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因为是新剪的头发,发端还固执的翘起,从背后看十足就是个男孩。

    陈墨染走进沐未央的家,却因为眼前的一幕而停住了脚步,EVA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睡着,像一个童话里的睡美人,没有人会忍心去惊动她那永恒美丽的梦,但是一个陌生的人却跪在她身边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这里不应该有王子这个角色存在,有也应该是沐未央这个皇后吧。

    陈墨染当场尖叫起来,叫柳夏年进来把这个对EVA性骚扰的人打出去。

    那人转头,看见门口那喧闹不已的人正是陈墨染这个小女人,皱起眉头,在柳夏年进来的时候,说:“她是见鬼了还是怎么了,一进来就鬼叫。”

    EVA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缓慢的清醒,慢慢的坐起身。

    陈墨染瞪着那个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的沐未央久久无言。

    陈墨染见过沐未央无数种样貌,她甚至觉得沐未央是一团云,随手捏一下就能捏出各种形状来,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沐未央这样打扮过。

    沐未央和柳夏年有几分相像,在眉眼出最是明显,现在换了短发,那几分相似就越发的凸显,而沐未央也从一个漂亮的女子变成了中性的人。

    陈墨染要花好久的时间去适应这个巨大的变化,而柳夏年一下子就接受了,她觉得这样的沐未央也挺好,干净利落。

    沐未央笑陈墨染能看着她脸红成一颗大苹果,而陈墨染说她还真的没有见过那么精致的帅气,看着不自在。而后又用眼角多瞄了两眼。

    说实在话,眼前的沐未央是打算变T了么,怎么把自己往中性方向打扮?

    “外表不能代表什么。”柳夏年认真的说。她不想沐未央走入误区,为了所谓的规则而改变自己。

    在外人眼里这样的一对似乎应该是角色分明的,以世俗化的男性女性角色来分工,一个必须是柔弱的一个必须是中性的。否则就是不合理。

    但是既然这种性别的相爱本身就是违反常规的,为什么在各自角色分工上要去以世俗的要求强求自己?

    柳夏年不喜欢沐未央强求自己必须变成什么样子,外表不能代表什么。

    沐未央不以为然,说:“我只是嫌头发太长洗起来麻烦才去剪头发的,看把你严肃的。”

    陈墨染撇嘴,假话,超级大假话,谁不知道沐未央这个人有个癖好就是替EVA洗了及腰长的头发还有就是梳理那长发。要说洗头发麻烦,她又怎么会不厌其烦的帮EVA洗头发,还洗的乐滋滋的。

    沐未央看陈墨染的反应就知道她在怀疑自己的理由,她也说不出来这个理由占了多少比重的成分。

    最初的理由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只是因为和EVA在谈论的时候无意间谈论到宝宝怎么称呼她们的问题。

    怎么来分辨EVA和沐未央呢,她们都穿裙子啊,所以穿裙子的不一定是EVA,她们都留着长发,所以有漂亮长发的不一定是EVA。

    想到这里,沐未央就想要去剪掉自己的头发,当时那股冲动为什么会冒出来,沐未央也说不清楚。

    等从理发店里出来,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如释重负,剪去的不只是那些头发,更多的是自己心头的枝枝蔓蔓。

    她现在坐在柳夏年对面,看着那张让自己曾经仰慕不已的脸,心已经不再狂跳,而是心如止水。

    她从青春的学校里毕业了,从记忆里走出来了,也把那个小小的懦弱的女孩子抛在后头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骨刺和玻璃相碰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声音,她听见自己和过去说了一句再见。

    转头,身边的EVA正低着头,她的手被EVA抓在手心里玩,手指绕着手指,手指缠着手指,分不清谁是谁的。

    柳夏年寄过来的那些特产的包裹还没拆开来,陈墨染一一拆开,把送给沐未央和EVA的礼物拿出来。

    那些礼物占了包裹的大部分,堆满了一个桌子,成了一座小山。

    陈墨染把自己挑选的小玩意捧到EVA面前,献给她,她买这些东西也买上了瘾,一件件买过来,看上喜欢的就不放过。

    在她们两人拆东西的时候,柳夏年正和沐未央一起走到阳台,两人之间的对话一直很少,现在却有更多的时间并肩站在一起好好的说话,实属难得。

    现在,沐未央已经长大成了一个能站在柳夏年身边的人。

    年轻时候两人都是不善于用语言去表达的人,所以等成熟了,才发现各自对彼此的认识都是有限的。

    柳夏年先开口说:“你现在这样子很不错。”

    “因为像个男人?”沐未央笑着说。

    2009-10-28 22:53 回复

    L_7蛊

    4位粉丝

    201楼

    柳夏年摇头,说:“绝不是这个意思。”她专注的看着沐未央那双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眼睛,感叹血缘的神奇,说:“你是不是已经不再需要我这个姐姐了?”

    沐未央听到这句话,有片刻的时间楞住,她的眼睛浮起一层水雾,水雾遮住清澈的眼眸,而后慢慢消散,她的手蒙着自己的脸,深深的呼吸,说:“我能靠自己,但是还是需要你。”

    “以后。”柳夏年的双唇开启,吐出那两个字。

    沐未央靠在阳台的扶栏上,望着远处的那排屋子,视线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没收回来,对柳夏年说:“一切都要靠自己,才能让别人依靠,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不需要长发的缘故。我现在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我是她要依靠的人。”她看着自己张开的双手微笑,手掌上的命运线很长,似乎是连绵不绝。

    前面那段线崎岖坎坷,而后面却是平稳的。

    原来,命是早定好的。

    如果在那几年早就相信自己的未来会是如此幸福的话,也许就不会消极了,至少抱着希望,抱着期待好好的过日子。

    77.

    十月怀胎,一个小孩从一颗受精卵到一个脱离母体的完整的人要花上大致是九个月时间。

    它在子丨宫里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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