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加入。”

    ……

    真·皮痒的弟子们凑在一处,商量计策。

    作者有话要说:

    萧鼎之:感觉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第6章

    素宴名副其实都是素食,但菜式精美,种类繁多,口味不错,还配了清香竹叶青酒。

    百人聚餐,白衣如云,叶澜玄是云中娇子,众人眼中的主角。

    执掌举杯邀众弟子一同向叶澜玄道贺。

    盛情难却,滴酒不沾的叶澜玄破了戒。

    萧鼎之自顾自下箸吃菜,只要叶澜玄不喊他,这些热闹便与他无关。

    弟子们敬完几个师长再来与他提酒。

    他倒没有推举,但不会与这些弟子费舌闲话,愈发让弟子们觉得他傲世轻物,嚣张得很。

    某搞事弟子新换了一壶酒给萧鼎之的空杯满上,故作亲和,道:“凌绝,作为寻真师叔的亲传弟子,你会去九溪峰吧?”

    萧鼎之:“嗯。”

    “寻真师叔时常只身外游,九溪峰虽清幽但难免孤寂。你若无聊可以来无极峰和师兄们一起修炼。”

    萧鼎之:“嗯。”

    “你是哪里人?怎么遇到寻真师叔的?”

    萧鼎之:“嗯。”

    “你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能让寻真师叔动心收你做亲传?”

    萧鼎之:“嗯。”

    搞事弟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萧鼎之:“嗯。”

    “你太无礼了!”

    萧鼎之:“嗯。”

    搞事弟子将酒杯往前用力一推,酒水洒在萧鼎之的衣襟上。

    萧鼎之终于多说了几个字:“你剑拿不稳,酒杯也端不稳?”

    “你……”

    “你的话太多。”萧鼎之抬手仰头干尽杯中酒,清酒过喉,察觉异样,但未动声色。

    搞事弟子:“入门便是师兄弟,你不是寻真师叔,装什么高冷?这般不合群,迟早树敌。”

    “是么?”萧鼎之忽然热情,握住搞事子弟的手腕,将他杯中的酒倒掉,拿起酒壶重新倒满,钳住他的下颌,强行灌下去。

    酒水从鼻子入口,呛得搞事弟子扼脖猛咳。

    萧鼎之捂住他的口鼻,冷笑道:“庄严之地不得高声喧哗,惊扰上神,会被雷劈。”

    搞事弟子窒息地直翻白眼,掰着萧鼎之的手奋力挣扎,眼看快不行了。

    另外几个想搞事的弟子看到这一幕难以置信。

    萧鼎之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明目张胆地杀人。

    有人上前劝阻,有人跑到席首去告状:“执掌,寻真师叔,凌绝疯了,想杀害同门!”

    叶澜玄脸颊酡红,听到这话,迷离的目光聚拢:“你说什么?”

    “文素敬他酒,他却要捂死文素。”

    执掌拧眉起身,将拂尘一扬,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澜玄已闪现离开。

    秦鹤轩和宴霖也跟着去了。

    弟子的席桌围了几圈人,见四位尊长来了,纷纷后退让路。

    萧鼎之坐在桌前旁若无人地吃东西,搞事弟子跪伏在地,脸色煞白,涕泗横流。

    “何事喧哗?”执掌明知故问。

    弟子七嘴八舌地报告情况,执掌沉脸:“都安静,让当事人回话。”

    当事人之一的萧鼎之放下竹箸,用脚尖踢了踢扣喉催吐的搞事弟子:“执掌问你话,如实作答。”

    搞事弟子放下受,哭喊:“凌绝想杀我!执掌、师父救命。”

    萧鼎之挑着眉眼静默片刻,拧起酒壶,揭开壶盖,手腕微转,酒水倒了搞事弟子一头一脸。

    当着众人的面张狂行事,执掌都沉不住气了:“凌绝,你眼里有没有尊长?”

    凌绝的道号萧鼎之并不认可,放下酒壶,看向对叶澜玄,难得辩解一句:“师尊,这人没事找事。”

    一声师尊唤得叶澜玄脸色稍霁,问道:“你二人为何起冲突?”

    搞事弟子双目通红,脸上留着深深的手指印,抽噎着说:“寻真师叔明察。我与师兄弟们向他道喜,他目中无人,对我们爱答不理。我好意敬他酒,他却突然疯癫,按住我的头强行倒灌,酒水入鼻呛得我难受,他又使劲捂住我的口鼻,差点令我窒息而亡。师叔,执掌、师父,求你们要为小徒做主啊!”

    搞事弟子是宴霖的徒弟,宴霖的脸色不太好看。

    执掌问萧鼎之:“他说的可是实情?”

