下’的命题上绕了好久。然而对此毫无所察的菊分天下继续在游戏里蹦跶,好像睡一觉就把那些糟心的事儿通通给忘了。

    李柏于是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确定一下自己这奇异的心理究竟是什么。于是在他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的时候,每天晚上,必定会有一个叫淡是鸡蛋的蛋的药师跟着菊分天下一起疯。

    他慢慢知道了菊分天下的真名叫杨霜,也知道她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去酒吧拼酒。他开始很不爽那个叫安晓雨的男人,虽然他们从未相识。因为安晓雨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眼无珠,而且在杨霜的记忆里,那个安晓雨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出色。

    菊分天下说,安晓雨很聪明,安晓雨性格很好,安晓雨手很巧,会做很多很多的自制武器。李柏听得出来,杨霜其实已经放下了,现在只不过是缅怀一下,更多的,也许是在缅怀那个时候青春年少的自己。

    但是李柏还是很不爽,连带着面瘫脸都有向冰山脸进击的趋势。然后某天,他找上了无所不能的大神叶落乌啼。拜师,学艺,折腾了大半个月,总算折腾出了一顶花冠。

    然而接下来那个复杂而又糟心的花冠事件,又给李柏好好的上了一课。‎‌‎菊‎‎‌‌花‌‌‍‍不是你想采,想采就能采。

    那时时至年末,李柏出去旅游了大半年,终于准备回家。可是回家之前去买车票的时候,神使鬼差的就买了一张到H市的票。

    李柏拿着车票看了许久,只想到一个原因,杨霜就在H市。

    杨霜接到李柏电话的时候,正一个人捧着咖啡坐在街边的咖啡店里看雪。家里又在催着回去相亲,真是催的她头都大了,还是在外边儿好,偷得浮生半日闲。结果,偷着偷着,李柏的电话就来了。

    鸡蛋要滚过来了。

    杨霜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风风火火的跑回了家,换了身衣服,在老弟惊愕的目光中,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李柏从车站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杨霜站在一辆拉轰的红色跑车前,摆着十足的女王范儿。黑色的高筒皮靴,长长的‌‌大‍‎波‍‎‎浪卷发,修身的大衣,毛领,墨镜,皮手套,往跑车前一站,摆上一张冷艳的脸,藏在墨镜后的眼扫视全场。

    如果事先不认识她,绝对会被她的外表骗的团团转。

    李柏淡定地走到她面前,穿着羽绒服,围了条黑色的围巾,脚上穿着登山靴,眉目清秀,倒像是个归乡的大学生。

    “鸡蛋?”杨霜刻意清了清嗓子,微微抬着下巴,问。

    “嗯。”李柏淡淡应了一声,古井无波的眼神扫到杨霜身上,微微皱眉。杨霜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妈蛋,老娘就是想挽回一下上次受损的形象,穿这一身冻都快冻死了,你那什么眼神?!

    “上车吧。”哼,跟我装,老娘才不屑理你呢。

    李柏看着杨霜的表情,就知道这人肯定又想岔了。微微摇头,也没解释什么。上了车,却一把抓住杨霜的手,说道:“这么冰,你是想把自己冻死吗?”

    突然被男人抓住手,杨霜露出了罕见的窘迫,“要你管啊!”

    “我不管谁管?”李柏说。

    这个死家伙是在跟我说情话吗?这是情话吗?杨霜被鸡蛋欺负惯了,所以总是有被害妄想症,这会儿狐疑的看了一眼李柏,忽然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几岁了?”杨霜问。

    “26。”李柏如实回答,她问这个干什么?

    闻言,杨霜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李柏的肩,“小子,老娘今年年方二九,叫一声姐姐来听听!”

    李柏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是来找媳妇儿的,不是来认姐姐的。

    “嘿嘿。”杨霜得意洋洋的发动了汽车,多久了,她终于在口头上赢了那颗混蛋的蛋一次!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来到杨霜的住所。进门的时候杨霜还在暗自庆幸,幸亏她是跟老弟一起住,否则……以她的干家务能力,打死也不能带鸡蛋回家。

    不过,谁叫她还有一技傍身,菜她还是会做一个的。

    于是,吃晚饭的时候。李柏看着摆在桌上的那一大碗红彤彤的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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