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改邪归我
    袖子卷到手肘,提笔沾着剩下的金粉,大笔一挥,写了句什么。

    林姣掀开被子,好奇地凑到顾淮之身边,“你在写什么玉?”

    顾淮之刚好完成最后一笔,把毛笔往旁边一撂,握着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不睡了?”

    “睡够了。”林姣偏头扫了一眼那两行字。

    ——“既许一人从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林姣心底微动,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还没办婚事,却像是过了一辈子的细水长流一样,恬淡又美好。颇有点“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味儿玉。

    顾淮之倾身,在她颈肩呵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醇厚得像陈年佳酿,“那你陪我-睡吧。”

    她正想说些什么,他偏头吻住了她的唇。

    记得早些年,她不太努力,在课上惺惺松松地睡醒。面前的习题册被风吹过几页,入目第一行便是缠绵悱恻的诗句。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那时候她心底微动,在旁边一字一顿地写了一遍,还笑自己的心思,特煽情,也特矫情。可现在,她真的遇到这么一个人,心甘情愿以色授之,以魂与之。

    芸芸众生之中,你是让我心生欢喜之人,是我钟情之人,是我挚爱之人。

    你是我整个世界。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

    第90章 顾彦深×顾言茜

    又是一年冬末。

    外面飘着雪, 四九城许久没见过这样的盛景。千里冰封, 外面的枝桠上积了厚厚一层,高架路上寸步难行。

    顾彦深在图书馆泡了一上午了,就近去了乾德公馆。大雪天气,没人愿意在外扎, 他纯粹是躲个清净。

    他打远儿瞧见靠窗坐着一妞。

    她穿着宽松的高领白色毛衣,浅灰色的牛仔裤,马尾高高扎起, 一小缕发丝垂落在她淡静的面颊, 干净又知性。

    “小姐,您的咖啡。”侍应生将新鲜的花束摆放在她面前,她微垂着视线,伸手拨弄了下花枝。

    周怀竹,他认识的。

    顾彦深略站了一会儿, 正思量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就听到一声轻佻的笑。

    “呦,妹妹,一个人呐?”

    有人早了他一步,拉开座椅,就大大喇喇地坐人身边了。

    “嗯。”周怀竹头也不抬, 清清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也没说什么,纯粹当没见着这人,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匙,翻动着面前的书页。

    “出来玩儿, 看什么书啊……”那人说着,就伸手去压她翻起的书页。

    周怀竹的手指微微一顿,正要开口,她对面的座椅被人拉开,一个颀长的身影在她对面落座。他一坐下,手机随手往桌上一撂。

    咔哒一声,世界安静了下来。

    周怀竹抬了视线。

    “巧。”声音照旧是低沉寡淡,顾彦深长腿往那一撂,就透着一散漫劲儿,全然没了往日里冷淡的样儿了。

    “嗯。”周怀竹微微点了点头,还是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声。

    刚刚还没眼力劲儿地往上凑那人,气势瞬间弱了,讪讪地干笑了两声,“彦哥,您也在呢。”

    顾彦深晃了他一眼,摆明了不打算给人台阶下,那人脸笑得有点僵硬了,还是客客气气地,“你们聊,你们聊。”

    “在看什么?”顾彦深问。

    “。”周怀竹答。

    气氛不出所料的尴尬。顾彦深其实话不多,周怀竹更是少之又少。不过有人形容过,顾彦深在周怀竹面前,是个话唠。

    顾彦深扫了一眼,周怀竹跟个没事人似的,人压根就没受刚刚无聊搭讪的影响。

    大约,他现在的样子,也与刚刚的搭讪者无异。

    顾彦深这么一想,也不知道算是自嘲还是真觉得有趣儿,他倒是低声笑了笑,摇了摇头。

    周怀竹视线微滞,难得有了触动。她抬眸看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

    “吵到你了?”

    “嗯。”周怀竹也不生气,就简简单单地一个字。

    “你能不能换个字眼儿?”顾彦深敛了笑意,他被这反应弄得挺郁闷的,“没人说你这样挺败人兴致吗?”

    这下连个“嗯”字都没了。

    干耗着没劲,顾彦深也不跟她废话了,伸手将一张票扣在了桌子上,修长的手指抵着它往前一划,“下周有空吗?”

    “没。”

    这拒绝地,挺有水准,真是干净又利索,半点余地都不留。

    “莫里兹·克鲁格的演奏,你确定不看一眼?”顾彦深继续道,他挺坚持不懈的。

    “我自己买。”周怀竹继续翻自己的书了。

    挺好,有进步,她终于不是一个字了。顾彦深短促地笑一声,不温不凉的,“那恐怕不行。”

    见周怀竹不准备搭理自己,顾彦深也不恼,继续提醒到,“我包场了。”

    周怀竹合上了书。

    “你这是对艺术的不尊重。”她心平气和地跟他讲,蛮认真的,好像真的只是想跟他讲道理。

    “你去看,其他的算我请别人了。”顾彦深曲起手指,隔着那张票,敲了敲桌面,“好不好?”

    他也蛮认真的。

    周怀竹跟他僵持了一会儿,大抵是觉着没意思了,垂了视线,抽走了那张票,“谢谢。”

    她这人有一好处,这种情况下也没那么多虚把事,不会做作地继续跟他客套,除了跟人交谈的时候挺不识趣儿。

    在她略微迟疑的两秒后,顾彦深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不接受转账。你要是愿意陪我吃饭,我可以考虑。”

    周怀竹笑了,挺淡的,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被他一句一句堵的。

    “你这人,跟别人也这样吗?”话里蛮带着点无可奈何地味儿,可总算是不那么生疏了。

    顾彦深正要搭腔,幽微缠绵的黄葵香气从身后飘来,一双纤细地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事后清晨”的香气,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彦哥,好巧啊。”轻落落地一声,说得酥软入骨,听得人心肝都颤。

    这么没眼力见地,上来就坏人好事的垃圾,除了他妹妹顾言茜,没谁了。

    可顾言茜常年在国外学芭蕾,圈内认识的不多,只知道顾家还有个女儿,人是没见过。再加上她刚刚那暧昧的举动和语气,别人不多想就见了鬼了。

    顾言茜倚在他身侧,笑吟吟地往对面打量了一眼,像是才看到一样,“呦,彦哥您有约了呀?这是哪个新欢呀?”

    周怀竹微微敛了视线,她没接话,显然是有点在意对方冒犯的调侃的。但她面上也没什么,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就是不冷不淡地对顾彦深点了点头,抱着书起了身,“你们聊,下次见。”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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