    “半真半假,他害我在先,我为何不能动手?”萧鼎之将酒壶滑到桌子对面,说,“验验这酒水是否有问题。”

    执掌拿起酒壶放在鼻端嗅了嗅,道:“酒中有苦参、千金、泻泽、己房五味药材。这些草药虽有毒性,却是我宗门炼制灵丹的常用药材。你不知缘由,便觉文素想害你,先下手为强?”

    萧鼎之没理会执掌。

    叶澜玄不懂这些草药的药性,更不会炼丹,但他有种直觉,萧鼎之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种场合陷自己于不利境地。

    叶澜玄:“徒弟,为师想听你说句话。”

    围观弟子交头接耳,执掌被萧鼎之无视,面子挂不住,马着脸正要开口,叶澜玄抬手噤声,道:“让他说,若理由不能服众,本君承担全部罪责。”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所有弟子都惊诧地看着叶澜玄。

    清高如他,竟会这般护短?!

    执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萧鼎之给叶澜玄面子,现编一段:“我幼时体弱,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将千种草药认得七七八八,且跟随方士学过炼丹术,知晓配药剂量把握尤为重要,多一分少一分都将改变草药药性,良药变毒药,毒药亦可变良药。”

    “这酒中有五位药材,合理搭配可炼成强筋锻骨的灵丹,但剂量差之毫厘,便会软筋伤脏腑,催生邪火,毁坏根骨。”

    正如萧鼎之所言,酒水有毒。搞事弟子不知他大有来头,拿他当普通人对付,后果可想而知。

    萧鼎之指着搞事弟子:“你们好生看着此人,不出半刻,他眼中就要流出褐色脓血,至于根骨……他没有,废人一个。”

    他的话震惊全宗门。

    执掌和宴霖的脸色更不好了。

    当初修仙名门评选在即,宗门弟子过百方能报名,各大宗门都在广招门徒。

    灵隐宗不甘落后,滥竽充数,只要家世清白,愿意修行的人统统纳入门下。

    评选结束,灵隐宗掉车尾,但在修仙界刷了一波存在感,叶澜玄更是以清绝之姿赢得多方关注,撩了许多仙修心中的痒痒肉。

    此后,招来的废材弟子赖在宗门不走,宗主直接闭关,眼不见为净。

    执掌操持宗门大小事务,还要为庞大的开销费心。

    叶澜玄冷是冷点但能生财,下山一趟带回来的财物够宗门吃好几年。

    叶澜玄不仅是宗门的门面,更是财神本神,须好好供奉。别说昨夜失手烧了一间偏殿,便是烧了整个松雾峰,执掌也不能对叶澜玄说半句重话。

    这些内隐只有执掌和两个师兄知道,弟子们馋的是叶澜玄清绝的容颜和诱人的身子。

    灵隐宗的伤疤被萧鼎之当众揭开,少数志在修行的弟子捂脸考虑要不要出师,换个宗门。

    多数废人被戳到痛点,脸色精彩,想反唇相讥又畏惧四位尊长。

    就在此时,搞事弟子倒地挣扎,面目极度扭曲,眼中果然如萧鼎之所说流出褐色血泪,耳中也有脓物渗出。

    他扣着双目,痛苦哀嚎:“执掌救命,师父……师父救我!这事不是我一人做的,草、草药是文澜、文君、覃章给我的……救命,我再也不敢了!”

    真相大白,在场没人向他伸出援手,被他点名的几个弟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叶澜玄紧张萧鼎之的身体:“那毒酒你喝了多少?”

    “整杯。”

    “明知有毒,你还喝下整杯?”

    萧鼎之扫了扫众人,声音不大不小,道:“我现在百毒不侵,师尊可要当心,莫被下作之人投毒害了。”你的命是我的。

    下作之人都是宴霖的徒弟,他的脸色青黄不接,灵剑出鞘要清理门户。

    执掌拦道:“将他们带你回的小遥峰处理,莫污了无极圣地。”

    宴霖一剑穿透三人的衣领,三人吓得瞬间尿裤子,狼狈至极。

    宴霖提起孽徒就要走,叶澜玄高声道:“几个宵小之徒害本君的亲传徒弟蒙冤受屈,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护短的叶澜玄气势威严,宴霖得罪不起,垂首道:“师弟对不住了,这几个孽徒虽不是我的嫡传弟子,但他们犯重规确是我疏于管教,师兄向你赔礼致歉。”

    叶澜玄挥袖:“师兄不必揽责,让那几个混账东西过来给我徒弟磕头认错。”

    除开已经昏死的搞事弟子,另三人迅速爬过来,跪在萧鼎之脚下“咚咚”磕头认错。

    萧鼎之根本不屑这几人的道歉。

    道歉有用,就没那么多仇杀。

    但这些无名鼠辈不配让他亲自下杀手。

    由此事可以看出宗门急需清理,修仙静地被老鼠屎染成了乌合之众聚集的下九流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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